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在橫店的日子(四)

時間在忙碌又井然有序的拍攝日子中漸漸逝去了,似乎一眨眼便過了一個多月,到了7月26日。此時,張成元的戲份差不多就要全部結束了,隻剩下一場給其他演員當布景的戲。

實際上在好幾天前,張成元的主要戲份包括玉疆戰神與孫悟空的幾場非常主要的動作戲,都已經全部拍攝完了。但是他卻還是不能走,因為他得留下來給白發魔女和美國男孩的打鬥戲當背景,按照劇本的要求,他要靜坐在龍椅上觀看這兩人的打鬥,雖然沒有一句台詞,攝影機也隻是偶爾會遠遠地關顧他一兩下,但他還是隻能按劇組的要求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擺出一副天庭戰神睥睨天下、不將世人放在眼裏的冷傲模樣。

這場白發魔女和美國男孩在天宮中的打鬥戲,拍起來還相當麻煩,時停時拍地拍了五天的時間卻還是沒拍好,於是張成元這幾天就光坐在龍椅上沒幹別的了。張成元大感憤懣,很想跟劇組理論:“為什麽不找個替身穿上龍袍,代替我坐在龍椅上?以致平白讓我浪費了這麽多時間!”

不過他知道劇組讓他這麽做也是合理的要求,畢竟他拿了劇組的酬勞,就得為劇組辦事,劇組既然硬要讓他坐著當背景,他也隻能遵命而行了。心裏抱怨幾句倒沒什麽,但若是跟劇組理論,那就是自己理虧了!

而且,比起一些天兵天將的扮演者,他還算幸福了,他隻是坐了幾天,而那些“天兵天將”們有一些已經站了一個多月了,而且經常一站便是好幾個小時,可比他累多了。

一這麽想,張成元便心平氣和了,也想起了八年前自己在跑龍套時的情形,當時他可沒這麽心浮氣躁,於是便靜下心來盡心地演好自己的戲。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心態便好了,運氣也就跟著來了,今天的拍攝進行得異常順利,李彬彬和美國男孩邁克爾?安格拉諾都表現得非常出色,很利索地將這場打鬥戲剩下的幾個鏡頭給拍攝完了。這樣,張成元的戲份到今天便全部結束了,而明天他也就能返回韓國了!

一想到能夠見到自己妖嬈的姐妹們,張成元便分外高興,興奮地擁抱了李彬彬一下。這弄得李彬彬的臉立即紅了一片,相識這麽久以來,張成元還是第一次這樣對待她,讓她感覺又尷尬又害羞,急忙推開了張成元了。

張成元也知自己有些冒失了,道歉道:“彬彬姐,對不起了!我太興奮了,一時言行無狀,請你原諒!”

李彬彬道:“道什麽歉啊?我又沒怪你!還有,你明天就要回國了吧?今晚我就請客為你踐行吧!”說到後麵一句,她的情緒有些黯然。

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她發現張成元有時雖然有些冷漠,但卻是個很講義氣、對身邊的朋友非常好的男人。隻要他當你是朋友,那麽無論什麽樣的請求,隻要他做得到,他都會無條件地答應下來,並盡心盡力地去幫助你。此時她、劉一菲跟張成元都已是相當不錯的朋友了。隻是這次分別之後,再相見就很難了,這讓她有些不舍。

聽到李彬彬的話後,張成元也不矯情,點頭答應了下來。

當天晚上十點的時候,貴賓樓酒店餐廳的一間雅間,李彬彬、張成元、劉一菲三人圍坐一桌,一邊吃著,一邊聊著。

李彬彬道:“成元,這幾天你心裏一定有些埋怨我吧?”

張成元道:“彬彬姐,你為何這麽說?我似乎沒有理由埋怨你啊!”

李彬彬道:“五天前,你的戲份就差不多結束了,隻剩下坐著旁觀我和邁克爾打鬥的這場戲了,可是我和邁克爾表現得很差勁,將原本兩天的戲拖延到五天,以致讓你晚了三天回國,你不埋怨我?”

