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線索(上)
敖遠並不知道夏琰飛兩個人在書房裏聊了些什麽竟然用掉了整個下午,他一個人煩躁地呆在客廳,一點東西也看不進去。
他不知道自己對夏琰飛的感情到底是什麽,是愛情是同性相惜還是其他的什麽,他完全沒有一絲頭緒。
感情這回事敖遠原來從來不上心,被鬼君封印在蛇塚之前,他冷眼看著身邊的人為了所謂的愛情輾轉反側,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佛家七苦說到底不過是因為一個情字。
想到這裏敖遠就突然想起了那個被埋葬在時光裏的姑娘,她曾經坐在東海之畔問他:“敖遠,你知道什麽是萬劫不複嗎?當你真真切切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是你親手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他很想在這種境況下和她談談,把遇到夏琰飛以後的每一件事都拆開了揉碎了好好說一說,好讓自己明白對她到底是個什麽感情。
敖遠頹敗的卸去了所有力量靠在了沙發上,他終究沒有看到她披上嫁衣,更沒有親手送她出嫁,沒有親手將這個他當做女兒養的姑娘送至她深愛的男人手裏。
“阿笙啊。”敖遠像是歎息一樣的說出了這個名字,整個人癱倒在了沙發上。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在這個世間,除了夏琰飛,再也沒有其他的聯係。
就在他頹廢著打算質疑一下人生的時候,一隻紙鶴莫名的出現在他的手邊。當敖遠發現的時候,它居然還詭異的扇了兩下翅膀。
這是個幾乎是入門級的術法,可敖遠看著努力撲扇翅膀的它卻眼神陰沉了下來,他從未透露過已經解封而出的事情,究竟是誰……
他伸手拿起了紙鶴,那個小東西在他手指接觸的時候便變成了一張寫了幾行字的便條,可就是這幾行短短的字他卻看了很久。
當聽到書房門打開的時候,敖遠順手便將便條放進了口袋了,轉頭迎上了夏琰汐複雜的眼神。
等等在這個下午究竟發生了什麽?
是不是我剛剛頹廢的時候整個世界就不對了?
是我穿越了還是整個世界穿越了?
以上,是神君大人腦內糾結的補完。
但是夏琰汐那個目光直視單純的糾結著敖遠那說出來會讓人懷疑是神經病的身份,以及萬一的萬一自己妹妹和他真的在一起了這算不算是人獸戀這種這麽重口的設定。
不得不說夏琰汐或許有神棍的潛質也說不定,多年以後他每每想起這茬就捶胸頓足悔不當初,再加上敖遠在旁邊看似高深莫測實為幸災樂禍的笑容直讓他想揍這貨一臉春滿人間桃花開。
可是他那個妹妹在這種時候胳膊肘永遠是往外拐的,這不禁讓他悲從中來帶著寬麵條淚向自家媳婦求安慰求撫摸去了。
夏琰汐在北京有自己的房子,吃了晚飯以後便獨自開了夏琰飛的車回了自己家。夏琰飛一反常態的沒有立刻收拾碗筷,而是坐在原處開了口:“我說敖遠,你有事要跟我說怎麽還非得避著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