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整編

當這一百多號人背著繳獲的日軍武器來到的秦威的秘密基地之後,楊東當時就把眼睛瞪圓了,因為聽著秦威的口氣挺大,看到他的手下加上秦威一共隻有7個人的時候,這小子又放上賴了。

說什麽都要回中央軍,並叫囂著自己是中央軍,自己是嫡係,自己如何如何。

不過,當看見冷著臉,穿著老百姓衣服的陳大奎準確的命中四百米意外的一支喜鵲之後,楊東非常明智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他知道自己的這身功夫近身之後,能收拾10個陳大奎,但是眼讓人家拉開50米,自己10個也不是人家一支槍的對手。

而經過楊東這麽一鬧,來自川軍的幾個老兵也都心生去意,可麵對著算是自己救命恩人的秦威,幾個漢子還真不知道怎麽開口。

這段時間,秦威非常注意儲備糧食和各種的生活物資,反正自己消滅了鬼子的一個小隊,在這幫畜生的身上找到了不少的大洋,黃金和法幣,除了黃金以外,大洋和法幣都被秦威換成了糧食儲備了起來,要不然突然增加了100多張嘴還真不好對付。

看著狼吞虎咽的士兵和民夫們,秦威淡淡的一笑,心中繼續開始籌劃著怎麽才能收服這些人,讓他們和自己一起去打鬼子。

首先,最需要搞定的是以馬宏為首的那幾個川軍,看著一身破爛的軍服,秦威心中一陣的泛酸,已經是12月份的天氣了,這些來自四川的中國軍人,身上隻是穿著一件薄棉衣,有的腳上甚至還穿著草鞋,這讓秦威心中非常的不好受。

想到這裏,扭頭對的馬宏問道:“馬連副,兄弟們怎麽有的還穿著草鞋,要知道現在可是十冬臘月了,這可是要人命的。”

“嗨,有啥子辦法,我們出川的時候就是穿著草鞋出川的,到了山西後,我們就成了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角色了,軍政部,第二戰區都推說現在物質緊張,都沒給我們進行過補充,說句不好聽的,就在日本人那裏我們有的時候還能吃上一頓飽飯,而在部隊上我們經常的吃不飽啊,誰讓咱個是川軍,沒得辦法啊。”馬宏那帶著四川味的官話,讓秦威聽的心中一陣陣的難受,在後世秦威知道,出川的300萬將士,有五分之一血灑疆場,他們用自己手中簡陋的裝備抗擊著已經武裝到牙齒的日軍,他們是在用自己的胸膛和熱血在為自己的祖國和民族抵擋著侵略者,沒當想到這裏秦威的心中就是一陣陣的火熱。

“嗯,你們等下,我去給你們找點東西。”說著,起身來到的一個木屋的前麵,推開屋門之後翻弄了起來。

不得不說大奎他們是農民出身,在在消滅的原山小隊的之後,這些人把幾十個小鬼子扒了一個精光,大衣,棉鞋都裝在大車上裝了回來,後來又運到了陳家坡,然後又一點一點的運到了‘一線天’。

而這個木屋正是他們的倉庫。

秦威翻騰了一會,找出了幾雙日軍穿的翻毛鞋,直接就扔在了馬宏他們幾個人的前麵,說道:“給兄弟們試試,這大冷天的沒雙棉鞋是會死人的。”

馬宏看了看地上的棉鞋,抬頭感激的看了秦威一眼,但沒說什麽感激的話,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撿起地上的棉鞋給那些還穿著草鞋的士兵分發著棉鞋。

而那些分到棉鞋的士兵,都一臉感謝的看著秦威。

當所有人吃完飯隻之後,秦威就安排大家找地方讓所有人休息一下,木屋不是很夠,安排大家進山洞找個背風的地方,然後用木頭柈子子生火驅散寒氣和濕氣,讓大家好好的休息休息一下。

