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房間門,楚星懷這才露出愁眉苦臉的表情。

別人看來天大的好事,對他來說卻是個苦差事——這已經不是開門就是困難副本,而是地獄級的難度了。

因為他,一個連遊戲都還不熟悉的人,玩露餡了,就可以直接打包滾回家了。

楚星懷歎了口氣打開燈。

原主的房間有些亂,沒戲的衣服和外套扔了一地。他從亂七八糟的衣服之間走過去走到窗戶前拉開窗簾打開窗戶。

夕陽從外泄進房中。

雖然這些都是自己的身體用過,但他還是很嫌棄的把地上的衣服和**用品全都卷起來扔進了旁邊洗漱間的洗衣機裏。

看著洗衣機轟隆隆的轉起來。楚星懷轉身,走到旁邊的洗漱池洗了一把臉。

然後他抬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捋起額發,看向前方的鏡子裏。

冰涼的水珠從少年的眉間滑下來。

鏡中的人額頭一片潔白。楚星懷從不知道,少了那一大片可怖的赤紅痕跡,原來自己是長這樣的。

——這張臉和現實的自己模樣幾乎一模一樣。

區別大概是年輕個八九歲吧。

不過算一算年齡,自己穿越之前已經二十五了,而原身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難怪嫩的和初中生一樣——他本來就是比較顯稚氣的長相,麵部的線條都幹淨而柔和。再加上這個時期,臉頰的嬰兒肥還有點明顯,就顯得格外稚嫩。

沒了那片難看的痕跡,少年好看的杏眼不再受影響,眼角是恰到好處的弧度,眼仁很黑,被夕陽照著,眼底一片清澈漣漣。

草,老子都長這樣了。謝影深居然看他一眼就厭惡的要扭過頭去,他是怎麽做到的?!

還有這過長的額發…楚星懷找來一把剪刀對著自己的劉海就是一頓哢嚓哢嚓。他前世要是能有這麽光潔好看的額頭,他根本不會留劉海遮住。

所以他現在一定要露出來。

做完這一切後,他又洗了個澡。這才打開桌子上原主的筆記本電腦研究起來。

他是根據自己的生日解鎖身上的手機的。但同樣的方法他試了試電腦,卻發現根本解不開。

隨後他又試了各種自己知道密碼,沒一個是對的。

看來雖然書中的楚星懷這個人雖然和現實的自己有一定巧合,但並非是過去的自己。

試了很久都打不開,他拿起手機剛想放棄,眼角看到手機的備忘錄功能,突然鬼使神差的點開那個文檔看了一眼。

上麵隻有極短的一行字:

謝影深:202X.10.17;

什麽玩意?自己的備忘錄幹嘛寫著謝影深的名字?這日期又是啥玩意?

他試著把數字輸了進去。

一陣輕柔的音樂響起——他登了進去。

不等他在內心吐槽,桌麵上一張巨大的謝影深的側顏映入眼簾:

鏡頭明顯是偷拍的,因為沒有調好焦距而有些模糊。

況且這張照片顯然是私密的,因為畫麵上的謝影深大露著半片胸膛,白色的毛巾浴衣半遮半掩著,他右手拿著洗漱的杯子,而左邊的領子甚至幾乎敞大到手臂那裏。

暖色的浴霸燈光從照片上方向下照著他大片**的皮膚,讓這張圖帶上了一絲不可言說的曖昧和張力。

最糟糕的是,謝影深顯然沒有意識到有人在拍他。

“草。”

半響,他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麻著半邊臉吐出一個字。

“早啊Starry!你怎麽這麽重的黑眼圈?”

楚星懷踏進青訓營訓練室的門,坐在門口的青年聽到聲音下意識的抬頭和他打了招呼,然後盯著他的臉奇怪的問到。

楚星懷虛偽的笑笑:

“昨天有點失眠。”

他能怎麽解釋?總不能說他半夜看隊長的濕身照片給看失眠了吧。

甚至連原主的電腦他都沒敢翻下去——生怕會翻出一大堆更可怕的關於謝影深的照片來。

“你該不會是興奮的一夜沒睡吧?”

IF陰陽怪氣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果然能去打首發了就是不一樣了。”

聽到這麽大的八卦,訓練室響起幾聲抽氣聲。這會雖然比規定時間要早,但訓練室從不缺勤奮的人,不少人都取了耳機,向這邊看了過來。

楚星懷不喜歡這麽多人圍觀自己。他皺皺眉:“隻是作為替補去那邊替補幾場比賽,不要亂說。”

“差不多吧?”IF油腔滑調的說,“打一打,萬一隊長真能看上你,留下你多打一段時間呢。哦對,更何況你和他還是熟人…這不就成了。”

他顯然是故意這麽說的,故意帶節奏讓大家覺得他是因為和謝影深的關係才能去那邊,所以即使現在自己再解釋也沒用。

於是楚星懷幹脆點點頭:“你說得對,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你也要努力啊if,別和昨天一樣,天天想著怎麽逃避訓練,什麽時候才能像我一樣有機會呢?”

“你他麽有病吧?提這個幹嗎?”IF臉色通紅。

大家都坐在一起訓練。他逃時長的事自然很多人都知道,但在青訓營裏,多的是想留下的人。他不努力,有的是等著看熱鬧的人、懶得管閑事的人,也就原主以前是個傻子,否則誰又管他呢。

楚星懷聳了下肩,往裏走。

他視力好,站著說話的功夫已經足夠他看到自己的機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