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想騙你來的,隻是這事兒你讓我怎麽說?”顧長風心中暗自嘀咕,“關鍵是我現在的身份也不能暴露,顧長風這個名字絕對會引來許多麻煩,這事更不能解釋了。即便就算解釋了你也以為我是在騙你來的。”

想著這個問題,顧長風頓時頭大如鬥。

圍觀的眾人看著兩人的反應,也都是各生心思。劉家一眾護衛,聽兩人話中的意思,自家小姐跟這人的長輩竟然是舊識,似乎還有些風花雪月的故事在其中,這倒是引起了眾人的好奇心,畢竟可從未聽說過紫霞仙子對什麽男人動過心。

雖然心中好奇這八卦,眾人卻不好多問,讓他們覺得更開心的是,這人既然跟大小姐有關係,那麽請了這道人一路護法,以後的事情就安全到了。

頭領男和呂梁二人,聽了兩人的話語,卻是心中大呼倒黴,隻不過他兩人也沒辦法解決,顧長風的表現已經超出他們的認知,厲害的不像人族了,便是上頭那些凝煞的高手,隻怕也不能如此厲害。

顧長風咳嗽了一聲,梳理了一下頭緒,這才拂塵一揮,施了個道門禮節,裝作不知道劉欣來曆的樣子,說道:“貧道金坎子,卻不知道女信士竟然跟家嚴乃是舊識,不知道女信士如何稱呼?”

劉欣輕咬嘴唇,皺了皺眉頭,心道:沒想到那個冤家竟然是個薄命的,可歎我苦苦守候十餘年,卻換來個陰陽兩隔,真是苦煞我也。這少年既然是他的後人,我便當作自己的後人一般,盡我所能照顧他吧,算是我與他這一生有個羈絆。

心中如此想,劉欣說道:“我與你父親在十多年就相識,算是你的長輩,你便喚我一聲劉姨吧。”

聽了劉欣這話,顧長風猛咳了兩聲,暗道:你年紀比我還小,我喊你劉姨算怎麽回事?片刻之後,他就明白劉欣依舊還是誤會著,以為自己是自己的父親,心中倒是不再覺得劉欣是故意占便宜,隻不過讓他喊劉欣一聲劉姨,是萬萬不可能的,

顧長風微微一笑,言道:“劉信士雖然與家嚴是舊識,不過貧道乃方外之人,如今已與紅塵因果不染,還是喚一聲信士吧?”

說完,不等劉欣拒絕,顧長風繼續說道:“如今魔族入侵,生靈塗炭,人族處於為難關鍵,你們身為武者修士,卻在此自相損耗,殊為不智。你們兩方可願意聽我一言,就此罷手?”

頭領男聞言喜道:“仙長說的是,我們聽你的。”

劉欣卻

忽然開口道:“他們就是那些投身魔族的奸細,帶領魔族攻擊人族聚集的地方,你可知道?”

顧長風聞言,心中大怒,沒想到自己竟然遇到這種帶路黨,他相信自家師傅的理想,便認為自家長輩所為應該是另有苦衷,故而對那些普通武者賣身為魔族帶路黨的人,極為痛恨,在揚州遊曆的這段時間,也曾斬殺不少。

顧長風聽劉欣之言,心中已經確認了八九分,不過他還是要聽這些人自己承認,才肯痛下下手,頓時便用了真氣,放出一道道門問心法術,大喝一聲,猶如平地起驚雷:“你們果然如此?”

