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鬱，重重陰雲遮擋了太陽。
大海的方向，一道道暗黑的雨幕垂落下來，那邊正下著傾盆大雨。
在DC漫畫總部大樓會議大廳，燈光明亮，三十幾名記者簇擁在前。
戴安娜·納爾遜拿起了水筆，隨後簽下了名字。
她今天穿了一件藍色長裙，盡管年齡大了，臉上皺紋多了，不過作為DC漫畫的總裁，巨大的氣場下，看著依舊頗有魅力。
在戴安娜旁邊，托比·艾默裏奇一身黑色西裝，還打了領帶，顯得非常正式，他連連深呼吸，接著控製自己的情緒，雙手微微顫抖，隨後在兩份文件簽下自己的名字。
今天就是《小醜》版權的售賣簽約儀式。
為了宣傳電影，托比·艾默裏奇動用人脈，請來了幾十位記者過來充場麵。
“非常棒，兩位，一起合影吧？”
艾默裏奇與戴安娜一起站了起來，雙雙拿著簽約協議，一臉微笑麵向記者們。
拍照環節結束後。
到了記者自由提問的環節。
“托比，你是好萊塢資深製片人，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這一次的《小醜》電影版，你會邀請來自華夏的導演李，是真的嗎？”
“是的，李非常優秀，他兩連金棕櫚，三連歐洲三大最佳導演獎，他在全世界影壇都是不能忽略的人，我覺得好萊塢需要他這樣優秀的人才。”
“以前不少導演，製片，甚至是一些政治人物抨擊過李，你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嗎？”
“當然，我知道這些事，我想說這些都是誤會，由於不了解引發的誤解，基於這樣的情況，我覺得我們更應該相互接觸，麵對麵的交流，這樣能消除很多矛盾。”
這些記者都是艾默裏奇請來的人，所有的問題都是商量好的。
艾默裏奇此時就回答的非常爽快，迅速。
“托比，聽說《小醜》的後期版權，華納占七成，李占三成，這是真的嗎？這在好萊塢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吧？你不覺得太過縱容李嗎？”
“這件事是真的，這樣的事以前的確沒有發生過，不過我不覺得是縱容。
實際上《小醜》的確是描述了哥譚的小醜，就是我們知道的那位蝙蝠俠的對手。
但是這部《小醜》完全是另外的故事，與我們在漫畫中看到的完全不一樣，他賦予了小醜新的生命。
這個故事就是李寫的，他是編劇，可以說這就是他的項目，分給他三成版權，我覺得是理所應當的。”
記者們盡管早就知道這件事，此時親耳聽到了艾默裏奇講述，多少還是有些驚訝。
歐美的思維就是強盜主義，就是贏家通吃。
他們不懂所謂的雙贏，不懂共同發展。
在過去，不管是麵對法蘭西，還是麵對英格蘭的優秀電影，好萊塢六大都是直接搶過來，要求百分百的版權，不存在說還給人版權分成。
華納這一次與李聲耀的合作，真的是犧牲巨大。
“聽說這一次的電影，李擁有最終剪輯權。”
“是的，我們相信他。”
“聽說這部電影的預算，選角，拍攝全部都是由李來負責？”
漂亮國雖然說是製片人製度，各個環節分工明確。
但實際上卡梅隆，斯皮爾伯格這些大導演的電影，其實他們全權包辦。
不過這些人都是在好萊塢最頂尖的導演。
記者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華納這一次好像是除了宣傳發行，以及出錢，其他所有的環節都交給了李聲耀。
這麽信任李聲耀，值得嗎？
艾默裏奇點點頭，“是的，李是一個天才，我們為了讓他百分百的發揮他的才華，我們將給他足夠的權利，讓他可以做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
這是一次重大的嚐試，我覺得有很重要的意義。”
