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令牌

“竟然讓這樣的家夥潛入天霞,周老頭你等著去鎮守海關吧——”漫天劍影雷光之中,一道金色雷霆突然反向砸在敖天身邊,啪的一聲變成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少年容貌精致完美的不可思議,一身金銀雙色的綾羅長衣不顯半點俗氣,反而讓人覺得輕靈高貴。

他剛一現身,就抬手點在敖天雙目之上,也沒見什麽特別的靈氣波動,敖天赤紅的雙眼就恢複了正常。少年收手之後,敖天立刻獰笑著說道:“來的竟然是你們這兩個家夥,不過正好,你們不是一直想看看未峰的劍崖麽?現在劍崖上馬上就要有新裝飾了,正好讓你們看看。”

雙目怒睜的敖天氣勢更囂,他抬手伸出一指遙點藺秋容所在,漫天劍影齊聲輕鳴,驟然如驚雷直落九霄。

“劍崖麽?老夫確實想見一見呢。”

在少年現身的同時,漫天劍影上方也出現一個三環相交的青色陣紋,青色陣紋普一出現就從中間斷開向門一樣的打開,一位身著青灰色道袍,手持拂塵,腳踏七寸橙黃符籙的中年修士淩空踏步而下。

見到少年和敖天的動作,中年修士撫了撫胡須,嘴角挑起一絲冷笑,抬手彈出一顆絳紫玉珠。玉珠離手破空聲呼嘯而起,紫色玉珠轟的一聲砸在藺秋容身前的靈氣防禦上,靈氣防禦微微凹陷,卻是並無損傷。

一擊不成,玉珠頓時反彈而回,然而中年修士指尖第二顆玉珠已經離手,第二顆玉珠撞上回彈的第一顆玉珠,兩顆玉珠不但沒有互相抵消,反而瞬間融合,速度倍增威力暴漲,猛的又砸向藺秋容身前鳳尾遊魚。兩顆不成,三顆又出,中年修士指尖玉珠接連不斷的尖嘯而出,劇烈的轟鳴聲震得人雙耳欲聾。

“哎呀,這可真是……喂,你的東西不要了?”藺秋容瞅了瞅並肩而立冷冷的看著他的敖天和無名,又稍稍仰頭看向嘴角冷意更深,整個人都散發著“不戳死你決不罷休”的氣勢的周子易,最終他聳了聳肩似乎很無奈的舉起一條手臂,向祁清搖了搖還被他捏在手裏的兩個人。

此刻藺秋容正站在盛劍台中心,身邊三米之內靈氣凝固仿若無形氣罩,三條半米大小的鳳尾遊魚在其身邊悠然而動。然三米之外一片電閃雷鳴,恍若雷池煉獄。

而且不但頭頂劍影雷光數之不盡落之不絕,周子易手裏的玉珠也仿佛根本用不完一樣,轟轟轟的砸個不停。那原本隻有指甲蓋大小的絳紫玉珠,現在不知道融合了多少個,已經足足有人頭大小。每來回一次,都會發出比雷鳴更刺耳的呼嘯轟然聲。

如果不是未峰地勢山形都全部都被護山陣法加持過,祁清相信這幾個人再這麽打下去,未峰說不定都會被他們震塌了。要知道,未峰中別的不多,就是洞多。

“敖天首座,無名首座……”祁清喚了兩聲,見兩人沒有反應,又瞥了一眼藺秋容,看他雖然沒什麽大礙,但眼中已經有些不耐,顯然在這樣下去他就會還手。祁清皺了皺眉,抬手扯住敖天的衣擺,靈氣凝於喉間,大聲的認真說道:“請先停手敖天首座、無名首座,還有周首座,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樣子,請先都停一下手。”

“請……”雷鳴不絕,電光仍在,祁清眼角微抽,如此轟鳴吵雜的環境,漸漸讓他心中湧起一股無端莫名的怒意,眉心碎霜劍靈虛影浮現,深寒劍意衝天而起,“我說了都先停手!”

“……”

“………”

“…………”

祁清驟然散發的凜然氣勢,讓在場三位首座呼吸猛的一窒,周身靈氣都有一瞬的凝固,整座未峰刹那間安靜的隻有瑟瑟風鳴。

藺秋容仿佛看到什麽恐怖的事情一樣倒吸了一口涼氣,直直的瞪著祁清。

沒想到在急怒之間與碎霜劍靈達成共鳴,會有如此威力的祁清抿了抿嘴,在三位首座一瞬不瞬的目光下,有些幹巴巴的解釋道:“呃……我是說他手裏抓的那個黑衣人,就是在未峰行凶的墨族人。至於他自己的問題,他已經同意去見瑞木掌門,到時候無論他是解釋清楚,還是什麽都不說,都有掌門定奪。此人來曆神秘修為莫測,三位首座還是不要在這裏逼他出手的好。”

敖天瞥了一眼藺秋容手裏的人,雙眼微眯,狠狠的哼了一聲,轉身回手拍上祁清的肩膀,讚賞道:“好小子,我就說你早晚會有出息,沒想到短短幾十年,你就修煉到這種程度了。剛剛那股劍意真是不錯,深寒懾人凜如天威,我都被你嚇了一跳。”