張成元道:“我心裏是有埋怨過,不過不是埋怨彬彬姐你,而是埋怨劇組不給我找個替身,讓我枯坐了五天。彬彬姐,我保證在這件事上,絕沒有怨過你絲毫!”

以張成元一貫的習慣,總是很體諒自己的姐妹和朋友,這或許是他在做人上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

張成元接著道:“再說,要說埋怨,也應該是你埋怨我,原本你的這場打鬥戲應該先開拍才對,但因為我急著回韓國,劇組才優先開拍我的戲份,也讓你浪費了這麽多天時間。”

李彬彬道:“這跟你有什麽關係,要不是我和邁克爾動作練習得不熟練,這場戲也不會拖到這幾天才開拍,而且,即便開拍了,我們兩個也多花了三天時間才拍好,所以這事與你無關!”

原本李彬彬和邁克爾?安格拉諾在秦王宮內的打鬥戲,在6月14日《功夫之王》發布會召開的那一天,便已經開拍了,但因為兩人動作演練不熟,以致發生了李彬彬受傷的事件,雖然李彬彬沒有大礙,但導演卻認為兩人練習得還不充分,便決定將他們的這場打鬥戲的剩餘部分暫時押後,而先拍攝李連傑和張成元的動作戲。但這一拍攝,便延續了差不多二十天的時間,加上劇組考慮到張成元的檔期問題,就幹脆決定先全部拍攝張成元的所有戲份,而這就使得李彬彬和邁克爾?安格拉諾的打鬥戲越拖越後了。

劉一菲見李彬彬和張成元兩人互相埋怨自己,便有些不耐煩了:“彬彬姐、張哥,不就是一點小事嗎?你們兩個有什麽好數落自己的!”在她看來,朋友之間,沒必要說這種話!

張成元道:“一菲說得對,彬彬姐,我們不說這個了!”

李彬彬也覺得以他們如今的關係,說這種話太客套了,便道:“是我不對,不該說這種無聊的話,我自罰一杯!”說完便飲幹了一杯啤酒。

因為她酒量甚豪,而明天又休息,張成元便沒有勸她不要喝。

劉一菲也舉起酒杯,看著張成元道:“張哥,我敬你一杯,祝你明天一路平安,也恭喜你明天就能與家人團聚!”而後便要一飲而盡。

張成元急忙攔住,說道:“你向我敬酒我很高興,不過你明天要拍戲,就不要多喝了,喝一兩口意思一下就行。”

劉一菲輕輕呷了兩口,笑道:“我原本就是這麽想的,不過怕你說我不夠豪氣,才打算一口喝幹的!”

張成元道:“女人豪不豪氣無關緊要!”頓了頓,接著道:“彬彬姐、一菲,明天就要分開了,也不知下次什麽時候能再見,我便送你們每人一件小禮物,權作紀念吧!”他從衣兜裏掏出兩塊玉佩吊墜,一塊雕著一頭牛,一塊雕著一隻兔子,正對兩人的屬相,而後他將這兩塊玉佩分別遞給了李彬彬和劉一菲。

張成元道:“這是我親手做的,不值什麽錢,也沒什麽大用處,隻是戴在身上時,對身體有些好處!”在這兩塊玉佩上,他都刻了一個小小的聚靈陣,能匯聚天地靈氣緩慢滋潤佩戴者的身體,久之,身體就會變得更健康、精神也會更加振奮。而且它還有一個調溫的作用,使佩戴者的體溫冬暖夏涼,這對時常要在惡劣天氣下的演員來說倒是非常有用。

李彬彬接過牛形玉佩,劉一菲伸手接過兔形玉佩,立刻便覺得手掌溫溫涼涼的,甚是舒服,又端詳了一下玉佩的形狀,見雕工精美,玉佩上的動物栩栩如生、生動活潑,不由同時稱讚了幾句。

李彬彬道:“這真是你親手做的?想不到你還會雕刻玉佩!”