“你考慮過失敗嗎？華納影業因此會造成巨大損失，實際上以前從來沒有以小醜為主的電影，更何況你們還用一位華夏導演？”
“我們當然考慮過風險問題，不過為了可以製作出更加偉大的電影，為了推動好萊塢的電影產業，我們覺得這些都是值得的。
如果失敗了，這是一次可以給其他同行思考的教訓。
如果成功了，這就是一條可以摸索的道路。”
記者們又問了一些問題，全部都是關於李聲耀的，全部都是質疑。
這樣的采訪發出去，必然會引來了非常多觀眾的非議。
在一段時間內，華納影業隻怕會成為眾人嘲諷的對象。
這就是所謂的“黑紅”。
等簽約儀式的記者會結束，艾默裏奇整理好協議，便要快步離開。
就在此時戴安娜喊住了艾默裏奇，“托比，我之前聽到了一些傳聞，我覺得真相應該沒有那麽嚴重，但是我剛剛聽到了你的話，難道你們真的將製作權百分百交給李嗎？”
艾默裏奇點點頭，“是的，戴安娜，我給予了他百分百的信任。”
“你不擔心嗎，你就真的這麽信任他嗎？”
艾默裏奇轉過身，點點頭，“李很年輕，但他非常優秀，電影質量方麵就不用說了。
就說電影票房，他被稱為亞洲最成功的商業導演。
他從來沒有讓製作方虧過錢，他的商業頭腦非常優秀，我相信他的實力。”
戴安娜聞言，嗬嗬一笑，“我不喜歡別人把話說的太滿，不過既然你有這麽有自信，那我祝你好運。”
艾默裏奇點點頭，隨後抱著文件匆匆離開了。
給予李聲耀那麽大的利益和權利，他其實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不僅僅戴安娜質疑，華納影業高層很多人都質疑他的決定。
這一次他真的算是賭上了在華納的前途。
《小醜》成功了，他有著巨大的貢獻。
《小醜》失敗了，那他會被麻溜的掃地出門，比傑夫·羅賓諾夫還要狼狽。
隨著質疑的人多了，艾默裏奇自己都沒有之前的信心了。
現在麵對朋友的質詢，他其實既煩躁又擔憂，李聲耀的確有才，《小醜》的劇本的確很好。
但沒有發生的事，誰知道會不會有意外呢？
萬一失敗了呢？艾默裏奇不敢深思。
……
當李聲耀來到了漂亮國，在華納影業的總部大樓與艾默裏奇簽約的時候，有更多的記者過來。
《小醜》立項的事已經在漂亮國傳開了。
在過去，涉及到小醜的電影有很多，演員們貢獻了高超的演技，讓“小醜”這麽一個角色，擁有了非凡的魅力。
不過從來沒有那一部電影電視劇，男主角是小醜。
更何況這部電影的導演是李聲耀，華納還“讓利”那麽多。給予李聲耀那麽大的權利。
上一次在DC漫畫總部大樓的記者會後，關於電影《小醜》的新聞就呈現了爆炸式增長。
影迷們更多還是覺得這部電影不靠譜，用華夏導演更是一個笑話。
因此當傳出華納與李聲耀簽約的事，幾乎好萊塢所有的記者都過去了。
他們當然不是過來祝賀規勸，他們是過來看華納笑話。
此時一大群的記者，烏泱烏泱的。
考慮到話題足夠了，不需要再說一些誇張的言語就能吸引觀眾。
因此這個新聞發布會沒有開太久，說了這件事，回答了三個問題，隨後李聲耀與艾默裏奇就匆匆離開了。
兩個人走的快，還是被一些記者寫成是畏懼采訪。
等來到了艾默裏奇的辦公室，他率先說道：“李，現在你已經得到了所有的前期準備工作，你可以正式籌備電影嗎？”
他麵對記著的時候非常灑脫，不過負麵新聞看多了，自己心中亦是少了幾分信心。
他希望李聲耀可以盡快的展開工作，這樣他更有信心。
李聲耀聞言，“托比，你放心，我明天就可以開始真正的拍攝準備工作，我已經有了幾個主要角色的人選。”
盡管根據協議，《小醜》的所有角色人選，都由李聲耀負責，不過艾默裏奇還是有些好奇。
“李，可以跟我聊聊嗎？”
李聲耀畢竟離開好萊塢好幾年了，他擔心李聲耀對好萊塢演員不太了解，選擇了不適合的演員。
李聲耀點點頭，“劇本中主要有三個重要的角色，男主角，女主角，以及那個脫口秀主持人，這個人可以說是男二號。
