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貝貝被轉移了注意力,想了想說:“伍哥的年齡比我們都大,他是去年入隊的。”

這些楚星懷都在網上查到過,他安靜的等他接著說。

“伍哥是那種,脾氣有些火爆的那種人。”盧貝貝似乎想起了什麽,撓了撓頭補充到,“那天在群裏他問你進群的時候應該沒別的意思,他一直都是那樣,有話會直說,心中藏不住事。”

他看楚星懷麵色如常才繼續說:“他也是我們當中訓練最勤奮的。去年總決賽前夕有天,我都睡了一覺睡醒了,半夜餓的不行下樓找吃的時候,居然看到他還在訓練室訓練…當時都三四點了吧。我們當時我們每個人的基本強度是每天打十個小時,他還有腰傷…”

一時坐在前排的其他三人都沒有說話。

能坐在這裏的、這個年齡的就能上首發的,某些方麵來說都是天賦型選手。他們也很努力認真,所以想要追上這些人,彌補天賦上的不足,就得比他們更加努力。

楚星懷點點頭。

“他的腰傷還挺嚴重的。”說到這裏盧貝貝歎了一口氣,“他一直擔憂還能和我們打多久,在這方麵整個人都比較焦慮敏感。所以萬一他說話比較衝,你也別介意,他不是故意的。

他其實平常待人挺好。會幫我們帶飯,從家裏回來也會給我們帶小禮物。因為年齡最大,像老大哥一樣平常有什麽事也會幫我們承擔…”

“包括幫他隱瞞他一晚上吃兩份飯的事實,一份咖喱雞排大份,一份大份牛肉湯粉。吃的整個人撐的一晚上訓練都昏昏沉沉的在峽穀裏夢遊。”Que沒忍住,補充到。

盧貝貝使勁的錘了一下前排他AD的座椅後背:“那次我又不是沒挨隊長的訓,不要再提了!”

聽起來確實是盧貝貝能幹得出來的事。

“那次之後,托貝貝的福,我們那半個月都要被檢查飯量。”Delete感慨,“我第一次見有人把自己撐吐了。”

“我又何嚐不是呢,”一旁的秦教練也感慨,“刷新了我對青春期男孩飯量的認知。”

楚星懷沒忍住笑了起來。

他轉頭看到謝影深也彎了彎嘴角,似乎也想起了當時的場景。

楚星懷突然明白了,訓練很苦很累,但應該也有很多快樂吧。他不由的有些羨慕,可惜自己打完這幾場就要回去了。

以及他要好好想想,等回去之後自己還要不要繼續當替補了。

雖然被盧貝貝提前預警,但TEN確實對他的到來表現的十分冷淡。

大概礙於言教練的麵子,他給楚星懷講了一些自己在賽場上的經驗。不過內容泛泛,楚星懷覺得這些東西他自己也能琢磨出來。

不過雖然敷衍,但講的也都是真材實料。他也不強求對方的態度,後麵盧貝貝他們嚷著要和TEN一起打手遊的時候,自己便偷偷的遛了出來。

住院部這邊的走廊很長。

他轉了一會,想找個位置坐一會,一轉彎卻看到謝影深在走廊盡頭的窗邊吸煙區抽煙。

他走過去粗略的數了一下,五個煙頭。看來這人已經在這邊站了有一段時間了。

說實話,他總覺得有些違和。

TEN當時被換下場的那場比賽他也在現場,那時他就覺得謝影深當時的表現有些漫不經心。現在來看病人,這人寧願躲在這裏抽煙也不想進去病房。

現在想想,那會買水果的時候,謝影深也並沒有搭話跟著去。

他覺得謝影深並不像盧貝貝他們那樣喜歡TEN。

“看完了?”

看到他過來,謝影深隨口問。

“沒有,他們還在打遊戲。”

謝影深點點沒說話,也沒有繼續問TEN的情況。

這人不會真和哪個中單都合不來吧?楚星懷不合時宜的想起網上叫謝影深寡王的這個稱號,不由的覺得還挺貼切的。

他低頭看著煙頭:“抽這麽多煙不好吧?”

“是不太好,”謝影深接過話頭,低頭看向他:“不過,你是以什麽身份問我?”

楚星懷愣了一下,他沒懂這句話的意思,下意識的回問:“什麽?”

謝影深高深莫測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反而說:

“有機會多去問問TEN的賽場經驗吧,他認真的時候比賽打得還可以,可以學習一下。”

他似是不想和他多聊,說完就不摁滅了手中的煙頭轉身離開了。

楚星懷看著他的背影皺了皺眉,莫名其妙。

他站了一會,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也回到了病房。

他回來的時候謝影深也在房間裏,他坐最遠的位置玩手機。而TEN的旁邊,兩個醫生正在查房。

其中一個指著盧貝貝帶來的水果籃說:“這個不能吃,你們帶回去吧。之前我不是和家屬說過了嗎,暫時不要送吃的過來。”

旁邊秦教練不安的摸了摸脖子:“好像是和我說過不能帶吃的東西過來的話,但我這個記性…給忘了。”

“還沒查出過敏源嗎?”謝影深頭也不抬的問。

“大概率是食物了。”另一個寫字的醫生說,“不然當時的反應哪有這麽快、這麽激烈。”

楚星懷覺得醫生的話有些意味深長:“病人一直說不知道自己什麽食物過敏,我們也隻能慢慢篩了。”

他雖然戴著口罩,但聲音很年輕,看到他們穿著統一款式顏色的隊服,忍不住問:“看你們的衣服…是電競戰隊?你們最近是要打比賽吧?”

他扭頭開玩笑式的對TEN說:“你多配合點,也能早點回去打比賽啊。”

伍雙河的臉色不太好,聞言更是眉頭猛皺。楚星懷若有所思的從他另一邊半藏在袖子下攥緊的拳頭上掃過。

他們待了一會便離開了,今天晚上他們與R.S戰隊約了訓練賽,下午回去還要繼續看比賽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