黑夜早已開始,城市上空充斥著五顏六色的燈光反射的光芒,地麵上的人們正在狂歡著、熱鬧著、嬉笑著,展現了城市的活力。

一棟大樓的一間房內,對於年輕人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但這間房間的主人卻早早關上燈,黑色充斥著整個房間,唯有她眼前的電腦還在閃著亮光。

一雙微微蒼白的手正在鍵盤上靈活地飛舞著,電腦也不斷出現各種代碼,而這隻靈活白皙的雙手的主人就是帶著帽子的殷鬆月。

此時黑暗中響起一陣鈴聲,一道光也從角落中亮起,把她嚇了一跳,快速地轉頭,把放在角落的手機拿過來。

手機的燈光反射在她慘白的臉上,大大的杏眼,眼角帶著熬夜的黑眼圈,微微頹廢的神情,都展現了她此時糟糕的身體狀況。

蒼白的手按下接通,一道溫和慈祥的女聲從手機上傳來,是自己的母親。

“孩子,吃晚飯了嗎?”

殷鬆月向黑暗中的四周看去,看到了她昨天晚上吃的泡麵,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但最後還是撒謊了。

“媽,我吃了。”

她一回複,手機另一頭的殷媽媽立馬開始了嘮叨模式,對著殷鬆月從各個方麵開始關心,擔憂起來。

“你這個孩子,有沒有騙你媽媽我?”

“最近幾天過得怎麽樣?有沒有吃好,有沒有外出走走。”

殷鬆月一一應付過去,轉身來到自己的電腦麵前,拿出下麵放好的泡麵,來到桌前,開始準備開水。

“嘭——!”

殷鬆月本來想就著電腦光吃泡麵,還有跟自己的母親聊電話,沒有想到自己家的牆壁被爆破開,碎石斷壁,飛揚的塵土直接來到她的房間,破壞了她的電腦、床、還有她今天的晚餐。

“鬆月,你的房間是不是出現什麽問題了?”

“鬆月?鬆月,回答媽媽。”

殷鬆月則是看著隔壁刺眼的亮光透過破開的牆,飛揚的塵土來到自己的眼前,還有一個手中拿著黃色符籙的男人。

他身穿便服,帶著金絲眼鏡,容貌清俊,氣質也是溫和,迎著他驚訝、驚恐、慌張的目光,她也發現了自己的眼前出現了一隻厲鬼。

雙目留著血淚,漆黑且長的黑發宛如觸手在舞動著,黑色的青筋布滿著整張扭曲的臉,手則是成利爪,狠狠地向自己抓來,看起來是不敵身後的那個男人,想要抓住自己做人質。

“小心,不要靠近它.....”

殷鬆月先是結束自己的通話,雙眼充滿怒火地看著眼前的一人一鬼,就在那隻鬼要抓住自己的時候,直接伸出手,先它一步,掐住了它冰涼的脖子,狠狠地一捏,那隻鬼就在她的手中泯滅了。

一聲淒厲陰涼的慘叫聲響起,它來不及防抗,最後化為了虛無。

黎景澄原本的擔心變為了驚訝,雙眼透過那些在燈光下正在不斷上升的黑色物質小顆粒,對上恢複平靜後,有點驚恐的殷鬆月。

白熾光照在她慘白的臉上,她微微低下頭,把自己的帽簷拉低,擋住了眼前男人的視線,慢慢地來到了自己的被砸出一個窟窿的電腦,臉色有點犯暈,最後暈倒了過去。

黎景澄從震驚中回神,就看見那個女子向地上倒了下去,以意想不到的速度來到她的身邊,往她的腰間一抱,接住了她要倒下去的身軀。

看向她身穿著黑色連衣帽,帽子擋住了她大半張臉,他也不好拿開她頭上的帽子,最後向這裏看一眼,他心如刀絞,牆壁上破開的洞、地板上的殘留下的斷壁、家具上的灰塵,臉上正經的表情微微垮掉。

......

天任局休息室中,白色的小**躺著殷鬆月,而床前則是坐著兩個人,此時他們交談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慢慢的傳進了她的耳朵中。

“黎少爺啊,這次你倒黴了,把人家小姑娘的房間給破壞了。”

“我也是沒有想到那個符籙會打歪,不應該啊。”

“這下子,你要賠償她了。”

黎景澄捂住自己的臉,他感覺到自己的心真的要裂開了,突然他想到了什麽,對著自己麵前的人說:“她身體是不是有問題......”

“是,她身體很不好,熬夜加上飲食不健康,低血糖暈過去了。”

“不,不是這個,是她可以接觸到鬼,我自從當了道士以來,好像從未看見過。”

“誒呀,她醒了。”

殷鬆月聽到他說自己醒來了,停下自己要偷偷下床的動作,低下頭,蒼白的手伸出來向自己的帽子拿起來,帶了上去,擋住了兩人的視線。

“看起來很害羞呢。”

黎景澄沒有這個感覺,卻是感覺到眼前的女子身上帶著一股力量,身上的氣息無比陰沉,一股子死氣沉沉的樣子,一看就是不受人喜歡的人。

“黎少爺不上去道歉嗎?你可是把她的住宅給毀了。”

說到這個的時候,殷鬆月微微抬起了她的頭,露出被帽子擋住的帶著黑眼圈的杏眼,看了黎景澄一眼,就又把自己的眼睛擋在自己的帽子後麵。

被看見的黎景澄很是心虛,現在的他可不是什麽黎家二少爺,而是被大哥趕出來的敗家子、紈絝子弟、不務正業的人。

而是還是天任局名下的員工,一個給老板打工的社畜,昨晚還是加班去解決那個加急委托。

他還是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框,站了起來,來到那個女子身邊。

殷鬆月聽見了他靠近的腳步聲,有點害怕,她已經好久沒有跟人接觸聊天了,唯一個還是自己的母親,白色床單下的手不斷抓緊自己的衣褲,顯示了她的緊張。

聽到椅子被拉動的聲音,殷鬆月直接害怕地從**跳了下去。

“誒,誒,我隻是想跟你道歉而已,不用害怕。”

殷鬆月站在櫃子的夾角,聽見他的話,慢慢的抬起頭,露出自己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手則是緊緊的絞弄著自己的衣角。

“額,我叫黎景澄,很抱歉把你的住處給毀了。”

“嗯...”

黎景澄尷尬住了,她隻回複了自己一句話,但是錯在他身上,他也不好說什麽。

但是想起他自己空空如也的錢包,也隻好硬著頭皮說:“因為我暫時沒有錢,但是我租的房子還有一個空房間,你可以住下來,放心房租我會付的。”

殷鬆月放開自己絞弄著衣角的手,張口蠕動了一會兒,最後慢慢吐露出細小的聲音。

“不...不用...我可以...”

“好啊,那你們就住下來吧。”

殷鬆月聽見另一個人說話,瞬間停下自己的話,不再繼續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