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能讓白前輩如此誇獎,晚輩還真有點受寵若驚呢。”王長生忽然玩味的一笑,臉上始終都掛著掛著副邪魅的表情。

“小子,我說你特麽挺有種啊,咋和我大哥說話呢?”旁邊的大老黑明顯就是個暴躁的主,還沒等白大個說話呢,就氣呼呼的朝他走了過來。

“老二!”可剛走了沒兩步,卻反被他身後的白大個一把給拽住了。

“大哥,你這是幹嘛?”大老黑脖子一扭,朝白大個不解的道。

“老二,不可!”白大個突然壓低了自己的嗓子,小聲的說道:“你想想,既然此人能以活人之軀到我地府,想必一定有著不小的本錢,你萬不可輕舉妄動,以免給咱倆惹禍上身啊。”

他說的沒錯,冥界是什麽地方?

那可是萬千陰魂的具體地,也是所有生靈死後唯一的避難所。

在這一界,無論是誰,隻要是陽壽未盡者,都不能僅憑著自己的一副肉身,就能暢通無阻的進入地府,這是此界的鐵律,更是這一界的規則。

而此人的這一手,恐怕連那些新晉的散仙都辦不到。

“大哥……”大老黑還想在說點什麽。

“閉嘴!”可白大個卻根本就沒他這個機會,直接眉毛一挑,便對著他眼前的青年人笑嗬嗬的說道:“嗬嗬,小友說笑了,隻是不知小友是哪位上仙的高徒啊,來我地府,又所謂何事呀?”

“嗬嗬,白前輩客氣了。”王長生先是似笑非笑的擺了擺手,之後才不緊不慢的回答道:“不是小子不知道深淺,隻是家師早有戒律,但凡在外雲遊中的弟子,皆不可提及家師的名號,否則,就要以悖逆罪論處。”

或許人都這樣,無論是對誰,無論你說的是真是假,當你表現得越是有恃無恐,對方反到會越發的忌憚。

果然。

“哪裏哪裏,是白某唐突了。”一聽這話,那個白大個頓時微微的眯了眯眼,可臉上卻表現得依然熱情。

“對了,那不知道小友這次是……”白大個欲言又止。

“是這樣,在晚輩在雲遊之時,忽聞閻君他老人家打算在近日辦喜事,想著家師與閻君的上萬年交情,所以就稍稍的備了份薄禮,不知好歹的過來了。”說著,王長生忽然又朝他身後的人影使了道眼色,風輕雲淡的說道:“師妹,還愣著幹嘛?還不來見過二位前輩?”

“臥槽,不是吧?”

“這小子的師傅都認識閻君上萬年了?”

“那,那得是個什麽樣的……”

白大個的眼中頓時閃過了一抹難言的驚詫。

在地府,雖說兄弟倆表麵風光,可說到底,其實就是個牢頭的角色。

別說五帝十君那幾個重量級的,他二人沒一個能得罪的起,就連管帳、磨墨的小鬼兒,在職位上,都比這哥倆要大上了好幾級。

“見過二位前輩。”蘇童本就聰明絕頂,聞言,立刻走了上來。

她的聲音很好聽,弄得白大個連忙擺手,“嗬嗬,原來二位是來給閻君他老人家來賀喜的啊,你看這事給弄的,勿怪,勿怪哦。”

“不好意思了二位,黑某魯莽了。”而他旁邊的大老黑也馬上甕聲甕氣的附和著。

見此。

王長生也恰到到處的拱了拱手,隨後又看似隨意的說道:“對了白前輩,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們是不是……”

“嗬嗬,瞧瞧我,光顧著和二位敘舊了,都忘了喜宴的時間了,二位快請,我這就命人去稟告閻君。”

說著,白大個忽然輕描淡寫的朝那扇滿是頭骨的大門上微微的揮了揮了,大門便“吱”地開出了一條兩米左右的“縫隙”來。

黑白二人大步的朝前走著,而王長生和蘇童也在相互的對視了一眼後,直接快步的跟了上來。

雖說城外的景象已經十分的恐怖了,可城裏,卻處處都透著股說不出的崢嶸。

沒走幾步,他們首先看到的,是一座隻有手臂般粗細的獨木小橋。

小橋一直在“咕嘟”“咕嘟”的冒著白色的氣泡,看不清裏麵究竟有什麽東西。

“長生哥,那是什麽?”蘇童瞟了眼那座詭異的小橋,在心裏暗暗的說道。

因為是第一次來到這裏,所以她對看到的每一個東西都非常的好奇。

“陰陽橋。”王長生不動聲色說道:“它是人們由陰間返陽間的必經之路,你千萬要小心點,如果萬一掉進了那裏,恐怕瞬間就要魂飛魄散了。”

或許是怕這丫頭不知道其中的深淺,他又進一步的解釋著。

“哦,原來這就是陰陽橋啊,我好像在什麽書裏看到過。”蘇童想了想,說道:“可是長生哥,你不說這地府裏的閻君總共有十位呢嗎?那你怎麽知道是哪位辦的酒席呢?”

“我有說過我知道麽?”王長生悠哉悠哉的反問道。

“啥?你不知道?”一聽這話,蘇童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那,那你還敢說什麽給閻君來賀喜的,那一會兒不就穿幫了嗎?”

“嗬嗬。”王長生悄悄的看了她一眼,“在地府,閻君就是閻,是這裏最高的掌權者,你想想,剛才這倆哥們有提過閻君的名諱嗎?”

蘇童沒明白他的意思。

“嗬嗬,因為閻君的名諱乃是地府中最大的禁忌,所以即便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哪位閻君在設宴,可起碼糊弄眼前這倆小子,還是完全夠用的。”王長生一臉輕鬆的道。

“可……可等我們到了,那,那不就穿幫了吧?”蘇童還是不放心的說道。

由於她從小就是個乖寶寶,所以像這種不靠譜的事兒,她別說是幹了,就算想,也從來都沒有敢想過。

“唉……”王長生歎了口氣,“有什麽好穿幫的?”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像他這樣的大人物,隻要知道我是來給他賀喜的,其實就夠了,至於別的,還有任何的意義嗎?”

“再說的,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是誰吧?如果那什麽閻君非要和我們過不去的話,那我們還不會逃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