最後,當一百多人安排好了之後,天色已經變暗,經過了被俘和被抓之後的各種折磨和精神上的高壓,所有人都快速的進入了夢想,這可能是這些這段時間睡的最安心的一覺了。

當所有人都已經睡覺的時候,秦威則一個人坐在篝火旁邊不知道在想這些什麽。

在一線天的外麵,秦威已經安排好了崗哨,這已經不像是隻有幾個人的時候了,這樣的一種人數必須的在外麵布置崗哨,要不真的出什麽事情,那就不好了。

就在秦威在默默思考的時候,川軍的連副馬宏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秦威的身邊,也慢慢的坐到了篝火旁邊,一聲不吭的默默注視著那燃燒的火焰。

秦威看了看馬宏,笑了笑往篝火裏麵扔了一塊木頭絆子之後,輕聲說道:“馬連副,你們準備什麽時候離開。”

馬宏頭也沒回的說道:“我以為,你要收編我們這幾個人呢。”

“嗬嗬,說真的,在那裏打鬼子都一樣,沒有必要非要回你的老部隊去,要知道你們部隊現在的處境真的不是很樂觀,我們的委員長大人為了鞏固自己的後方是絕對不會讓已經出來的川軍在回去的,而第二戰區的閻錫山是出了名的山西小摳,在他的手底下如果不是山西人也真的沒什麽好果子吃,剩下八路軍還不如你們,要是去當漢奸走狗倒是能吃上口熱的,可是那種事情能做嗎?所以在我看來你們這幾個夥計在那打鬼子都是一個樣。”秦威給馬宏分析了一遍眼前的形式。

“其實,我也知道這些東西,我從民國15年(公元1927年)就可是穿二尺半,不過每年都是和中國人自己打,今天打他,明天打他,後天打紅軍,大後天打中央軍,要不是想著家中的老娘能有口飯吃,老子早就不想當這個大頭兵了,可是如今這是趕上國戰了,是個中國人是個爺們就不能裝熊,出川的時候鄉親們把我們這些當兵都圍住了,那可真是熱情啊,聽老人們說除了當年推翻滿清的時候,老百姓這麽熱情的招待過當兵的,什麽時候不是見了當兵都躲躲的遠遠的,生怕招惹這群丘八啊。可如今國戰了,我們都已經是為國而戰的軍人了,想想老百姓對待我們的態度,在想想以前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真是沒臉見人了,我還記得我出征的時候,我老娘對我說:孩子,好好的打鬼子,別給咱們中國人丟臉,要是真的幹了什麽丟臉的事,回來娘就不認你了。”說著,馬宏的眼睛已經開始泛紅了,淚水在眼中就那麽的含著,就聽他繼續說道:“可是,當我們出川之後呢,我們就成了後娘養的了,吃不飽穿不暖,可是這些我們都認了,誰讓咱們川軍有罪呢,好好的一個四川讓我們這些丘八打成了一鍋粥,到了山西之後我們指望著能和小鬼子好好的打上一仗,就算是死了也值了。我們連算是頭一份了,可是讓人家小鬼子一個小隊就把我們一個連都打散了,連長死了,三個排長死了兩個,一百多弟兄就剩下這麽幾個了,這可讓我怎麽回去對長官們交代啊,和他們說我們一個連被小鬼子一個小隊打的散了花,我怎麽說的出去啊。”

此時,聽了馬宏的話,秦威也算是明白了馬宏此時此刻的心情,滿懷熱情的出川,一腔熱血的要和小鬼子幹一仗,可是剛一交手就讓人家給滅了,這算哪門子事啊。

想到這裏,秦威思索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輕聲道:“馬連副,說實話,你們這種戰績真的不算什麽,要是忻口會戰的時候中央軍再加上我們晉綏軍被小鬼子半個師團打的丟盔棄甲,連太原都丟了,可是這算什麽呢,日軍在山西已經陷入了泥潭之中,雖然他們占據了主要城市和交通樞紐,可是廣大的山區和農村還在我們的手中,隻要我們堅持抗日,小鬼子就拿我們沒辦法,看看人家八路軍小鬼子的身後鬧騰成什麽樣子,有些時候我們還真的像人家學習學習。馬連副你要是覺得我這個人還成,就留下來和我幹,我秦威別的能耐沒有,要說打鬼子我絕對不含糊,我算是看透了小鬼子要是打不跑,咱們中國老百姓就別想過上好日子。”