張成元道:“算不上會,隻是略作研究、手熟而已!”他確實手熟,因為他已經雕刻過很多玉佩,此時他的每一個姐妹的身上幾乎都戴著他親手製作的玉佩雕飾!

劉一菲將玉佩戴在了身上,不過除了溫涼的感覺依舊外,也沒感覺到什麽異狀,問道:“張哥,你說對身體有好處,那具體有什麽好處呢?”

張成元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

吃過晚飯,李彬彬去結賬,讓張成元和劉一菲先走。張成元便和劉一菲到酒店的院子裏散步。劉一菲道:“張哥,彬彬姐讓我們先走,是想讓我們單獨相處一會!”

“我知道!”張成元點頭道。

“她以為我喜歡上你了!”劉一菲輕笑道。

“這我也知道,不過,還好你沒真的喜歡上我!”

劉一菲不滿的道:“張哥,你好像很慶幸似的,難道我喜歡上你,讓你很難以接受或是很為難嗎?嗯,我說的是假如,不是說我真的喜歡上你!”

張成元咳嗽一聲,道:“嗯,確實有點為難!你也知道,我早已有了深愛的女人了,不可能再接受你,而你又這麽漂亮、這麽優秀,我拒絕你當然會覺得舍不得、會感到很為難了!”張成元不能接受劉一菲,當然不可能是因為他已經有了女朋友,而是因為他和劉一菲背景區別太大,勉強在一起根本就不會幸福。不過,此時他不便直言,就隻好這麽說了。

劉一菲微微笑道:“這話還中聽!不過,張哥,如果你沒有女朋友的話,會不會考慮追求我?”

張成元笑道:“你是想聽我說出肯定的答案,好顯得你魅力夠大吧?”

劉一菲似真似假的道:“我隻是覺得如果像你這麽優秀的男人,如果能喜歡上我,那就會極大地增強我的自信心!”

張成元正色道:“假如不考慮國籍、事業、女朋友等因素,我想我會愛上你的!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女孩!”

劉一菲道:“是這樣啊,那真是有些可惜了!”

可惜什麽?她不說,張成元也能明白,不過沒有搭腔,而是換了個話題道:“一菲,你下個月就要過生日了,我送你一個件生日禮物吧!”

“你不是剛送了一件禮物給我嗎,怎麽又要送我禮物?”

張成元道:“這件禮物有點特別,是你一直以來很想要的東西。”

“什麽東西?”

張成元拿出了一隻碧玉飛鏢,遞給她。

劉一菲大感奇怪,問道:“這不是我在電影中的道具嗎,用來殺死你,呃不,是殺死玉疆戰神的那件道具!前些天拍戲時,我弄丟了一隻,原來是被你拿了!不過你為什麽說,它是我一直想要的。”她有些不明白張成元的話,這種飛鏢,道具組裏還有好幾個,又不值錢,丟了也沒什麽大不了,她豈會在意?

張成元道:“你將它拿在手上,然後用心地注視著它,便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說了!”

劉一菲疑惑地看了張成元一眼,接著聽話地接過了碧玉飛鏢,舉在胸前,而後專注地看著,沒過一會,她便感覺腦中驀然出現了一段影像,在這影像中,一個長相俊逸、身穿道袍、氣質飄渺的年輕男子正向她打招呼:“一菲,我叫蕭元,是王屋山的入室弟子……”

劉一菲大吃一驚,差點嚇得將手上的碧玉飛鏢扔掉了,看著張成元道:“張哥,這是怎麽回事?是你弄得吧?”

張成元道:“嗯,是我弄的!你不是一直想學氣功嗎?所以我就製作了這段影像並刻印在這個碧玉飛鏢內,這個影像能夠教你怎麽練習氣功和武術!”

“把影像刻在玉飛鏢上?教我氣功和武術?”這也太神奇了吧,劉一菲簡直不敢相信,看著張成元的眼神好像看神仙似的。

張成元施展出元神之力,安定了她的心神,說道:“沒必要太驚奇,這世上原本就有很多令普通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實際上這些事情原也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隻要了解了就會覺得很平常,現在你或許很難理解我的手段,但習慣了就好!”

