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靈空間 詭殺凶案

“果然是他!”我的臉色有些難看,感覺一個因果在籠罩著我們,明朝嘉靖時期的萬人坑,一個病逝的白衣女子,入京趕考的書生,骨灰壇和骨笛,井下封印,這些事情聯係起來,讓人有些喘不過氣的陰冷感覺。

我繼續翻了幾頁,裏麵洋洋灑灑寫著不少楷書字,很像書生自己的遊曆見聞和感慨,有詩文篇,有散文篇,還有對偶的駢文,由於時間關係,我不能多看了,因為與法醫、科長他們約定好,晚上九點時候要在市醫院的停屍間進行通靈。

合上了這個線裝本子,我對著蘇瑤說道:“這幾部書,我拿回去翻閱一下,看看有沒有提到邙華山的線索,骨笛那些東西,都放在檔案室吧,你不要私自帶回家去,知道嗎?”

蘇瑤撇了撇小嘴,似乎有些不滿,顯然看我私拿了古籍本文物,卻不讓她動,小說嘀咕了一句:“隻許官家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苦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叮囑:“聽我的,對你沒壞處!”

“知道了,我哪次沒聽你的呀!”蘇瑤嘟了清潤的小嘴,輕聲哼了一句,細不可聞:“還沒嫁給你呢,就開始管人家了……”

“你說什麽?”

“沒什麽,聽不著就算了。”蘇瑤臉頰微紅,向我吐了吐舌頭。

“現在快到八點了,走吧,出去吃口快餐,就趕去醫院了。”我把傅姓書生匣子內的幾個線裝書本,都放入了提包內,和那些圖書館借來的古籍存放了一起。

蘇瑤瞄了一眼,吃驚道:“宇哥,你從哪淘來這麽多古書,難道要考秀才啊?”

我看著她滿臉的取笑之意,伸手在她腦門彈了一個暴粟,然後轉身就離開的檔案室:“快點收拾一下,要出發了。”

我回自己辦公室取了設備,關上門時,蘇瑤已經在長廊裏等候了。

她脫下了墨綠警服換上了自己的連衣長裙,身材高挑,齊肩短發,骨感分明的麵頰輪廓,有著普通女人所沒有的巾幗英氣,略施粉黛的俏臉和粉色的唇膏,晶瑩亮澤,讓這個自信飽滿的女警多了幾分女性特有的柔媚。

淡淡的輕妝,豔美的臉頰,真是個不折不扣的靚麗警花。

“走吧!”我的目光多閃幾下,提包走在前麵,蘇瑤似笑非笑地跟著。

一個小時後,我們吃過晚飯,準時趕到了醫院,跟警局的連科長、王隊長他們碰頭見了麵。

“楚宇,都準備好了吧?”連科長詢問。

我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雖然一會並非我真正死亡,但意識融入其中,那種恐怖的情緒非常逼真,試問誰能一次次地經曆死亡而麵不懼色?

有過調查,一些輕生的人,經曆了一次瀕臨死亡的過程後,就不會再尋死覓活了,因為在那要離開人世的短暫瞬間,有人會看到大恐怖的事,有人則會領悟很多生活的真諦。不怕死的人,也會變得惜命,而我經常這樣通靈,對生與死,還真有些麻木了。

今晚我要盜靈的對象,是一位叫戚東的男性屍體,他死在一樓窗台外,是被利器殺死的。

關於盜靈,並非隨便一個死屍都可以,至少要具備三個條件。

第一是時間限製,死者不能超過七天,頭顱要完好,因為人死之後,生機渙散,大腦停止活動,意識、記憶等都開始模糊、消散,但人腦海深處的主念頭就像一股無形的電波能量,會殘存七天,猶如點燈滅了之後的電弧青煙,彌漫在屍體頭部神經中,這與民間‘頭七’之說有相似處。

第二是性別限製,盜靈師必須與死者的性別相同,因為男性為陽,女性為陰,身體構造等大不相同,否則陰陽相衝,是無法跨越性別而通靈的。

第三是血液限製,盜靈師與死者的血液要同型號,這是因為血液中會含有鐵離子等成分,供給腦域時,產生能量和電弧的關鍵,血液不同型,就無法契合,不能產生共鳴,難以進入了死者的記憶碎片中。

我走到了停屍間的冷藏室中間,打開一個金屬提箱,從裏麵拿出兩個像耳機一樣的電磁設備,一個戴在了屍體的頭上,另一個我自己戴在腦袋上,然後跟死者並列平躺在另一張**。

這種電磁設備,能產生一種低頻的脈衝波,對腦域的神經和停留血液的鐵離子等進行一種刺激催動,產生一種小磁場,把死者記憶碎片的原始代碼囊括其中,使我們彼此腦電波共振契合,我的意識就會瞬間進入到那個磁場空間,看到對方臨死之前幾分鍾的場景畫麵。

