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一看小帥哥這麽痛快,笑的滿臉是牙。
“哎呀,一看你們小年輕就精力旺盛,但是愛愛這種事情啊,也要注意安全。來,大姐給你推薦一款擴張器,小章魚形狀,矽膠材質,新手易上手,安全無後顧之憂!來一個不?”
陶璽打腫臉充胖子。
“也拿上吧。”
大姐笑的更開心了。
扯著陶璽的胳膊。拉拉雜雜的介紹了5、6款他完全不懂是做什麽的東西。
陶璽照單全收,最後一結賬,居然花了2860!
雖然有點肉疼,但是陶璽準備事成後讓袁顯群報銷,於是痛快的掃碼付款。
店主大姐十分體貼的送他們一個黑色單肩包,白色大對鉤的logo看的陶璽眼睛疼。
隨手把包扔給謝青嵐,陶璽終於可以進入正題了。
“宋姐,我能和你打聽一個人麽?”
宋姐對小帥哥本就十分有耐心,更何況對方還剛買了這麽多東西。
爽快的答道。
“你說吧,狸橋鎮但凡有點頭臉的,就沒有我不認識的。”
陶璽笑的天真無邪的。
“那您認識狸橋鎮中學教數學的林萬年林老師麽?”
宋姐翻著眼皮想了想,搖搖頭。
“聽著名字耳熟,想不起來。”
陶璽耐心的提醒她。
“他有個女兒,叫林芷茉,據說是你們這出了名的大美女。”
宋姐笑了。
“小夥兒,你這是在網上讓人忽悠了吧?我們這小旮旯哪兒有什麽大美女?我從小跟這長大的,要真有什麽美人我會不知道?”
陶璽找出從袁顯群那裏要來的林芷茉的證件照,給宋姐看。
“喏,就是這個女孩,你見過麽?”
老板認真的看了又看,最終還是搖搖頭。
“沒見過。”
怎麽會?要說普通人低調點的話,家鄉不是人人認識倒也正常。這個林芷茉不但長相出眾,不是說在狸橋鎮還是家喻戶曉的美人,多得是人家想要結親沒結成麽?這位宋姐自稱本地人,怎麽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正僵持著,一個流裏流氣的小子踹門進來,大嗓門嚷嚷。
“宋姐,來盒套子,要有凸點的那種。”
這人似乎是老顧客,宋姐一邊抱怨連連,一邊輕車熟路的拿了個小盒子遞給他。
“你小子就缺德吧,早晚你得馬上風。”
流氣的小子嘿嘿一樂。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說著瞥到了站在一旁的陶璽,“呦嗬!哪兒來的小白臉啊?宋姐你也不老實。”
老板嗔笑著拍了他一巴掌。
“別放屁了!這是我顧客!得罪跑了老娘扒了你的皮。”
小子揚揚手中的小盒子,猥瑣一笑。
“得嘞,記賬啊,回頭一塊算。”
宋姐忽然叫住他。
“哎你等會兒,我問你個事兒。”
說完回頭問陶璽。
“你剛才說那人叫什麽來著?林……”
“林萬年。”
“對對,林萬年,你認識咱們這附近叫林萬年的不?”
吊兒郎當的小子忽然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略帶著防備的看著陶璽。
“你問他幹什麽?”
好在陶璽早有準備,馬上說道。
“林老師曾經給我做過家教,我是特意來看望他的。”
那小子上下打量他,似乎不是很相信。
宋姐一把推他一個趔趄。
“認識不認識的說一聲啊,裝什麽蒜啊。”
那小子意味深長的說道。
“認識不認識的,我今天腦子不是很清楚,一時半會兒有點想不起來。”
陶璽這時候腦子轉的飛快。
馬上說道。
“宋姐,這位小哥欠你多少錢?我今天一起給他結清了吧。”
陶璽話音一落,對方馬上喜笑顏開。
“嘿,我想起來了,林萬年那不是我們村出去的麽,論輩分我還得叫他一聲四叔呢。”
賒套子的小子叫林鬥富,和林萬年一個村子裏走出來的。
林萬年是知識分子,住在學校分配的職工宿舍,已經很多年不回村子裏了,但是他的事情村裏人都清楚。
林鬥富狠狠吸了口煙,慢悠悠的吐出一個煙圈來。
“林老師那些年,可是倒了大黴嘍。”
陶璽追問。
“這話怎麽說?林老師過的不好麽?”
林鬥富斜著眼睛看看陶璽,又看看謝青嵐,嘿嘿笑著露出黃板牙。
“小帥哥,你也別跟我這打哈哈了,我知道你不是他學生。他多少年前就不教書了,哪兒有你這麽年輕的學生?臉皮還這麽嫩,一看就不是我們這邊的人。”
陶璽被拆穿了也不著急。
“那咱們就都別繞彎子了。你給我們說說,林萬年家到底怎麽了?”
林鬥富扔掉快燒到手的煙屁股,用腳踩了踩,認真的問道。
“你們不是找他麻煩的吧?老頭年紀也不小了,有什麽得罪人的地方,你們年輕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陶璽一愣,趕忙擺手。
“絕對不是,我們不是找他麻煩的,我們是……受人之托,想問他一些事情的。你方便幫我們引薦下麽?”