在張成元元神之力的安撫下,劉一菲很快地接受了這件事,情緒也平靜了下來,說道:“知道了,張哥,我不會再大驚小怪的!不過,張哥,你怎麽知道我想學氣功,我好像從沒跟你提起過?”

張成元淡淡然的道:“你每次跟我呆在一起時,幾乎都會提起氣功這個東西,而且語氣還分外羨慕,我怎會聽不出你心裏的想法?半個多月前我就猜到了。”

劉一菲有點疑惑的道:“既然早早就聽出來了,那怎麽到現在才教我?而且還非要故弄玄虛地把影像印刻在飛鏢上,印在剛才的玉佩裏豈不更好?”

張成元道:“我不早早教你,是怕你分心影響到拍戲,至於把影像刻在飛鏢上,倒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了,這飛鏢攜帶起來的確不方便,不過印刻影像很麻煩,現在也沒時間再刻印一份了,你就將就用一用吧!”

張成元將影像印在飛鏢上,隻是臨時起意,原沒有想的太多,以致才有了疏漏之處。幾天前,他偶然在路上拾到了這隻碧玉飛鏢,正要還給劉一菲時,忽然想起劉一菲一直想學氣功,而這碧玉飛鏢正好可做元神影像的載體,便決定刻印上影像後,再拿去送給劉一菲,給她一個驚喜。倒是沒想過劉一菲會攜帶不方便,畢竟現實中的她不可能像在電影中一樣,拿這飛鏢當發簪使用。不過,事已至此,他也不想更改了。

劉一菲道:“雖然不能佩戴在身上,但我會好好保存,絕對不會弄丟它的!”

張成元道:“這種事哪有絕對可言?還是我給你弄個保險吧!把玉佩和飛鏢都給我。”

將玉佩和飛鏢拿在手上,張成元各輸入了一道元神之力,而後施展了一個小術法,使得以後玉佩和飛鏢能夠互相感應,這樣即便不小心丟了其中之一,那麽也能憑借這個感應尋找到。至於感應的方法,也很簡單,隻要將其中一件握在手心裏,然後專注地想著另一件的模樣,便能立刻感應到它的方位。

當然如果運氣太差,兩樣都遺失了的話,那就隻能自認倒黴了,或者讓張成元親自來尋找,這兩件物品上都留有他的元神之力,他自然能夠感應到。

當下,張成元將感應之法傳授給劉一菲,然後讓她當場嚐試一番,劉一菲立刻大感有趣,玩得不亦樂乎。

在院子裏磨蹭了將近一個小時,張成元和劉一菲才回轉了酒店內,剛到酒店大廳,迎麵就遇見了出來找女兒劉一菲的劉母,劉母看見張成元後,禮貌性的點了點頭,而後立刻拉著劉一菲匆匆走了。

由於娛樂圈品流複雜,劉母擔心劉一菲會吃虧,便時常貼身跟隨劉一菲,照顧著她,當她得知劉一菲最近跟張成元走得很近,很是擔心,常常禁止劉一菲接近張成元。隻是,她不可能隨時隨地都跟著劉一菲,因此劉一菲一有機會便會去找張成元,毫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這讓她更加氣惱,每次見到張成元也從來沒給過笑臉,總覺得是張成元勾引了她的女兒。

此時,她將劉一菲拉走,張成元遠遠地還能聽到她數落劉一菲的聲音:“我不是告訴過你,離那個韓國小子遠一點!他雖然優秀,但卻並不適合你,所以拜托你不要再喜歡他了!”

劉一菲辯解道:“媽,你想哪去了?我沒有喜歡張哥,我跟他隻是朋友關係!”

不過劉母似乎不怎麽相信劉一菲的話,還是一路絮絮叨叨地勸說著劉一菲,數落著張成元的缺點。

張成元微微笑了一下,也不氣惱,劉母不想看到女兒跟他在一起,這很正常,要是他將來有女兒,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不知道根底的外國男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