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之友在哪兒都無往不利。
很快他就和大嬸們聊起來了。
“姐姐,你們村最近有沒有什麽新鮮事啊,我這人特別愛聽熱鬧。”
小帥哥一口一句姐姐,幾位大嬸恨不得對他掏心掏肺,忙不迭的、爭先恐後的給他分享。
“我說一個最新鮮的,還熱乎呢。就前兩天,後山叫雷給劈了!好家夥,真是平地旱雷啊!哢嚓一下子,我還以為山叫人給炸了呢。那片樹林子燒焦了好大一片,差點起山火。”
帶著遮陽草帽的大嬸誇張的連比劃帶說的。
陶璽還真是聽了很好奇。
“雷?這幾天沒有雷雨天啊,怎麽會有雷。”
“說的就是呢。那大白天、晴天晌午的,忽然就一個響雷,嚇我這一跳呢。不信你問她們,我們村的都聽見了。”
另外的幾個大嬸連連點頭,表示所言不虛。
“我聽我們家老太太說,這種雷不簡單。這是雷公劈妖怪,怕是山上有什麽東西成精了渡天劫呢。”
另一個短發的大嬸神神秘秘的說道。
“你別說,我還真去看了。那山坡上一個焦黑的大坑,旁邊那碾子大的石頭,都給掀翻了。”
大嬸你一言,我一語,說的熱鬧。
陶璽卻越聽越覺得不安。
聽她們描述的方位和壞境,怎麽聽著這麽像他和謝青嵐上次去的黑秀蘭的墓地呢?
這邊大嬸們一打開玄幻話題的話匣子,就關不上了。
爭先恐後的給陶璽分享她們村的奇聞。
“小夥子,看你白白嫩嫩的,城裏來的吧?”
陶璽打著哈哈。
“我就是平州縣城的,不算啥城裏人。”
大嬸笑著拍他的背,從肩胛摸到腰,摸的陶璽一個哆嗦。
“看你這手指頭嫩的,一看就是沒幹過粗活的好人家的孩子。也就是你們這樣的,才覺得我們這破地好,開車來這邊吃苦。”
另一個擇著韭菜的大嬸笑著打趣。
“這小夥得虧不是咱們村的,這麽俊俏的孩子,準保也得出事。”
“出事?出什麽事兒?”
陶璽忍著大嬸的鹹豬手,好奇的問。
“嗨,跟你說你可別害怕。你看出來我們村年輕的男特別少沒?”
陶璽順坡附和。
“好像是哎,為什麽啊?”
“這要說起來有些年了,我們村隔三差五的,就有年輕的漂亮小夥子生怪病。先是發低燒,渾身沒勁。慢慢就下不來床了,整天胡言亂語,也不知道說個啥。打針吃藥都沒用,送縣城醫院裏住院也不管用。再後來就昏迷,就好像那植物人似的。快的三五天,慢的個把月,人就沒了。”
“沒了?”
陶璽驚了。“什麽怪病發病這麽凶險?”
“可不是麽。”鹹豬手大嬸都收了手回去,心有戚戚焉。“我娘家就是這村的,娘家外甥就是這麽沒的。壓根查不出什麽毛病來,沒多長時間人就走了,把他媽給哭瞎了。”
說起這些悲慘的事情,大嬸們也都紛紛歎氣。
“這些年可是糟踐了不少小夥,小的十幾歲,大的也不過二十出頭。全是壯勞力啊,就這麽沒了。不過隻要不是在這個村裏住,就算是這村的戶口,也沒事兒。看來還是這村裏風水有問題。”
河澗村多年來頻頻發生年輕男孩莫名病死的事情,導致大家人心惶惶。
家裏有男孩的家庭,能搬走的都搬走了。
剩下一些老弱的,或者隻有閨女的家庭還堅守在這裏。
當年的老支書都犯嘀咕了,找了大師來看。什麽都沒看出來。
最後強行解釋是村裏那口老井被農藥汙染了,把井給封了安定民心。
不過這也沒擋住年輕人往外搬,這村子是日漸沒落了。
“聽說隻要熬到30歲,就沒事兒了。你看老袁家這小子,不就啥事兒沒有麽。”
“人家老早就不在村裏住了,跟這有啥關係。”
喜歡占便宜的大嬸笑嘻嘻假裝不經意的把手放在了陶璽的腿上。
“你們都說錯了。那老趙家的小子,十八,正是好年紀,不也沒事兒麽。還不是因為長得醜。長得好看的你試試,沒跑。”
大家正嘻嘻哈哈的呢,謝青嵐見陶璽一直不回去,怕他出了什麽事情,於是出來找他。
一出來就看見陶璽跟一群農村婦女圍坐在一起,一個大嬸的手還擱在他腿上……
謝青嵐快步上前,一把就抻著陶璽站起來了。
陶璽正聽得入神呢,沒防備被抻了個趔趄,倒在了謝青嵐懷裏。
謝青嵐幹脆的長臂一環,將他箍在懷中。
“幹什麽呢,大家都在等你吃飯呢。”
陶璽掙了下沒掙開,也沒在意,隨他去了。
“沒事兒,和幾位姐姐聊聊天。那姐姐們先忙,我先走啦。”
大嬸們齊齊起身和他道別。
眼看著兩個帥小子有說有笑的走遠了,鹹豬手大嬸有點遺憾的嘬著牙花子。
“哎,挺好的小夥,咋是個同性戀呢?”
