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重回老宅
第二天夏琰飛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因為一直保持著蜷縮成一團的防禦姿勢,她稍稍改變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就覺得腰部刺痛。
她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然後自言自語一句:“活該。”
也不知道夏琰飛究竟是說自己這麽呆著睡了一夜還是說自己原來所做的一切。
夏琰飛扶著自己的腰把自己挪到了**,她伸手在床頭櫃的抽屜裏翻了一會兒後拿出了一瓶不知道什麽時候扔進去的一瓶紅花油,好在她身處的不是什麽濕氣特別重的地方,否則就這麽在地上坐一夜,濕冷的潮氣陰寒入骨就有她受的了。
夏琰飛掀開自己的外衣,把紅花油在手心裏揉熱了之後開始往腰上揉,那裏每一節骨頭都像是鏽住了一樣難受,紅花油被揉出了熱量,特有的藥香便在屋子裏嫋嫋娜娜的飄散開來。
她一邊揉一邊忍不住讓思維飄遠,夏琰飛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其實就是一個作字就能概括的了的,什麽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什麽當時隻道是尋常,不過都是矯情罷了,說的更白了不過就是自己作的。
想到這裏夏琰飛臉上還是帶著自嘲的笑容,就算知道又能怎麽樣呢,這個世界上誰敢堂堂正正的站出來拍一拍胸膛說自己沒有作過?
沒有人。
活動了一下後發現刺痛的感覺緩解了不少之後夏琰飛站起來去把手上的藥味給衝洗幹淨,她抬頭看了一眼鏡子裏雙眼還是有些發紅發腫的自己,然後歎了口氣:“活下去吧。”
不管經受過什麽,好不容易走到這裏,那就還要繼續努力的活下去。
出門去夏家老宅之前夏琰飛想了一想,還是順手給自己上了點眼藥水讓眼睛看起來不那麽嚇人,畢竟她不想在自己的外表上在費力去解釋,在隻有一個人的情況下崩潰是一回事但是在別人麵前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因為時間的原因,夏琰飛並沒有在路上耽誤多少時間,她在院子裏停好車的時候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陳岩等她的身影。
夏琰飛其實心裏有種感覺,即便是自己沒有提前打電話來說自己要在今天回來這麽一趟,老爺子也是知道自己要回來的。
因為這一次是要把所有秘密都揭開的見麵。
夏琰飛笑著和陳岩打了招呼,可是墨鏡後的一雙眼睛卻沒有半點笑意:“老爺子在屋裏呢?”
陳岩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她的問題,向來是沉默寡言的男人並沒有問幾乎和她是形影不離的敖遠究竟去哪裏了,而是看著她因為穿著V型領T恤而露出的脖子問:“你的玉拿下來了?”
“拿下來了,帶龍玉也沒什麽意義了。”夏琰飛站在門廊的陰影下麵微微仰頭看著比自己高了不少的男人,雙手隨意的插在了兜裏,“該來的總是會來,想躲也躲不掉的。”
陳岩似乎有話要和夏琰飛說,可是終究還是化成了一聲輕不可聞的歎息,男人幫她打開了房間的門:“進去吧。”
在夏琰飛踏進屋子之後,那兩扇仿古木門也就沉沉的合上,徹底隔絕了屋裏屋外的兩個世界。
這間屋子其實還是夏琰飛第一次帶著敖遠一起來老宅時幾個人坐著喝茶的地方,但是現在這裏隻有夏老爺子一個人坐在主座上,看到夏琰飛之後他歎了口氣:“你都知道了?”
夏琰飛依舊是帶著墨鏡,嘴角上揚出一個微妙的角度:“事實上,並不是全部,我還是出於被蒙在鼓裏的狀態。”
前兩次來,她還是作為一個夏家後輩,但是現在站在這裏的夏琰飛因為融合了離蒼身上的一些東西,以及儀式之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已經不再是當時那個一心隻為了解開詛咒而翻山越嶺的姑娘了。
而這個改變,是在場的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的。
夏老爺子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有著消瘦欣長身形的姑娘,整個人都像是整整蒼老了十歲一樣透出了頹敗的氣息:“你把儀式完成了?”
夏琰飛點了點頭,雖然是隨意的站著,可是她的下頜微微揚起,背挺得很直,站姿漂亮的可以作為模板供別人參考:“是,可是我還是選擇了作為夏琰飛繼續存在下去。”
夏老爺子皺起了眉:“我以為照你的性子,你會在知道那個秘密的時候就下定決心和我們一刀兩斷了。”
“我從來沒有這麽考慮過。”夏琰飛的話語裏似乎是因為她想起了什麽事情而染上了溫柔的笑意,“我在這裏長大,我在這裏學習了我應該或不應該知曉的一切,人和樹是一樣的,沒有根就會慢慢枯萎死亡,我的根就在這裏,我怎麽可能離開?”
“我的血管裏留著的是夏家的血,這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舍棄,甚至我為之無比自豪的一件事情。”
“我是夏家嫡係琰字輩的夏琰飛,王炎成琰,飛龍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