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三個選項,蘇澤微微怔了怔。
選項一,帶著考古隊硬殺出去,其他的不說,看係統獎勵了抱月玉棺一副,就知道是死硬了。
選項二看著倒是最合理的,拋棄考古隊,自己逃跑,蘇澤有信心跑出去,
不過蘇澤並沒有太多猶豫,便選擇了選項三。
因為係統的選項,突然給了蘇澤靈感。
選項三看著有些無厘頭,繳械投降,任憑密洛陀處置,但這恰恰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破解絕境之道。
想想三十年後吳天真孤身一人進入的時候,為什麽能夠順利逃脫湖底?
就是因為吳天真什麽都沒有做,而是跟著綠光的指引走,也就是說這張家古樓的密洛陀並不是要殺死進入的人,而是要把他們封到玉脈裏麵,成為玉脈裏麵密洛陀的養料。
如果真如猜想的這樣,那便是最佳的脫出絕境知道。
無論如何,也隻能賭一賭了!
蘇澤心念及此,迅速在板子上對考古隊眾人寫道:“投降!”
一眾考古隊員此時已經腦袋一片空白,氧氣瓶裏的氧氣已經接近枯竭,眾人的呼吸開始有些困難起來,那種快要窒息的感覺所帶來的惡心感,立刻開始在喉口泛濫。
但是他們都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吐出來,否則頭盔裏全是嘔吐物,體內的器官裏有氣體,一吐之下,受到壓力的影響,積物反而可能全衝入氣管,會被活活噎死。
蘇澤突然寫下的兩個字,讓心中已經瀕臨崩潰的眾人一時之間全都反應不過來。
“沒時間了,快!”蘇澤再一次迅速的對眾人寫道。
吳三省知道,這個時候除了相信蘇澤,再也沒有別的辦法。
當即,吳三省便舉起了雙手,不再有任何動作,一副任君采劼的模樣。
其他人見狀,也是紛紛有樣學樣。
就是那邊的張啟靈,也突然停下了狂砍的刀,被密洛陀沙包一樣大的拳頭轟在身上,倒飛了出去。
蘇澤則是把劍收回到背包裏,不再有任何抵抗的動作。
那個身形龐大的密洛陀顯然是有些神誌的,見眾考古隊員都不再抵抗,不由得咧開了大嘴。
大手一揮,發出了一聲怪叫。
爾後那些從鐵俑裏爬出來的密洛陀便伸出奇長的手,拖住了一個個考古隊員。
在密洛陀的拖拽下,考古隊員被拖到了石室的盡頭。
在石室的盡頭,並沒有見到想象中的地下庭院,而是一麵封閉的牆,隻在盡頭的磚石地麵上有一口井。
井裏黑黝黝的,根本就不知道通向什麽地方。
咕嚕!
便隨著一聲悶響,一名考古隊員被丟進了井裏。
緊接著,一個接著一個的考古隊員被丟進了井裏。
除了蘇澤以外,所有人都傻了。
這口井挖得筆直,眾人一路往下沉去。
很快,青磚消失,露出了岩石的脈絡,顯然上麵的工程隻做到這裏,底下就是單純的挖掘。
而這個時候,水流速度則在慢慢地變快,他們下落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很快,他們就到了井的底部,原來井道下麵是一條與井垂直的水道,當中的水流非常湍急。
在這裏,眾人根據就不受控製,隻得紛紛掉入水道中,被水道中湍急的水流打著轉兒帶走。根本沒有辦法保持姿勢。
好在水道本身有兩三個人寬,而且常年被激流衝擊。十分光滑,否則要有什麽犄角旮旯,他們這幫人肯定皮開肉綻。
順著水流一直往下,突然,最前麵的人似乎撞上了什麽東西,被硬生生卡停了下來。
後麵的人也是一個個的跟著撞上去。
一個個被撞得七葷八素,心裏罵娘,待稍稍穩定下來,抬頭一看,赫然看見一道鐵欄柵擋在了他們麵前。
所有人都傻眼了,這是一條死路啊!
吳三省嚐試著想要推開鐵欄柵,卻發現那鐵欄柵堅固得很,紋絲不動。
瞬間,被擠到一起的眾人全都懵了。
四下卻沒有任何通路,全是結實無比的岩壁,前麵又有鐵欄柵攔著,妥妥的死路一條,絕無任何退路。
這時,眾人紛紛看向了蘇澤。
讓他們繳械投降,任憑那些怪物處置的可是蘇澤,他們原本以為蘇澤是有什麽妙計,沒想到竟然把他們帶向了死路!
想要爬回去,那也是不可能的了,就算他們有那個力氣,也沒有氧氣了。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不可能逃得掉了!
