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心踩著他父親的頭顱,走了上去。

徐城接著也是如此,那門是月色鑄成的,很是絢麗。

走了進去後,沒有突如其來的利劍,也沒有什麽詭異的事情。

“聖心符籙”似乎不會在這樣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地方。

遠處有黑色烏鴉的叫聲,嘎嘎,嘎嘎的聲音,在這灰暗的地方,顯得十分的突然,就像是平靜的水麵突然被扔下了一顆石子,將平靜打的粉碎。

烏鴉從遠處而來。

化成一片黑色的煙雲。

這裏麵似乎又是一個漆黑的平原,裏麵到處都是腐敗的景色,屍骨遍地,似乎有人在這裏廝殺,徐城看著靈心,靈心則是望著那些在他們頭上不斷盤旋嘎嘎叫著的烏鴉。

“他們會帶我們去去的。”

靈心低聲說著,眸子看著徐城,臉色有些陰晴不定,似乎想起來了什麽事情。

徐城不疑有他,默默點了點頭,烏鴉嘎嘎叫著,天空下起了鳥屎雨滴,徐城無奈看著靈心道:“他們就是這樣帶我們去的嗎?”

靈心道:“不是的。”

烏鴉盤旋幾下後,化成了一道黑色絲帶,慢慢向著遠處延伸,這些烏鴉似乎是在接引著他們。

靈心悄無聲息跟在這些烏鴉的後麵。

徐城則是看著周圍的環境,遠處的亮光,此刻突然消失了,那道門也是化成了虛無,這裏麵一片的灰黑顏色,隻有烏鴉的叫聲,在這平原之上,**漾開啦來,讓人心頭沉悶。

不知道走了多遠,但景色都是一樣,隻有幹癟的烏鴉,在前麵引著路。

漆黑的顏色的氛圍,是這樣永恒基調。

徐城不由的想要找些話題,眸子看了眼靈心低低的道:“你父親留給你的傳承,到底在哪裏呢?這裏嗎?”

靈心道:“我也不知道,我父親最後的留下來的一句話,便是向北而去,擇烏鴉而走。”

此刻烏鴉的叫聲突然變得淒厲淒厲。

靈心不在說話了。

是兩個軍隊在廝殺著,鮮血將黑色的平原染成了赤紅色。

烏鴉卻是穿行了過去,廝殺的聲音,就在耳邊,徐城眸子動了下,已然明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們穿過這些軍隊,這些軍隊上麵的容顏極其古老,但廝殺卻是極為的慘烈,但他們卻像是透明人一般穿行而過,他們發現不了。

徐城知道不是他們是透明的,而是這些軍隊是很久以前的在這裏廝殺過的,不過因為這裏的奇特的地質狀況,保存了下來罷了。

徐城伸出手來,在一個長矛下麵的穿行而過,看著那軍官臉上的猙獰,卻是無悲無喜。

烏鴉繼續走著,似乎帶領他們走向虛無的地界。

不知道過了多少天。

徐城隻是記得他們看過了十六個不同的地麵,看了十七個不同的草類,無聊的時候,隻能做這些最為無聊的事情了。

兩人都已然從疲憊之中走了過來,互相看著對方,想要說些什麽,但似乎走的太久都忘記了想要說的是什麽了。

烏鴉此刻突然散開。

靈心眸子亮了起來,低聲道:“到了。”

徐城看著遠處。

遠處是一片墳墓。

靈心道:“在墳墓之中嗎?"

徐城不知道說些什麽,但這些墳墓上麵,卻都是沒有碑文,甚至隻是一個個的土包子罷了。

烏鴉嘎嘎的叫著,此刻身形上麵化成一陣烏黑色的氣息,落入到了那些土包子前麵,上麵赫然開始出現了一個個的碑文。

靈心和徐城走了過去。

第一個上麵隻有寥寥幾筆,上麵寫著一個頗為清秀的字體。

“李玲之墓。”

下麵還有點點生平,字跡經曆太多風沙,已然看不清楚,隻能知道這李玲是戰死的,力大無窮,甚至能夠吞吃龍象。

徐城和靈心挨個看去。

靈心低聲道:“這地方就是傳承之地了,我們的傳承來自於這個世界最為原始的時候,出現的那一群人。”

徐城接話道:“蔓嗎?”

“這個族群不是已然被銷毀了痕跡嗎?”

靈心道:“那不過是妖宮和寂滅心宗的話語罷了,他們的傳承,他們的血脈一直在傳遞著,在這世界邊緣,當然現在恐怕已然沒有多少人記得了。”

徐城看著那些一個個墓碑道:“我們要那個人的墓呢?”