“看著你們……你斯斯文文,應該也不是找茬的人。”
陶璽看起來白白嫩嫩,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身旁的謝青嵐卻是一看就不好惹的,林鬥富有顧慮倒也正常。
“走吧,我帶你們去找林萬年。”
一路上林鬥富絮絮叨叨的把林家這些年的近況,倒也說了個七七八八。
林萬年和妻子都是鎮上中學的老師,一個教語文,一個教數學。
有個獨女,從小帶著身邊,好生教養著長大的。
雖然父母都是老師,這孩子學習上卻一直普普通通,初中畢業花錢才勉強上了縣裏的二中。
高中畢業連個好點的大專都考不上,複讀一年也沒考上。
這兩口子愁得不行。
按理說林老師兩口子智商都不低,怎麽獨女學習成績這麽差,就好像腦子不好使似的,明明小時候也挺聰明伶俐的。
實在沒轍,林萬年就四處托人,給女兒在縣城找了個商場賣衣服的工作,好歹算是能養活自己了。
想著再過幾年,托人說個好人家,就這麽過一輩子也挺好的。
誰知道這孩子忒倒黴,有一天過馬路沒看燈,被車給撞死了。
林萬年兩口子悲痛之餘,得了癔症。
非說自己女兒是被人害死的,工作也辭了,班也不上了。
一天到晚吵著鬧著要找人打官司。
折騰了三四年,官司沒打成,老婆又急性腦出血,不到一晚上,人就沒了。
林萬年從美滿的三口之家,從此變成孤家寡人了。
因為四處找人打官司,還得罪了不少人。
這兩年才消停點。
難怪林鬥富會懷疑陶璽他們是來找老頭麻煩的呢。
說著說著,七拐八拐的就到了小鎮上一條繁華但窄小的街道。
街道兩旁是林立的店鋪,這裏是小鎮居民日常采買的商業街。
林鬥富遠遠的指著一個熟食店說道。
“看見沒,那個墨墨熟食店就是林四叔開的。也是可憐,提前退休了連退休金也拿不到幾個子,就靠這個熟食店養活自己呢。你們自己去吧,我就不過去了。”
謝別林鬥富,陶璽看向謝青嵐,眼神裏滿是佩服。
果然被他說中了,留在袁家的,不是林芷茉本人。
不過聽這意思,難道袁顯群是當年的肇事司機?所以才被纏上了?
謝青嵐波瀾不驚的臉上,帶著捉摸不透的笑意。
“走,先過去看看再說。”
就像所有的街邊小店一樣,墨墨熟食店隻有一個小小的門臉,夾在兩旁光鮮的大店之間,顯得窄小又寒酸。
透過玻璃,可以看到滿滿當當的各色熟食,在特製燈光的映照下,顯現出誘人的色澤。
林老師一個人看店,這個時間段沒什麽人光顧,他坐在櫥窗後昏昏欲睡。
陶璽輕輕扣了扣玻璃窗,老人猛的抬起花白的頭,條件反射的擠出笑臉。
“來點什麽?”
陶璽微微彎下腰,看向店裏的老人。
“林老師,我們是茉茉的朋友,來看看您。”
林萬年在這一刹那露出了訝異的表情,隨後緊緊的抿住了嘴角,臉上露出了怒色。
“我女兒沒有朋友!你們離我的店遠一點!”
說著像是哄蒼蠅一樣從窗口伸出手來,胡亂揮著。嘴裏還一直說著滾,滾遠點。
陶璽尷尬的閃避開,還想說什麽,被謝青嵐拉住。
“我來吧。”
謝青嵐上前,半句廢話都不說,隻有一句。
“林萬年,你家的保家仙,最近還會顯靈麽。”
就這麽一句話。
讓林萬年提前關閉了熟食店,步履蹣跚的帶著陶璽和謝青嵐回到了自己冷冷清清的小屋。
這是女兒去世後,林萬年用存款買下的小房子,本來是準備和老伴攜手共同熬過漫漫餘生的。
誰知道現在孑然一身。
小房子便也沒有家的意義,隻是個容身之所了。
一進屋就看到一大一小兩個神龕。
神龕前都擺放著香爐和水果,不同的是大的神龕前還端正的擺放著一隻燒雞和一盤不知道是什麽的鹵味。
小的神龕裏有兩個牌位,應該是女兒和老伴的。
大的那個,靈牌上刻著黃三太奶四個字。
黃?
陶璽一怔,被謝青嵐輕輕的推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沒想到吧?你以為隻有狐狸吃雞啊?”
陶璽多少有點惱羞成怒。
知道你不早告訴我!
於是胳膊肘狠狠的懟了回去。
這倆人的小動作林萬年沒看見。
他正虔誠的上香呢。
拜過黃三太奶後,林萬年邀請兩人坐下,雖然臉色不虞,卻還是禮數周到的奉上了茶水。
“說吧,你們到底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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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大仙:是我!你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