說完,雙眼就那麽直直的頂著馬宏,而馬宏沉默了許久還是沒有說話,這讓秦威的心頭不免泛起了一絲焦急。

“秦長官,您能一碗水端平嗎?這些人裏麵可是有你們晉綏軍的人。”馬宏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憂慮。

秦威一聽,連忙保證:“以後,要是你覺得我有什麽不公平的地方,你可以拉著你的兄弟立馬離開,我秦威一句怨言都沒有。”

馬宏默默的點點頭,起身回到自己那群夥計的身邊,壓低了聲音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麽。

看著回去的馬宏,秦威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知道隻要自己擺平了馬宏,這幾個川軍就沒很麽問題了。

那三十幾個晉綏軍就更不是問題了,職位最高的是一名上士叫雷亞夫,據說這小子最漂亮的一手活就是手榴彈投擲,70米之內彈無虛發,雖然這是雷亞夫自己說的,但看他的樣子一點也不是吹牛。

這些人看著秦威那晉綏軍上尉的製服,就像看見親人一樣,在加上是秦威救了這幾個小子的一條命,哪還敢有什麽意見啊。

而中央軍就楊東一個人,總是鬧哄著要回中央軍,先是被陳大奎一槍給唬住了,然後在看見秦威也露了一手手槍速射,也就縮著脖子不敢吱聲了。

好家夥兩支手槍交替開火,單手上彈夾,25米內槍響靶落,簡直就是怪物,誰招惹他誰不是找死嗎。

看清形勢之後,楊東乖乖的閉上了嘴巴,而且秦威還保證以後隻要遇上了楊東的老部隊,隻要楊東自己願意就可以回去,這才讓楊東安心在秦威這裏呆下去。

最後,就是這些民夫了,除了有十幾個人家就住在附近強烈要求回家之外,其他家比較遠就被秦威直接的留下了,在加上這些民夫回家的路上全是鬼子,也讓這些民夫隻能安心的在這裏當兵了。

隨即,秦威對所有人進行了整編了,全體按照一個中隊進行了整編,秦威自己任連長,馬宏是副連長,郭坤是第一小隊,雷亞夫是第二小隊長,第三小隊長是陳安平,各小隊的幾個班長都由戰士們自己選出。

在晉綏軍和川軍的老兵中選出了十幾個老兵,遍成了一個擲彈筒班,三具擲彈筒,作為部隊現在火力支援。

還有一個警衛班,不敢人數很少,就陳大奎,陳大勇,陳大明他們幾個和秦威一起在陳家坡出來的,這幾個人都是雙家夥,唯一外人就是楊東這小子。

一開始讓他下部隊,死活要當個排長,要不然就不去,最後秦威沒辦法隻能安排進了警衛班了。

說是警衛班,其實就是秦威按照後世特種部隊的編隊方式編成的一支實驗性的部隊,秦威想看看這樣的一支弱化版的特種部隊到底有多麽大的能量。

武器裝備還是很不錯的,排長一人人手一支衝鋒槍和一支鏡麵匣子,一個排兩支輕機槍,再加上人手一支三八式或者晉造的‘六五’步槍。

這樣的武器裝備,雖然比不上日軍一中隊的火力,但是比國內各支部隊的連一級的武器配備都要強上許多,更不用說川軍和八路軍這樣的部隊了。

部隊整編完畢之後,就展開了緊張的訓練,秦威按照後世解放軍部隊的訓練模式和標準開始對這些30年代的軍人和民夫開始了訓練。

‘一線天’內的空地被大家開辟了成了訓練場,一百多人的隊伍就在山穀內開始了艱苦的訓練。

又是整整十天的過去了,還有那麽幾天就要到1938年了,而秦威他們也遇上了一個新的難題。

這天,秦威正在編寫下一階段的訓練方案,被臨時委派管理後勤的馬宏,一臉愁雲的走進了秦威住的小木屋。

秦威聽見腳步聲一抬頭,看著一臉愁雲的馬宏,微微一愣隨即說道:“老馬,怎麽了,看你一臉的苦相,有什麽事嗎?”