顧長風的這一喝,用了法術,直指人心,這群甲胄武者都是普通的先天武者,哪裏能夠經得住這種法術詢問,頓時一個個想要說不是,偏偏張開嘴說出的卻是另外的答案。

甲胄武者都被顧長風點倒在地,而呂梁和頭領人卻反應不一,呂梁掙紮了許久,這才說是,頭領男直接應了,沒有絲毫反應話便出口。

通過眾人的反應,顧長風知道呂梁之事,中間應該另有隱情,便打算詢問之後再處理,至於其餘眾人,他便不打算再留。

“即是如此,貧道今日替天行道,替那些無辜的凡人懲罰爾等,爾等也不冤枉。”顧長風說著,伸手一抓,生出一團團火焰在跟前。

跟著顧長風一揮拂塵,那一團團火焰便落在周圍的甲胄武者身上,場中頓時化作一片火海。

顧長風原本想直接擊殺這些人族的叛徒,後來覺得震懾力不夠,便想了這個活活燒死的法子,不過他也不會什麽厲害的火焰法術,隻好用了一招引火術,然後催動真氣把引火術的威力放大了十倍,便有了眼前的效果。

見顧長風如此,劉欣沒有多言,周圍劉家眾人,圍觀之人紛紛變了臉色,又覺得這些人死有餘辜,一時之間不知是該說顧長風殘忍,還是說這些人活該報應。

塵埃落定,劉欣看了身邊的武者一眼,示意他帶上已經失去力量的呂梁,便對著顧長風說道:“金坎子,看你的樣子,想必也是想要進入雲軒城之中,既然遇到我了,便跟我一起走吧,我還有事情問你。”

顧長風想了想,點了點頭,既然甲胄武者都是魔族奸細,那麽劉欣一行人被圍攻,隻怕也不簡單,他對此事倒上心不少。而且他也記得劉欣乃是揚州大族劉家的大小姐,想必對於揚州的情形了解更多,他也想從劉欣口中打探一些揚州如今的戰爭情形。

至於劉欣可能問的問題,他也有了主意,到時候左右言他,推脫一番也就是了。

顧長風本來隻想跟著劉欣一行人一起走,卻沒想到等眾人整理完畢,劉欣直接把他帶上馬車,好在劉家非是一般人家,馬車內部空間不小,即便是兩個人呆在裏麵,也並不覺得擁擠。

顧長風原本不願意跟劉欣共同呆在馬車之中,後來轉念一想,既然劉欣錯認了人,那麽就錯下去,到時候解釋起來,有許多事情便方便許多。

一行人緩緩行駛,開始朝城裏進去。

馬車之中,劉欣忽然開口道:“金坎子,你多大年紀了?”

顧長風心中早知道劉欣會問關於他和他‘父親’的事兒,故而也不猶豫,直接開口道:“今年十二歲了。”

說話時候,顧長風心裏說道:“我可沒騙你,我師傅給我取這道號的時間,也就在十二年前,雖然還差幾個月才夠時間,反正你也不在乎不是?”

劉欣看著顧長風神色如常,回答的答案跟她心中相差不多,隻覺得眼前的少年道人金坎子雖然看起來快十五六歲模樣,可能是因為小小年紀便行走江湖的緣故,如此想著,更是心中一痛:“真是苦了你了,一個人小小年紀,便要獨自在江湖行走。”

劉欣這話,顧長風卻是不好接話,隻是微微一笑,算是回答。

“這小家夥真的跟那冤家當年長得一般模樣,便是連一舉一動,也像極了他。他怎麽看也不是個短命的主兒,怎麽就……”劉欣想著,又想到自己苦苦守候多年,沒想到等來這麽一個結果,不由的悲從中來,便又忍不住流淚。

顧長風見狀,卻頗有幾分無語,勸道:“善士想必與家嚴關係匪淺,貧道雖然沒聽家嚴生前提起過你,卻也知道人生無常,逝者已矣。善士還是莫要太過悲傷才是。”

“他……也是,他怎麽會記得我這麽個野蠻丫頭……”劉欣聞言,又是一陣傷感,想起當年顧長風的反應,倒也釋然了幾分,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

顧長風自然聽到劉欣所言,暗道:“你也知道你是個野蠻丫頭啊?不過我怎麽就不記得我什麽時候招惹過你,讓你這般……”

“看著你的反應,我怎麽總覺得我是個負心漢來的,隻是我什麽都沒做過啊?”

若是劉欣知道顧長風的想法,肯定會無比怨念的說道:“就是因為你什麽都沒做過,我才這般怨念,好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