“是啊是啊,我還以為是伏霖在我身後呢。除了伏霖生氣的時候,我還沒見過誰生氣的時候能這麽有氣勢。”敖天身邊的無名連連點頭道。

敖天都收手了,周子易撇了撇嘴,衣袖一揮,再次彈回的紫色玉珠被他直接收到袖子裏,他撫了撫袖口的褶皺,拂塵輕甩回肩,慢悠悠的踩著符籙落到祁清身邊,捏著胡須像看珍奇生物一樣繞著祁清走了兩圈,一邊走還一邊感歎:“真是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

另外一邊,藺秋容愣了一會兒,見對麵的三人都沒有再出手的意思了,他隨手揮了揮折扇,三條鳳尾遊魚立刻回到扇麵之內。

三位首座沒有出手的意思,但神識全部鎖定在藺秋容身上,明顯是隻要他有任何一絲異動,之後就不是剛剛那種能隨時收手的情況了。

藺秋容對那三位全不理會,他捏著折扇走到祁清身前,把手裏的兩個人往祁清腳邊一扔,伸手在懷裏摸了摸,拿出一個龍眼大小的圓形令牌遞給祁清,令牌晶瑩通透,其內更是有一朵形似蓮花的火焰印記。

“這是?”難道是那人的信物令牌?

“對。”藺秋容十分不舍的摸了摸令牌,最終還是咬了咬牙直接把令牌塞進祁清手裏。

“……”祁清不解的用眼神詢問藺秋容,給他這個做什麽。

藺秋容瞥了三位首座一眼,直接傳音道:“你能與結天共鳴,身上又有君上留下的印記,我當然不能讓其他同修誤傷了你,到時候在君上麵前可不好交代。這令牌你收好,以後再遇到有關血陣,或者收集靈火的人,如果那些人又打你的主意了,你就把這令牌亮出來,到時候他們必定不敢傷你分毫。”

祁清直接開口問道:“你是說像無歡那樣的?”他的傳音在三位元嬰首座的耳邊就和開口說出來一樣,所以傳不傳都無所謂。

“對,無歡與我就是同修,還活著的同修隻有十一人,你都見過兩個了,運氣好點的話應該不會見到其他人。”藺秋容傳音回答道。

祁清估計藺秋容是因為他可以與碎霜劍靈達成共鳴,所以才把這個令牌給他,不過就算不是這樣也無所謂,祁清接過令牌直接收到儲物戒子裏,轉而看向腳邊依然昏迷不醒的兩人:“他們這是?”

“這個被我直接封了元神,你那個靈氣耗盡陷入昏迷了。”藺秋容用腳點了點全身黑衣的瘦小青年。

祁清捏著陸羽的手腕檢查了一遍才放下心來,陸羽絕對是一切的關鍵,就算他不是關鍵,他也肯定知道關鍵,可不能讓他莫名其妙的死了。

“我說,你們要說的都說完了沒?說完了就趕緊和我們一起去主峰。”無名不耐煩的站到祁清和藺秋容之間,眼含警告的看著藺秋容。

藺秋容聳了聳肩順著無名的靠近後退幾步,“去主峰也沒什麽,我對天霞的掌門也是仰慕已久呢。”

——

“……就是這樣,我是看天霞陣法竟然有漏洞才會忍不住進來的。進來之後又正巧發現未峰被那東西攪得一團亂,這麽千載難逢的機會我當然不會錯過。”藺秋容站在天霞主峰明賢殿內,一身儒雅折扇輕搖雪發披肩,眉目間略顯無奈,似乎一切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敖天被他這麽厚臉皮的說辭氣得冷笑出聲,怒聲質問道:“然後你又不小心發現我未峰弟子資質不凡十分適合當祭品,你就順手抓了幾個當祭品?!”

“嘛,不是性命無礙麽?”藺秋容不急不緩的瞥了敖天一眼,看的敖天幾乎跳起來砍他。

“好了,既然性命無憂你的問題稍後再說。”天霞掌門瑞木塵看了敖天一眼,敖天冷哼一聲坐回原位。

“還是掌門明理,不愧是天霞掌門。”藺秋容微微拱手,笑意不見。

瑞木塵從主位上走下,深深的看了藺秋容一眼,兩人之間氣氛頓時緊繃,卻又在下一瞬恢複正常,瑞木塵直接與藺秋容擦身而過走到祁清和琴怡身前,伸手搭在陸羽的手腕上,問道:“這孩子什麽時候能醒。”

琴怡立刻回答道:“之前清兒已經喂他服了丹藥,本來早就該醒了。可子經脈奇特,靈氣枯竭之後遠比常人更難恢複,從現在的情況推測,怕是還要再昏睡幾個時辰。”

“那就再等幾個時辰。伏霖,輝兒回來了麽?”放下陸羽的手,瑞木塵又看向左邊第一位上靜坐飲茶的伏霖。

“快到這兒了。”伏霖瞥了一眼放在手邊小桌上的甲骨羅盤,回答道。

瑞木塵點了點頭:“那正好,另外三個也是時候過來了。”道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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