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散場,兩對人在停車場道別。
餘寶貝沒開車來,原本是想自己打車回家,但抵不過陸聲的死纏爛打,坐上了他的車。
沈晉與陳依依一同開車回去。
路上,沈晉熟練地打著方向盤,眼睛目視前方,“咱們來談談之前在包廂的話題。”
“什麽話題?”
陳依依摳著手,開始裝糊塗。
沈晉可不打算放過她,語氣清和地提醒,“追你的建築係男生。”
秋後算賬來得這麽快。
陳依依腦子飛速轉動,想著如何把他糊弄過去,“餘寶貝瞎編的話你也相信,她就是為了膈應,沒想到你還真信了。”
“真的?”
“當然,當然是真的,你信我還是信她?”
沈晉頓了頓,“信你。”
陳依依提著的一顆心悄然落地,背後冒出一陣虛汗,這種公然在沈晉眼皮底下撒謊的感覺可不受,得一直提心吊膽。
打開沈晉家的門,陳依依頓覺腦袋疼。
Brown把地毯咬成了碎片,就連沙發上兩個抱枕都沒放過,棉絮散落一地。
幸好出門前關了臥室的門,不然臥室也要慘遭橫掃。
Brown聽見開門的聲音,立馬放棄正在撕咬的拖鞋,搖著尾巴奔向陳依依。
胖滾滾的身子一扭一扭,一雙澄澈眼內閃爍著都是對她的喜愛。見它這副模樣,陳依依責備的話語就卡在嘴邊,怎麽也說不出,隻得認命地去打掃滿屋狼藉。
“對不起,Brown把你家地毯和抱枕咬了。”
陳依依手中拿著掃把,有些忐忑地望著呆愣在門口的沈晉。
她知道沈晉有輕微的潔癖,最不喜歡房子亂糟糟的,Brown闖下這樣的大禍她很害怕他會不喜。
在車庫,沈晉剛停下車,林涵電話就打過來,他把鑰匙給了陳依依,讓她先上樓。
一開始,沈晉確實沒辦法接受家裏亂糟糟的,這也是他為什麽不養寵物的原因。
“沒事,咬了還可以再買新的”,沈晉脫鞋走到依依身邊,拿過她手中的掃把,“你去歇著我來打掃。”
“你不會不高興吧?”黎念念沒走,而是站在原地沒動,眼神忐忑。
沈晉將一塊塊碎片用掃把攏成一團,“是有點生氣,不然你把Brown拉倒角落裏教訓一頓,替我出出氣。”
待沈晉掃完地,陳依依也教訓完Brown了,帶著它走到沈晉跟前,陳依依討好地說:“它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Brown無精打采地站在陳依依身邊,棕褐色的大眼睛委屈地看著他。
沈晉蹲下身子摸摸它的腦袋,Brown乖巧地用腦袋在他掌心蹭了蹭。
“嗯,我原諒你了。”
陳依依也蹲下身子,用手順著它光滑的皮毛,“Brown,你爸爸說原諒你了,但不許有下次了,知道嗎?”
“爸爸?”
“對呀,我是Brown的媽媽,那你當然是它的爸爸。”
陳依依擺出一幅你覺得有什麽不對的表情。
沈晉彎唇笑起來,目光和煦,“依依說得是,不然咱們提前實施造小人計劃,把這兩個名稱給坐實了,如何?”
“不如何,你想得美。”
一時不查,沈晉又拿她尋開心了。不過這次她可學乖了,不再臉紅,不再結巴,而是雲淡風輕地拿話直接堵住了他。
“可這次,我是認真的。”
“唔——”,陳依依兩片紅唇被沈晉銜住,肆意**,“沈,沈晉,你又搞突然,唔,襲擊。”
蹲坐在兩人中間的Brown,偏著腦袋,一會看看陳依依,一會兒又看看沈晉,它搞不懂兩位主人為什麽要吸著對方小嘴,並且還發出嘖嘖的聲音,難道他們嘴裏都有肉骨頭?