通常死者生前受到的驚嚇越大,他的記憶就越深刻,持續的時間也就越長,但最長不會超過一刻鍾,最少隻有兩三分鍾,因人而異。

其實我也可以不使用設備,用雙手按在屍體的太陽穴,也能看到一些生前景象,但需要耗費我巨大的意念力,而且那個時空場域並不穩定,隻能掃視到零碎的畫麵,無法持久。

“宇哥,準備好了,我要按下啟動按鈕了。”蘇瑤站在金屬提箱旁邊,柔聲對著我問。

我點了點頭,閉上了眼,平穩了自己的呼吸,這時按鈕啟動,一股電流瞬間穿過了我的大腦,隨後我的意識開始混亂,許多不屬於我記憶中的畫麵在出現,就仿佛我站在一道時空機中,看到各種奇怪的光影出現。

忽然神經脈衝波共鳴開始,我操控著自己的強大意念,努力穿過一道包裹記憶的屏蔽,就仿佛鑽入了一個巨大氣泡中,而氣泡裏麵就是一個微型的世界,屬於死者生前的記憶空間。

“唰!”

我的腦海忽然一亮,就好像從黑暗中一下子來到了光明的世界,猛然睜開眼,讓自己呼吸和血壓平穩下來,否則容易反噬,比自己的意念又逼出體外去。

“呼…呼呼……”

我濃重地呼吸著,貪婪地吸收著空氣,眼前有一個篝火堆,火光熊熊,在火堆周圍,盤坐在七個身影,有男有女,不錯,都屬於受害者名單上的麵孔。

“戚東,輪到你了,不就講個鬼故事嗎,看把你給憋的,臉都發白了!”有個男同事在一邊嘲笑。

我揉了揉的腦袋,似乎有些印象,有些人睡不著覺,第一次住在這樣的一個荒郊別墅,外麵下著大雨,陰氣森森,特別有氣氛,所以他們聚在大廳裏火堆旁,輪著講恐怖故事,此時正好輪到了‘戚東’。

“我…沒什麽好講的,在這荒郊野外,講鬼故事不吉利,還是別鬧了。”我結結巴巴說出來,意識正跟戚東的融合,因為我的強大意念鑽進來,占了主導權,可以表達我的一些想法。

“別掃興,都說好了,我們都講完了,就差你了。”一個女同事抱怨,我掃了她一眼,是叫黃玉欣的女性,是跟戚東一個策劃部的氣質美女。

“我們項目部的常主管在這,難道你要不遵守約定嗎?”一位項目部的女職員在旁煽風點火地起哄說。

常卓帆用手頂了頂眼鏡框,以職場的官威語氣幹咳道:“戚東,事先都說好了,你不能違反,快點講一個……”

他的話尚未說完,忽然在一樓走廊某個房間內,傳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聲。

“是孫蓓蓓的聲音,她不是和男朋友在房間嗎?”黃玉欣驚疑不定地說。

我猛然站起來,臉色有些難看,知道恐怖凶殺已經開始了,直接衝向了那個房間,想要看到凶手的身形和模樣。

篝火旁的其它同事愣了一下,意識到有事發生,也都迅速起身,跟在我的身後跑了過去。

“哐當!”

我狂奔過去,用身體撞開了一樓走廊北側的那個臥室房門,急忙向房內掃去,卻隻看到了兩個倒地的身體,一個男士被利器劃破了喉嚨,正在汩汩冒血,而女子則瞳孔瞪得很大,目光發散,驚嚇過度猝死了。

哢嚓!

一道閃電從窗外的天際劈落,銀白色的電光照亮漆黑的夜空,連房間也擦亮了一些光線。

冷風從那扇破損敞開的窗戶刮入,讓人身體一涼,濕漉漉的雨水潮氣被灌入房間,被我呼吸之間,充塞著我的胸膛,感到陣陣寒意。

“啊——”後麵的幾名職員此時也跑到了門口,看到屋裏地下的兩具冷冰冰的屍體,鮮血外流,都嚇得不輕,有女士甚至嚇得失聲驚呼出來。

“趙鵬和孫蓓蓓都遇害了。”

我一步步走向窗前,探頭朝著窗外瞧去,心想難道凶手剛才趁機破窗逃走了?

忽然,一道黑影從屋頂上落下,毫無症狀地揮起了死神鐮刀,噗噗的兩聲,有人被銳器砍中,鮮血飛濺,慘叫連連。

我心裏一緊,感受到濃烈的死亡氣息,轉身的同時,一道黑影已經襲擊過來,迎麵寒光一閃,我就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右胸被洞穿,劇烈的疼痛使大腦的神經瞬間凝固、抽搐,紊亂得不能思考,緊接著,我似乎被一股巨力衝撞了一下,整個人飛出了窗外,落地後就沒有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