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回 蚩尤血

那漢子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一擊,沒料到敵人還有後手,被震得身子劇顫,退了三四丈才重新穩住。那惡漢臉上凶光更盛,正要破口大罵,卻忽然臉色大變。隻見左右兩道青光,悄無聲息的分進合擊,竟然已經到了近前,再想躲避已來不及了。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那漢子慘呼一聲,兩支峨嵋刺分別從左右太陽**灌入腦中。複又上下一挫,當即就把那漢子頭顱攪碎。兒那女子看似嬌弱,實則手段狠毒。將敵人殺死還不算完,竟然連對手元嬰也不放過。兩柄峨嵋刺光芒更亮,才見一個數寸高的小人從屍體中竄出來,猛地絞殺過去已把元嬰徹底打散。

“噗通”一聲無頭屍體墜在地上,然而那女子還不放過,竟也飛身跟了下來。劉卓不由得心中疑惑,人常說殺人不過頭點的,如今那漢子已經死了,甚至元嬰都滅了,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莫非還要再鞭屍!

當然那女子也並非真的去鞭屍,落在屍體旁邊,也不嫌惡血汙肮髒,伸手就往那漢子懷中摸索,不多時就摳出來一隻巴掌大的玉匣。女子一見頓時大喜過望,小心翼翼的把那玉匣開啟,頓時金光萬道,一股寶氣四外逸散。

女子大驚失色,猛地扣上蓋子,往四外打量,見並沒動靜,這才放下心來。複又輕輕撫著玉匣,珍視如同心肝。又待片刻那女子將玉匣收起,正要離去之時,忽然從南麵遁來一抹長虹。那女子見之大駭,仿佛看見了摩羅煞星,手忙腳亂就將剛才那玉匣取出。略顯慌張的四外一看,一步縱到一塊巨石旁邊,一把推起就將玉匣丟在石下。

須臾間那長虹已經到了近前,從中現身出一個高大彪壯的漢子。那狠毒的女子一見那漢子,就如耗子見了貓,服服帖帖躬身施禮。漢子冷漠的瞅了一眼地上的屍。淡淡道:“東西呢?”

女子垂應道:“上使恕罪,剛才搜身竟並沒現,恐怕不在這廝身上。”那漢子沉吟道:“當初盜取我族玉函至寶的乃是三人,如今卻隻見此人現身,莫非真是故布疑陣?”說罷又瞅一眼那女子,嘴角牽出一絲**。探手狠狠捏了一把高挺的胸脯,道:“**蹄子,昨天尚且不盡興,今天跟本座單獨出來,非把你幹的服帖!”

女子眼中寒光一閃,強自壓下令人作嘔的厭惡,抬起頭時臉上已盡是騷媚入骨地風情,嫣然笑道:“上使就能欺負人家,昨天弄得人家身子都散了。今天險些下不了床,要是誤了任務,上使可要幫奴家說話呦!”

那漢子一邊**已經把手伸到女子衣襟裏。動作可沒多少憐香惜玉。那狠辣的女子嚶嚶如啼,不知是疼是爽。隨即二人架起一溜遁光,也不知要去何處苟合。沈珍終究是未經人事的少女,隻看見那二人**辭浪語,早已羞得臉頰微紅。若是與旁人同行也就罷了,偏偏身邊的還是心儀已久的情哥哥。

劉卓哪還看不出她心池搖曳,隻不過此時卻不是**蜜意的時候。輕輕扯了一下沈珍低聲道:“走,咱們過去看看那女人究竟藏了什麽東西。”二人飛身躍了過去,剛才親眼看見那女人把玉匣藏在石下。到那裏推開巨石就取了出來。

常言道做賊心虛,此時劉卓和沈珍就是如此。拿了玉匣還不等細看,就急匆匆地離開,生恐人家再回來,被抓個現行。單等飛出數十裏,找了一個僻靜地方落下。小心布置一個屏蔽靈氣的陣法,才敢把那玉匣打開。

頓時霞光萬道。瑞彩千條。隻見那青色地玉匣中安放了一枚足有銅錢大小地藍色鑽石。流光溢彩閃著淡淡地光暈。就仿佛躍動著生命。劉卓和沈珍全都吃了一驚。雖然二人見識不廣。也能看出這鑽石絕對非同一般。

就在此時劉卓忽聽神主驚道:“竟是這東西!這東西怎麽會在這。”複又笑道:“我說小子。你運氣還真不錯。這回可撿到寶貝了。”劉卓又是一驚。到底是什麽東西。竟然能讓神主如此看重。甚至前幾天幫著雪夕母親渡劫地青琮鼎。神主也僅僅說勉強算是個寶物。而今卻如此推崇這顆鑽石。

劉卓趕緊請教道:“敢問前輩。這鑽石到底有何玄機?”神主笑道:“你這小子還真是孤陋寡聞。要說這東西可真是來曆非凡。它看似鑽石。實際卻並非真地鑽石。而是人血凝結而成!”