絕望的情緒,開始在隊伍中蔓延。
麵對死亡,沒有人是從容的。
在水裏,他們沒有辦法哀嚎發泄,秦祥帶著憤恨的表情在板子上寫道:“蘇澤,這一次是你害死了大家!”
其他人也向蘇澤投來了怨恨的目光。
就是張啟靈也是一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蘇澤也懶得辯解什麽,移動身體,一個人來到了角落裏。
而這個時候,霍玲卻是跟了過來。
她來到蘇澤的身旁,給了蘇澤一個安慰的笑容,握住蘇澤的手,用嘴型道:“我相信你。”
事實上,蘇澤並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不過麵對霍玲的善意,他還是報以笑容。
霍玲微微挪動身軀,依偎著蘇澤,靜靜等待死亡的降臨。
而其他人則是狀若瘋狂一般,瘋了一樣把住鐵欄杆用力搖動,但是鐵欄杆全都是用鐵漿澆在石頭縫裏的,結實得要命,根本不動分毫。
有人想要嚐試著頂著水流抓著岩石往回遊,但是水流湍急,四周的石壁又光滑得要命,才遊出幾步,就被水流打回原形。
絕望,所有人都絕望了。
氧氣也快要耗光了,一個個臉色開始漲紅起來,眼神中滿是不甘的神色,他們沒有人想死在這裏,但是此刻除了等死,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死亡越來越近。
除了蘇澤還抱著希望以外,所有人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他們這一次逃不掉了。
秦祥看著依偎在一起的蘇澤和霍玲,眼中的怨毒毫不掩飾,但也隻能這樣了,因為他已經筋疲力盡,瀕臨死亡了。
眼睜睜等著死亡的感覺很可怕,言語根本無法形容。
這一刻還能保持平靜的,恐怕隻有蘇澤了,他始終堅信自己的選擇。
氧氣瀕臨耗盡,窒息的感覺一點一點地出現,恐懼讓好幾個考古隊員痛哭流涕。
很快,氧氣完全耗盡,眾人還是不停地吸著呼吸管,但是什麽都沒有了,眾人憋著最後一股氣,一直憋到極限。
在窒息的劇烈痛苦下,慢慢的有人開始出現幻覺,臉上反倒是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霍玲在蘇澤的身旁,緊緊的握著蘇澤的手,努力的睜著眼睛,仿佛要在死亡來臨之前,多看一眼蘇澤,多看一眼這個世界。
不知道多深的水底,此時徹底安靜了下來,一眾考古隊員東倒西歪,宛若一具具浮屍。
隻有蘇澤和張啟靈還勉強的保存著一絲意識。
就這這個時候,一直綠油油的小手從石頭裏麵神了出來,抓住了蘇澤的後背,猛地往石頭裏麵拽去。
蘇澤眼前一黑,饒是夜眼也看不清,隻感覺自己被那隻手一直往石頭裏麵拖去……
……
湖底沒有日夜,而岸上此刻還隻是下午時分。
西斜的太陽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湖水非常清澈,倒映著天空中的雲彩,煞是好看。
而湖畔的陳文錦卻無心欣賞這樣的美景,一臉的焦急之色。
蘇澤他們入水已經好長一段時間了,算一算,已經超過了氧氣瓶所能承受的時間。
為什麽他們還不上來?
是不是他們在下麵發生了什麽意外?
陳文錦心緒不寧,她真的害怕大半隊的考古隊員都折在這無名湖裏,此刻的她甚至後悔,後悔自己明知道湖裏凶險,為什麽還要讓他們下去?
她並不是害怕考古隊的折損對上頭無法交代,因為來之前,上頭已經交代了,隻要把棺槨送進去,可以付出任何的代價,包括她自己。
她是真心的替考古隊員們擔心,她想要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回去。
這個時候,一道身影來到了她的身旁。
不是別人,正是解連環。
當時下水的時候,大家都爭著去,陳文錦隻好帶頭留守岸上,其中一個主動留在岸上的人就是解連環。
“隊長,他們還沒上來嗎?”解連環沉聲問道。
陳文錦目光依舊看著湖麵,微微的搖了搖頭。
解連環繼續道:“他們下去已經兩個多小時了,氧氣瓶能夠支撐的時間是一個半小時,恐怕他們……”
“閉嘴!”
陳文錦突然打斷解連環的話:“再等等!”
解連環眼中閃過一抹意味難明的神色,開口道:“隊長,就算是再厲害的人,也不可能潛在水裏一個小時,該接受的事實還是要接受。”
“我叫你閉嘴!”
陳文錦突然激動了起來,紅著眼眶盯著解連環。
解連環也不怵,雙手抓住陳文錦的肩膀,提高聲調,正色道:“我不知道他們在下麵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也很難過,但是我們不能逃避現實!”
“他們已經死了,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