有好吃的不給它吃,它不滿地衝著他們汪汪幾聲。
“沈晉”,陳依依用手擋在胸口,稍稍隔開與沈晉之間的距離,麵若三月的桃花,不好意思地說:“Brown還在看呢。”
“確實少兒不宜”,沈晉用手蓋住它的眼睛,“這樣就看不到了。”
又投入到吃肉渣的福利中。
一陣急促電話鈴聲打斷兩人正在行進的好事。
被吻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陳依依揪著沈晉胸前的衣服,“沈,沈晉,電話。”
沈晉一雙眼濃得能滴出墨來,深深地看了眼陳依依嬌豔的臉,平複下心頭的燥熱,才從口袋裏撈出打擾到他們的罪魁禍首。
“兄弟,江湖救急。”
沈晉還沒來得及說話,林涵就在那頭叫苦不迭。
“出什麽事了?”沈晉捏了捏陳依依的臉頰,細膩的觸感讓他舍不得把手從她臉上挪開。
陳依依臉上癢兮兮,她用力地拍掉沈晉不老實的手,摸摸Brown,帶著它一起起身離開。
她從冰箱裏拿出一些水果,走去廚房用鹽水浸泡,清水漂洗,把草莓和車厘子裝盤,用水果刀把蘋果切成兩半,其中一半她去掉裏頭的籽後,又將其切成丁塊狀放入狗盆中,給Brown補充維生素。
餘下的一半,她咬了一小口就不想吃了,但想著又不能浪費。
於是,她拿著被小半個被咬過的蘋果朝沈晉走去。
見他專心地在打電話,陳依依故意放輕了腳步,想從身後嚇他一下。
不知是戀人間的心電感應,還是沈晉後背張了雙眼,在陳依依即將觸碰到他肩膀時,沈晉笑著轉過頭,拉過她的小手,親了一口。
陳依依壞心眼地把自己咬過的那頭對著他,還往他嘴邊湊了湊。
意思讓沈晉,快吃。
沈晉噙著幾分笑意看了看被她咬過的地方,小小的一個口子,冷硬的麵龐又暖了幾分,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
特別甜,一如她嘴裏的味道。
一口蘋果還未下咽,陳依依就看沈晉的眉心聚在一起。
“什麽,三個月?”
陳依依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愉。
還未來得及細問,又聽沈晉對著電話那頭咬牙切齒道:“林涵,你可真會挑時候。不過,我還是得跟我夫人請示下,要不你替我說一下?”
隨即,沈晉就當著陳依依的麵打開手機的免提。
“依依,是我,林涵。”
“嗯,怎麽了?”
林涵也知道這對小情侶才確立關係不久,這段時間正蜜裏調油,你儂我儂地打得火熱。他這麽做確實有點不厚道,但為了戲他不得不豁出去。
“是這樣的,我劇組出了些事,你能不能把沈晉借我用三個月?”
三個月,這麽久。
陳依依一雙眼訝異地看向沈晉,後者也一臉無奈地看著她。
“依依,我也是沒辦法啊,三個月後,我保證把沈晉完好無損地還給你,你就行行好。”
說到最後,林涵的語氣都帶上了懇求的意味。
若是陳依依不答應就顯得她太過狠心,太小家子氣了。
“好吧。”
陳依依開口應下後,沈晉就用一種哀怨的眼神看著她,林涵則在電話裏千恩萬謝,就差跪下來給陳依依磕頭了。
弄得陳依依很尷尬,整得她跟什麽似的。
她又不是專製獨裁的女朋友,沈晉去哪裏都要跟她報備。
“你就舍得?”
沈晉將她摟在懷裏,輕咬著她厚厚的耳垂。陳依依身上有股若有若無的馨香,於他而言總有致命的**力。
當她出現在身邊時,他就想時刻抱著她不放手。
耳垂上濕潤的觸感,勾得陳依依身上起了雞皮疙瘩。
她撇了撇嘴,“林涵不是你好兄弟麽?”
好兄弟之間就該互幫互助,何況林涵都求到那份上了,答應他也是情理之中,現在倒不滿她起來了。
“但是我更舍不得離開你。”
這的確是沈晉的心裏話,要三個月見不到陳依依,三個月不能摟摟抱抱親親,他心裏就難受的緊,“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不去。”
陳依依很快就否決了他的提議,劇組都在拍戲,她去能幹什麽,“我去了,Brown怎麽辦?我可不想把它丟在寵物店,要去你自己去。”
正在埋頭吃蘋果的Brown聽到陳依依說它的名字,抬起頭來瞅了她一眼,熱情地咬著尾巴。
見狀,沈晉在她白皙脖子上留下一個牙印,他在她心底竟還不如一條狗。
“嘶——”陳依依捂著脖子痛楚,“沈晉,你屬Brown嗎?”
