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的背景
穿過兩條街道,到了附近的一家不大不小的餐館,要了幾個菜,幾瓶啤酒,脫了外套,互相坐了下來。
我從桌子上拿了兩個塑料杯倒了兩小杯啤酒,遞給賽四川一杯,四川接過一飲而盡,他打了個響咯,手拿著紙杯又往我要,見我不給,搶過酒瓶子咕咚咕咚地灌進肚子裏。
“你知道小時候我為什麽不讓你去我家嗎?”他的臉微微有些泛紅。
我有點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有意識無意識的搖了搖頭。
他從‘褲’兜裏拿了一盒煙,隨意的‘抽’了一根,熟練的點上,飄渺的煙霧從指間從他的口中遊離而出。
幾年不見,沒想到他變了,變得沒有原來那麽開朗了,至少是和我在一起的那種開朗。
煙,是不快樂的象征。
這個,我也知道。。。。
“我的原名其實我都忘了,因為在我們家從來沒有人稱呼過對方昵稱。記得那是我五歲的時候,家裏的家教很嚴,而且房屋不知為什麽必須都要打掃幹淨,那時候年紀小,把屋裏‘弄’得‘亂’七八糟,母親用小竹棍狠狠地打了我一頓,說這是給我的教訓,從那以後,我做一點點的小事都很小心。哥哥隻是每天都在自己的屋裏傷心的落淚,每次問他怎麽了,可他什麽都不說。”
四川又喝了一口酒,桌子上的一隻手撐著腦袋,慢慢的敘述:“在我的印象中,爸爸沒有說過話,吃飯的時候總是去裏屋吃,家裏人的氣氛很‘陰’沉,每到上學的時候,母親給的錢比別的小孩要多,可是母親的話卻很少,在我的印象裏她從沒有過言語上的關心。我還記得爸爸有個木箱子誰也不讓動,那次因為好奇心,剛要打開的時候,爸爸用那很嚴厲的眼神瞪著我,我膽怯的縮回了手。”
停了一會兒,四川坐直了,用一種很悲哀的眼神看著我,他的眼淚在眼眶裏,沒有掉下來,下巴有些顫抖,有點無奈自嘲的說:“也許我是個天生充滿著‘陰’暗‘潮’濕的人吧!”
我聽了這話,心也有點隱隱作痛,沒想到幼年時期的好友,竟然有這麽不堪的童年。
總覺得他沒有說完,但也不好意思再問。
吃完飯後,出了餐廳,我們去了公園溜達。
我倆坐在‘花’壇邊上,四川一邊翻著手機小說,一邊頭也不抬的和我閑聊。
我也是有一搭無一搭的和他拉呱。
眼睛四處張望的時候,撇到四川手機上有一張‘女’生的照片,雖沒有熙珍那種漂亮,但很清秀,看起來很安靜。
我一下就把四川的手機搶了過來,壞笑的看著照片,“這人是誰啊?‘女’朋友吧!怎麽不早給我說啊?”
我一連串的問話,好像把四川給問‘蒙’了。
四川的臉‘色’跟小白臉一樣蠟黃蠟黃的,連連解釋:“不是,不是,你誤會了。”
心想既然人家不說,也隻好作罷了。
但我從他的眼神裏可以看出,他是在說謊,這一點還和小時候一樣沒有變。
傍晚的天氣並不‘陰’暗,厚厚重重的雲霧盤踞在天空,夕陽隻能乘一點點縫隙,我知道四川就像這夕陽一樣,隻是透‘露’了一小點點的部分,他還有很多的故事。。。。。
我有點生氣,沒想到他現在愛隱瞞了,把我看成外人,有點不高興的往前麵走。
“我會告訴你所有的一切的,這次回來我隻是為了你。”後麵用不高不低的語調陳述著這句話。
“你為什麽現在不告訴我?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別人欺騙我!”我轉身大聲質問他,心情壞到了極點。
四川有點不知所措,好像有莫大的苦衷,停了片刻,語無倫次的解釋:“我。隻想。。再見到你。。。我隻有。。這個辦法。”
我壓住內心的火氣,走近他,冷靜的提問:“你這次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求我幫忙。”
他反複‘摸’著自己的耳垂,懇切的對我講,:“我想去一個地方探險,能不能陪我去?求你了!”
腦袋有點發‘蒙’,就如一個剛中暑的病人,又來了一桶冷水,澆的我不知道咋辦好了。
想念隻是一種儀式,真正的記憶與生俱來。
我們都對了還是錯了啊,五年前,走的時候你哭了,我隻是疼了,但還是微笑著送你離開。
我們的友誼變了,變得生疏了,當青‘春’不在,留下的隻是泛黃的回憶。
腳步沒有停下,眼淚嘩嘩的流,但還是堅強的擠出來了一句,:“讓我考慮考慮。”
夜‘色’慢慢的降臨了,路燈也一個個的亮起來了,大馬路上車輛來回的穿行,拿出一根煙,生疏的點上,吸進一口,有點嗆到,就這樣,一邊咳嗽著,一邊‘抽’著煙,慢慢的熟練了,也嚐到了香煙的好處,煙確實能消減一些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