這個男二號，我打算邀請羅伯特·德尼羅來扮演。”
羅伯特·德尼羅是漂亮國的演技大拿，他與阿爾帕西諾已經成為了演技的代表。
你用穀歌，或者是在油管搜實力派演員，就能出現這兩個老男人的詞條。
艾默裏奇聞言，點了點頭，“這個選擇非常好，他的演技非常棒，我相信他可以勝任這個角色。”
他稍稍鬆了一口氣，這個選擇還是不錯的。
“至於女一號，我打算用一個新人，她叫莎姬·貝茲。”
艾默裏奇皺眉想了想，他不記得有叫這個名字的女演員。
“她演過什麽作品？”
“還沒有正式演戲，這是一個來自德意誌的非裔女孩，目前在洛杉磯找活，她正到處麵試。”
艾默裏奇聽到了李聲耀的話，忍不住皺起眉頭。
一部電影都沒有演，的確是“新人”。
不過這也太新了吧？
這樣的新人，真的可以勝任《小醜》女主角嗎？
根據劇本中的描述，這個角色情緒變化其實挺大的，沒有演技的人表演，會非常尷尬。
李聲耀為什麽會選擇這樣的一個女孩呢？
難道因為兩個人有一腿？
艾默裏奇聽說過李聲耀以前在好萊塢的緋聞，知道李聲耀並不是華夏電影裏的和尚。
“李，你確定她可以勝任嗎？”
“可以的，我相信她。”
2010年，好萊塢政治正確越來越嚴重，電影裏重要角色一定要有非裔。
既然男主角，男二號沒有選擇非裔演員，那麽女主角必然是非裔。
在李聲耀前世，這是《小醜》用莎姬·貝茲的重要原因之一。
另外莎姬·貝茲的臉很有故事感，她不算漂亮，有一種底層老百姓的平凡氣質，與男主角在一起比較搭。
艾默裏奇想到了李聲耀的性子，稍稍一頓，但沒有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男主角呢？”
他望向李聲耀，心中暗暗祈禱，希望不是無名小將，希望是一名非常優秀，最好還有票房號召力的男演員。
李聲耀笑道：“好萊塢怪咖——傑昆·菲尼克斯。”
在李聲耀前世，小醜的扮演者一直都是演技派。
第一部出現小醜的電影是1966年的《蝙蝠俠》，這個時候DC漫畫還沒有確立黑暗風。
這是一部哥特式喜劇電影，凱撒·羅摩洛扮演了小醜，幽默搞怪，非常受歡迎。
到了1989年，影帝傑克·尼克爾森扮演了小醜，這個時候DC風格已經確定。
這個小醜黑暗，瘋狂，偏執，和漫畫裏的小醜差不多了。
到了2007年，還有希斯·萊傑扮演的小醜，這一次的小醜被不少影迷認為是小醜巔峰。
角色病態，黑暗，瘋狂，可憐，偏執，有一種讓觀眾恐懼的美感。
很神奇，盡管知道他是壞蛋，反社會，不過觀眾還是很喜歡看。
到了2014年，HBO製作了美劇《哥譚》，在這部電視劇中，卡梅隆·莫納漢扮演了年輕時的小醜。
這個小醜非常年輕，而且沒有誇張的造型，就跟普通人差不多。
這個小醜應該是最接近正常人的，盡管演技跟其他大拿沒得比，但也算是比較出色完成了所有的表演。
然後就是電影《自殺小隊》裏出現的小醜，也就是傑瑞德·萊托扮演的小醜。
這個小醜被影迷稱為最接近漫畫，最帥的小醜。
帶著朋克風，叛逆的氣質。
上麵這些小醜都非常不錯。
不過他們全部都像是蝙蝠俠世界的小醜。
隻有傑昆·菲尼克斯是另一個小醜，是來自底層，鬱鬱不得誌，擁有絕望笑聲，讓人細想毛骨悚然的小醜。
李聲耀寫劇本的時候，就確定了傑昆·菲尼克斯，他不打算考慮其他人，就選這個人當男主演。
他最近在搜查傑昆·菲尼克斯的資料，發現伍迪艾倫正在邀請傑昆演《無理之人》。
伍迪艾倫的演員號召力沒得說，漂亮國的演員都以演他電影為榮。
如果李聲耀要截胡，一定要早些接觸傑昆。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明天就會去找傑昆，我們要抓緊時間，伍迪艾倫看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