“隊長,今天我看了一下糧食存量,現在已經不是很多了,要知道咱們戰士們每天大運動量的訓練,可是非常累的,要是吃的跟不上,那可是要出事的。”馬宏說出了一個非常嚴峻的現實。

秦威一聽也皺起了眉頭,手中的鉛筆輕輕的敲打著他身前桌子的桌麵,輕聲道:“這麽費嗎,我可是在山穀中存了近萬斤的糧食,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啊,怎麽這麽快就要沒了。”

“是啊,隊長,你要知道這可是一百多個大小夥子啊,那個一頓飯不得吃個半斤八兩的,在這還不算是副食呢,再加上其他的一些肉類,這枚什麽好意外的。”

“那我們現在的賬麵上,還有多少錢了。”秦威想知道現在自己的底子還有多少。

“小黃魚還有4根,這個東西一直沒動,大洋還有6塊,法幣也沒了,你說那東西貶值快,都換東西了,小鬼子的軍票根本不能用,老百姓不認,日元的也全花了,賬麵上就這些東西了。”馬宏對自己的這一攤子還是很熟悉的。

“哦,也就是說,我們已經沒錢了。”聽了這些情況,秦威在椅子上站了起來,皺著眉在屋子裏麵走動了起來。

想了好一會,秦威仿佛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扭過頭對馬宏說道:“老馬,你說我們現在打上一仗會在怎麽樣。”

馬宏聽了心中也是一驚,有些焦急的說道:“隊長,你要想清楚啊,咱們的隊伍裏麵老兵見過血的也就是四、五十人左右,其他的全是剛剛訓練了十幾天的民夫,這些人可還不是上戰場的時候啊。”

“是啊,你說的這些我也知道,但是現在咱們最大的危機的就是我們如果不想辦法的話,那就真的要餓死了,現在咱們找不到上級,也沒有補給,隻能自己想辦法,讓我們去搶老百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我們隻能把目光放在小鬼子的身上,你來看。”說著,秦威在桌子上攤開了一張繳獲的小鬼子的地圖,指著上麵的幾個地點說道:“這是將軍嶺,嶺下就是公路,我最近讓陳有德那小子好好的偵查了一下,小鬼子每天都有車隊要經過這裏,給長水鎮的鬼子送給養,糧食,被服,彈藥,藥品,什麽都有,而長水鎮則有小鬼子在晉東南地區的一個補給倉庫,裏麵的東西更是堆積如山,這裏麵有小鬼子第四十旅團準備進攻長治地區而集中的大量物質,話說長水鎮上有整整一個大隊的鬼子,還配屬炮兵和騎兵,他們動不了,我們還動不了小鬼子的運輸車隊嗎?根據陳有德的偵查,小鬼子最多押運的兵力也就是一個小隊,我們現在的力量兩倍於他們,而且火力還要比對手強上許多,為什麽就不能幹呢?我們有心算無心,完全可以再一個小時內完成戰鬥,半個小時打掃戰場,然後我們就龍歸大海,虎入深山,誰也奈何不了我們了。”

馬宏趴在地圖上仔細的看了半天,作為一個打了十年仗的老兵油子,冒險的因子一直還流淌在他的血液中,琢磨了老半天馬宏用力的敲了一下桌子,喝道:“幹了,看地圖上麵,將軍嶺一旁是山崖,一旁是的峭壁,這樣的地形隻要把小鬼子車隊前後兩輛車一炸,他們就無路可退了,再加上我們手上的火器,絕對可以讓小鬼子來的去不得,這買賣幹了。”

隨即,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大笑起來,馬宏‘呼’的一下,站起身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我現在去通知軍官們來開會,研究一下具體的作戰細節,明天我就去現場勘查地形,這一次一定要給小鬼子一個狠,讓他們知道我們四川人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格老子的,川娃子不是好惹地。”川味的官話說到最後,蹦出一句四川方言,讓秦威一陣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