“對。”
“好啦”,陳依依主動地摟上她的脖子,用行動哄著這個和自己鬧別扭的大男人,“我會經常去看你的。倒是你……”
“我怎麽了?”
見陳依依換了副口吻,沈晉抵住她的額頭,反問道。
陳依依揪著他衣服的領口,“你在外頭不許拈花惹草,不許與別的女明星傳緋聞,不許喝酒,應酬上也不行。”
“謹遵夫人懿旨。”沈晉親昵地點點她的鼻子,他就是愛慘了她的占有欲。
“我還不是你夫人呢”。
“在我心裏你就是。”
兩人在沙發上又膩歪看一會,做了一些非禮勿視的事情。
待到飯點,沈晉乖乖地去廚房下廚。
兩人吃完晚飯後,陳依依跟在沈晉身後走進臥室,兩人一起收拾行李。
林涵那邊催得急,沈晉就買了明天的車票。
原本沈晉都與林涵商量好了,這次拍攝他人就不過去了,有問題的話他可以通過視頻與林涵溝通。
但誰知出了件這麽棘手的事。
前一天晚上,劇組在拍馬背上一場打鬥戲時,一位演員出了點意外,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後腦勺著地,小腿也摔骨折了,人現在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
林涵要分心去照顧這位演員,又要物色新演員,還要盯進度,人忙得焦頭爛額,隻得把沈晉喊過去坐鎮。
陳依依拉開他的衣櫃,都是黑白兩色的襯衣,再不就是以灰色為主的運動服。
她的手指在衣服上劃過,“C市這個季節多雨水,氣溫也比我們這麽低,你還是多帶些長袖過去,而且你們拍起戲來肯定不分晝夜,保暖是第一要義。”
沈晉倚靠在衣櫃門上,含笑地看著她耐心地替自己選衣服,耳邊又聽著她的念叨,
每一句都如同一股暖流,涓涓匯入他的心田。
一件件襯衣被她卷成圓柱的形狀,這樣收拾起來不僅可以避免衣服產生褶皺,而且還可以減少占地麵積,用來放更多的東西。
這個辦法還是她媽媽教給她的。每年陳依依去C市上學,都要帶一大堆東西,箱子裏塞都塞不下,陳母就想了這樣的辦法。
“你的洗漱用品要帶嗎?”
陳依依收拾好衣服,額頭沁出了幾滴汗水,粉撲撲的臉蛋嫩得如水晶蘋果,感覺咬上一口,汁水就會四溢。
“帶”,沈晉說了一個字,不過一雙丹鳳眼中滿是玩味,“不過,依依你忘了一樣東西。”
陳依依思來想去都不知道自己忘記給他丟下什麽東西,衣服,褲子,襪子……
“我的**,你忘記整理了。”
沈晉好心提醒,順帶還拉開放**的抽屜。
子彈頭的**一格一格有序擺放,而且看起來,這**碼數還挺大,特別是前麵那個人凸起來的部分。
陳依依想著想著,腦海中浮現的畫麵變成了限製級。
打住,陳依依咬了咬舌尖,讓自己回神。
她對沈晉道:“你自己整理。”
說完,她抬腿就想往門外走,她得出去靜一靜。
但哪那麽輕易就讓她走,沈晉長臂一伸,擋住了她的去路,睜眼說瞎話,“我不會收拾,如果你讓我自己收拾,我會全部弄亂。”
陳依依無奈地妥協,心裏歎道,算了,畢竟兩個人要分別三個月,就算做不陪他去的道歉吧。
“那你要帶幾條?”
“你看著辦。”
陳依依:“……”
什麽叫她看著辦?
又不是她出差。
陳依依忍著麵皮發燙,胡亂撈起幾條**,原模原樣塞進行李箱內。
“好了,接下來你自己整理。”
這次她要出去,沈晉倒沒再攔她,而是任由她繞過自己走出房內。
沈晉在房間裏頭再查看了一遍行李,看是否有遺漏了什麽,把洗漱品和剃須刀都裝進行李箱。
其實,他心底最想帶的都不是這些,奈何他想帶的姑娘塞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