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擔子
我此時已經無法的去思考什麽了，嘴裏隻剩下這句話可以說，我不停的喃喃自語著，同時慢慢的向後退去···拳頭不自覺的緊握了起來，指甲深深的刺進了掌心之中，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我終究晚了一步，我再次失去了！
失去了一個可敬的前輩，雖然相處不多，但是···我卻對鼠爺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這種感覺就像是，我想要在他身上找到爺爺的影子一樣。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了···他死了！他終究還是死了。
阿奴抱著鼠爺的頭，跪在那裏抽泣著，我進來的時候，他才慢慢的抬起頭，滿臉的淚水，眼眶已經紅腫了，這個大漢竟然哭的像個孩子一樣，雖然他的心智不高，但是這麽看著，卻讓人莫名的辛酸，他抽噎了好久才慢慢的開口對我說了一句：“好···朋友···叔叔···死了···他死了···”
他開口的瞬間，我立馬覺得有些害怕，竟然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突然產生一種想要掉頭逃跑的念頭，不過我立馬穩住了腳步，緊緊地咬著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壓住了心中的酸楚，強忍鎮定的點了點頭：“阿奴！叔叔隻是休息了而已，他累了，讓他休息吧！以後跟著我吧，我會好好的對你的！”
他看著我，抽泣了兩下，突然嚎啕大哭起來···看著哭的傷心的他，我的眼眶也有些濕潤了，慢慢的走了過去，顫抖著從他的懷裏接過鼠爺的頭，我的心再次一顫！
之後，阿奴哭了很久，最後哭的昏了過去，把他放到了**，我捧著鼠爺的頭，慢慢的走了出去，來到老頭那裏。
老頭早就準備好了棺材，我們沒有說任何的話，給鼠爺整理了一下儀容，放到了棺材裏，之後的事情我沒管。
呆呆的做到院子裏，心裏空落。
同時那壓抑很久的憎恨再次湧現了出來···我恨極了那些混蛋。
老頭把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來到了我的身邊，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他沒有開口，而是坐到了我的身邊，很長一段時間，周圍隻有他抽煙的聲音，他的煙一直都沒有停，抽完了他就續上，接著抽！
到最後，我一把按住了他想要把煙嘴放進嘴裏的手。
“少抽點吧！你抽的太多了！”
他看了我一眼，苦笑了一聲，聲音有些嘶啞：“我隻能用這種方式來緩解一下壓力，不然，我不知道該做什麽好！”
我默默地拿過他的煙袋，狠狠的抽了一口，頓時一股辛辣刺鼻的強烈感覺湧了上來，我頓時咳嗽了起來，眼淚都出來了，但是我沒有去擦，因為眼淚似乎有些多···
我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對他笑著，他也笑了，不過笑容有些苦澀：“你還年輕，有些事情你還不能去理解，但是因為年輕，你可以盡情的哭出來，沒人會說你什麽，想哭就哭吧！”
我緩緩的搖了搖頭，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堅定道：“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要把這份痛苦藏起來，到最後···一分一毫的全部發泄到那些人身上，我要讓他們也知道這樣的痛苦！”
說完之後，我快速的站起身，神色更加的堅定了。
“這一次，我們弄錯了一件事，而這件事害的鼠爺死了！”說到這，我扭過頭來看像老頭：“東方是假的，真正的他根本沒有回來！”
我說完之後，就看到老頭有些呆愣的看著我，同時嘴裏小聲的喃喃著什麽，仔細聽了一下，才聽到他在說：“真像···真像程爺···真像···”
我搖了搖頭：“我不是爺爺，我沒有他那麽精明的算計，我隻能做我自己的事情，而這件事情，誰也阻擋不了，爺爺從一開始就沒有把我拋出去的打算，他想讓我承擔一切。所以···就算你一開始沒有引誘我，我早晚也會走進這個世界，這個漩渦！”
我頓了一下，直視著老頭的眼睛：“明天一早，我會返回那裏去，這一次，我絕對不允許線索中斷，苗寨之行我看到了很多關鍵的點，我要弄清楚！”
老頭這才慢慢的回過神來，輕輕的歎了口氣，再次點燃了煙袋：“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我畢竟還是老了，北京這邊的事情就讓我焦頭爛額了！尋找了這麽多年，我看到的還是太少了！後麵的路，需要你自己去走了。”
這一刻，我感覺老頭確實老了，而且他似乎想要放棄了，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我知道，對於一個追尋了30年卻沒有任何收獲的他來說，這個擔子，現在已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了。
輕輕的點了點頭，我就向著我的房間走了過去，同時開口道：“我終於明白了我存在的意義，隻要我還活著，我就一定要走下去···擔子我幫你分一點，趁著這段時間，你可以休息一下了，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不想···在失去了···”
說完，我大步的離開了那裏，老頭是什麽表情我不知道，不過走出去很遠之後，我似乎聽到了身後傳來了笑聲，一種非常悲哀的笑聲······
阿奴醒了，他呆坐在我的**，眼睛沒有一點神采，和第一次相比，他顯得更加癡呆了。
從白哥那裏我聽到了事情的經過，我們離開不久之後，鼠爺的蠱再次發作了！
一開始沒有任何的變化，鼠爺也都強忍著，直到最近幾天，他的身體竟然從腳下開始慢慢的消失了，而且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缺少一節！
而停止的時候，他的身體缺少的部位卻非常的平整，看不出任何的外傷。
老頭雖然著急，卻沒有任何的辦法，他請了很多的醫生，檢查了一番之後，卻都認為沒有任何病症，這讓老頭更加的苦惱！
我回來的前一天，發作的程度突然凶猛了起來，直接要了鼠爺的命！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鼠爺的身體快速的消失掉，而鼠爺則大笑著咽了氣。
我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親眼看到這一幕的阿奴又是什麽樣的想法，我也不想去知道。
但是我會記住這一切，人不能白死，已經死了太多的人了！
阿奴從那之後就沒有吃過東西，一直抱著鼠爺的頭不撒手，躲進了我的那個房間，直到我回來·····
端著一托盤的飯菜，我回到了房間，阿奴看到我還是有點反應的，他衝我咧了咧嘴，但是我感覺那不是笑。
輕輕的笑了一下，我就對他說道：“餓了吧！吃點東西吧！”
他呆呆的看著我遞給他的食物，卻沒有立即去吃，而是抬頭看著我，嗡聲道：“好朋友···叔叔的頭呢？”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這個問題，隻是搖了搖頭：“別想了，吃點東西吧！”
他立馬神色黯然了下來：“我雖然傻，但是···也知道叔叔死了···叔叔告訴過我···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就讓我跟著你！什麽都聽你的。現在叔叔死了···”
說完抬起頭看著我，我點了點頭，直接把托盤放到他的身上：“既然聽我的，就快吃，明天開始你就跟著我，我去哪裏你就去哪裏！以後我做你的哥哥！絕對不會丟下你不管，你相信我嗎？”
他一直看著我，直到我的話音落下，才重重的點了點頭，似乎有些開心的咧了咧嘴，快速的吞吃起飯菜來。
我伸手摸了摸他那有些紮手的頭，心裏卻更加的陰沉了起來！
“承擔的越多，痛苦將隨之增長···我還要變得更強才行，為了保護他們，我必須足夠的強，而這種強可以是任何的種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