一頓飯吃的沒滋沒味的。
主要是太難吃了。
玉米餅子,玉米碴子,大醬涼拌蒲公英……
陶璽哪裏吃過這種苦?一口都咽不下去,臉比蒲公英還苦。
謝青嵐倒是吃的很習慣——這就他從小到大的夥食的翻版。
林芷茉看陶璽小口小口的吞咽的艱難,推了推袁顯群。
“你請客這麽小氣?吃糠咽菜的想要憶苦思甜啊?點一點肉菜啊。”
袁顯群一愣。
“啊?可……可以麽?”
他小心的看向陶璽和謝青嵐。
他以為大師都是要戒葷腥,所以一點葷菜都沒敢點,連個西紅柿炒雞蛋都沒敢點!
謝青嵐點點頭。
“沒事,你隨便點。”
有大師首肯,袁顯群招呼來老板,什麽肘子燒雞燉魚排骨叫了一大堆。
肉菜上來了,所有人臉色都好看了不少。
林芷茉芊芊素手一伸,夾了塊雞翅給陶璽。
“陶先生看起臉色不好,多吃點。”
陶璽尷尬的道謝。
謝青嵐瞥了一眼,夾了個雞腿給他。
“你太瘦了,是應該多吃點。”
林芷茉:……
“陶先生嚐嚐這道魚,是附近河裏現撈的,滋味鮮美。”
謝青嵐夾了個帶皮的肘子。
“肘子軟爛,你也嚐嚐。”
很快,陶璽的碗裏就像小山一樣的堆滿了食物,一左一右兩個人,像是比賽似的給他夾菜。
陶璽汗都下來了。
“夠了夠了,吃不下了。”
林芷茉還要再夾,謝青嵐用筷子將對方攔住。
“他說夠了。”
林芷茉眼神略帶著冷意看向謝青嵐,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火,劈裏啪啦。
袁顯群冒了一身的冷汗:怎麽這就開始了?
陶璽也不高興。
他的腦回路和別人都不太一樣,在他看來,這倆人是眼神拉絲,天雷勾動地火呢。
這林芷茉看來確實不是個好東西!
未婚夫還在旁邊呢,公然就開始勾引帥哥了?!不管她是什麽,反正肯定不是個好東西就對了。
“咳嗯!”
陶璽故意出聲打斷兩個人的對視。
“快點吃吧,下午我們還有別的事情呢,對吧。”
謝青嵐收回目光,看著他微微笑了下。
“對,都快點吃吧。”
吃過這無比心累的一頓飯,袁顯群借口相送,開車帶著兩人回到了城裏。
一出村子,袁顯群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二位大師,看出了什麽沒?”
陶璽沒好氣的說道。
“看出來了,看出你未婚妻確實不是個安分的主兒。”
謝青嵐倒是有自己的看法。
“袁先生與其擔心未婚妻,不如先擔心下貴宅的風水問題。你家本是依山傍水,藏風納氣的好位置,可是現在門前水幹,後山又遭雷劈起了山火,好好的陽宅範本成了陽山陰水。原本陽氣夠足也能消減一二,可是現在看,左右鄰居都搬走了,宅邸空置已久,村落裏又女多男少……”
袁顯群嚇得直幹咽口水。
“所以會怎樣?”
謝青嵐一點不客氣。
“所以你家現在是方圓幾裏內的最佳陰宅。你說會怎樣?”
嘎吱一聲急刹,袁顯群快哭出聲來了。
“大師救我啊!”
謝青嵐一手護著陶璽差點因為急刹撞在背椅上的頭,一邊略顯不耐煩。
“你先好好開車。”
袁顯群抽抽搭搭的一邊重新啟動車子,一邊哭唧唧。
謝青嵐都後悔和他說這麽多了。
“你少回老宅住就好了。實在舍不得房子,就在屋前庭院裏多種些月季薔薇牡丹等花卉,化解下煞氣,要是兩邊鄰居家也有人氣,那就徹底沒有問題了。”
“大師這都治標不治本啊,我家有那活鬼在,我怎麽辦啊。”
謝青嵐安慰他。
“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你急什麽?我看你在她麵前裝的還挺像那麽回事的,也沒見你多怕她。”
袁顯群悚然了一下。
“大師,我那不是為了保命麽!要是讓那活鬼看出來我知道了她的本來麵目,我還有命在?這都是為了活命的無奈之舉啊!”
陶璽由衷的誇讚。
“那你演技還挺好。”
袁顯群:“嘿嘿,謝謝大師誇獎。”
謝青嵐:……
最後為了安穩林芷茉,不讓她在謝青嵐他們采取行動前對袁先生不利,謝青嵐建議他找個借口拖兩天別回家。
他們則盡量在最短的時間裏,想個對策出來。
袁顯群千恩萬謝的走了。
回到出租屋,陶璽沒有問林芷茉的相關,反而直接問他,河澗村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謝青嵐微微挑眉。
“你看出來了?”
陶璽把自己從大嬸那聽來的消息給他複述了一遍,末了問他。
“河澗村後山遭雷劈的事情,是不是和黑秀蘭的荒墳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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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色鬼!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