劉卓聞之更奇。卻不用他再問。神主已經接著說道:“想當初軒轅黃帝和蚩尤決戰涿鹿。蚩尤雖然神通廣大。卻終究寡不敵眾。但他雖然戰敗身死。但本身戰魂不滅。任憑皇帝使出千般妙法。也難將其徹底泯滅。最後無可奈何。承諾善待其子民屬下。才將蚩尤戰魂安撫下去。而這顆鑽石別看是藍色地。卻是由蚩尤地渾身精血凝聚而成。因此也叫做蚩尤血。其中蘊含著無盡地靈氣。隻可惜同樣蘊含著蚩尤地凶戾怨氣。但凡想要吸取其中靈氣地修真。全都難逃暴斃而死地結局。”

劉卓不由得心弦一顫。好懸沒把盛著蚩尤血地玉匣給扔到地上。寶物雖然好。可也得有命享用才行。劉卓雖然狂傲貪婪。卻並不自大無度。知道什麽東西能拿。什麽東西不能拿。雖然不知道剛才那女子是什麽人。但一聽神主點名蚩尤血地來曆。便知道撿了一個燙手地山芋。

但凡女子更難抵擋鑽石地**。剛才沈珍盯著那流光溢彩地蚩尤血都有些癡了。正要伸手去卻被劉卓看見。頓時就從心頭湧起一股怒意。心底仿佛有個聲音驅使他要好好教訓沈珍。幸虧劉卓地自製力非常強。心智堅韌遠勝常人。強行壓住心裏惡念。不覺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眼看沈珍小手就要抓住蚩尤血,那美麗的大眼睛閃爍著狂熱的神光。劉卓手疾眼快,“啪”地一聲闔上玉匣。二人全都身子一振,如大夢才醒,仿佛與剛才都被孤魂附體。

劉卓“呼呼”喘了幾口粗氣,才重新穩定心神。沈珍則駭然望著那玉匣,仿佛想起了什麽可怕地事情。愣了片刻忽然身子一軟,坐在地上失聲痛哭,那悲痛自責,像是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

劉卓也是一愣,趕緊扶住沈珍肩膀,將她抱到懷裏,輕輕扶著後背細語安慰。沒想到不安慰還好,這下沈珍反而哭的更歡。劉卓也沒了辦法,隻將她抱著也不知說什麽好。直等了半天沈珍才漸漸止住了哭聲,劉卓趕緊問道:“珍兒這到底是怎麽了,無緣無故的竟哭起來了?”

沈珍扁著小嘴,可憐巴巴的望著他,小聲道:“珍兒真的不是故意的,不知剛才怎麽,看見那藍色的鑽石,仿佛著了魔障,竟忽然想占為己有,甚至……甚至想要……”雖然沈珍並沒說完,但其中意思也不難猜想。

其實劉卓聽見此話,也並沒多少驚異,剛才他的心裏又何嚐不是惡念叢生。又輕輕拍拍沈珍後背,勸慰道:“珍兒不用胡思亂想,那本來不是你地本意,隻是受了外物**,根本就不用在意。”

此時劉卓更深有體會,神主所言但凡妄圖吸取蚩尤血的人,為何都難逃暴斃結局。這看似美麗的鑽石,竟是一個能攝人心神的魔物!隻不過現在如何處置這個凶戾的東西,卻成了難題。

雖然說蚩尤血本是個不祥之物,卻不能否認,它確實是一件至寶。僅僅是蚩尤的名頭,就足以讓它價值連城。隻怕有許多人情願用極品飛劍法寶,來換取這顆凶戾的鑽石。要將其物歸原主,卻不太甘心,而且那狠毒的女子也是殺人奪寶,根本算不得原主。

這時神主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東西就暫且留下把,或許日後會有用途。那玉匣也非凡物,正好能壓製蚩尤血地凶威。”劉卓微微皺眉道:“這東西如此凶戾詭異,還留著它萬一有所差池可就麻煩了。”

神主笑道:“年輕人怎麽老氣橫秋,沒有半點冒險精神。須知任何事物全都有他地兩麵性,相輔相成互相轉化。而且風險越大,收益也就越大。雖然旁人不能吸收蚩尤血裏麵的真元,你卻未必不能。”

劉卓冷笑道:“隻怕先前死在這東西上麵地人,全都自以為與眾不同吧!我雖有點傲氣,卻並非不知天高地厚。蚩尤血的力量固然誘人,卻得有命來享用。”稍微頓了一頓又接道:“還是神主前輩對這蚩尤血有興趣,打算細細研究研究?”

神主絲毫不掩飾心意,笑道:“你猜的不假,我確實有意染指此物。不過如今咱們乃是四位一體,你師祖、混元聖者,還有我,寄居在青瞳劍內,早就與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算我有什麽心思,也絕不會想法害你。而且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自從我那次進入你的意識海,我就現你的元神與常人大有不同,旁人不行卻並不代表你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