他才知道所謂的傳承,不過是尋找陪葬品罷了。

“國師之墓。”靈心低聲道,“蔓人,天生便是對於陣法和符籙理解極其的深,當初之所以會被妖宮和寂滅心宗扼殺掉,是以為他們蔓人正在內亂之中,國師也是潛心修煉。當那國師恢複修為出關的時候,已然沒有了多少的蔓人了,但是這國師為了守候,也是為了彌補,用著自己的生魂布下,九曲黃沙陣法,當時的妖宮和寂滅心宗,幾乎死了一半的人。”

徐城了然。

他們來自於荒野,自然也是要葬身於荒野之中。

這裏是蔓人墓地,或是是一個半個空間的好,而那些烏鴉,則是為了給後來人作為拜祭所用的,但現在蔓人已然盡數死去,更不要守墓的人了,所以平白的成了他們這些盜墓者的引路人。

徐城回想起那些的在那平原之上廝殺的軍人,似乎他們和現在的人類沒有什麽不同,但似乎想一想,便是明白了,大不相同,那圖像上看去,似乎沒有什麽不同,因為周圍的東西,都是同樣的高。

這些墓碑,似乎也是因為風俗的原因,也是設計了很大,但徐城看到了那前麵密密麻麻的雕像的時候,便是明白,他們似乎是一些,隻有成年人類半個身子的人。

徐城和靈心從這墓地從之中穿行而過。

直直到了一個一片雕像之中,他們兩個有些鶴立雞群的感覺。

前麵則是一個巨大入口,是一個已然被挖了一半的破舊的洞口,裏麵則是虛無的風。

徐城看著那洞口道:“那是你父親的手筆吧。”

靈心道:“反製嶺兜陣法,就是為了破除這國師在自己墓下麵設置的兜裏魂血陣法,兩個陣法相生相克,需要不斷消耗,至少要五十年,才能夠破開,但我父親卻等不到了。”

徐城看著那洞口上麵,無數精巧的陣法,實在對於這些研究陣法的人,感覺到了絲絲敬佩,天地之道,不光是修煉,個人修為,還有著無上的丹道,陣法之道,道道皆是通仙路。

兩人走了下去,裏麵一片的烏黑顏色。

徐城直勾勾的走著,突然道:“你父親你為了你母親修煉陣法而死,那麽那骷髏是誰,為什麽和你長得那般像是呢?”

“那是我父親,喂養的血奴,可是說也是我父親,一念化兩身,對於我父親陣道上修為來說,是極其容易的事情。不過他為了找到這個地方,隻有讓自己分身,挨個的試探,找到了正確的,再溝通血脈,進來,否則這個地方是不會再荒野之上,顯示出來的。”

徐城有些驚歎於分身之術的詭異。

墓地下麵極其的大,幾乎像是一個小型的都城。

陣法已然破了,所以這裏也是受到風沙侵蝕,這裏麵的建築物,已然破敗到了極點,掐麵有著一個巨大的棺材,靈心和徐城慢慢走了上去,此刻才知道這棺材有多麽的大。

似乎這些矮個子的人類,卻不喜歡矮小的東西,而似乎喜歡巨大的東西。

棺材之下有著幾萬的台階。

徐城調動靈氣,麵色突然變得詭異起來,靈心低聲道:“陣法雖然破去,但這地方卻是有著天生的禁空滅靈領域,所以我們應該走上去了,那聖心符籙,便就在那棺材之中裏麵的那國師半個身子的頭顱之上,當然這是我父親的推測,他還沒有進去這地方。”

徐城了然。

幾萬的台階,兩人慢慢走著,這裏麵很是僻靜,隻有這他們走上台階的聲音,對於他們來說這聲音卻讓他們緊張到了極點,他們才不會相信,如此身份的國師,隻會有著外麵的一個陣法。

路終有走完的時候。

他們走上那棺材。

棺材是透明的,徐城看著那巨大的幾乎有著小山的大小棺材之中,一個矮小的老頭子,低聲道:“他就是國師嗎?他頭上覆蓋的那個便是”聖心符籙“”

靈心沒有說話,而是低聲道:“應該是的。”

靈心說著,拿出了一個狹長的羅盤,一般的羅盤,都是的圓圓的,但這個羅盤,卻是狹長的,隻有一個指針,在兩邊不斷顫抖。

靈心道:“沒有隱藏陣法,否則我這羅盤應該能夠感應到的,可是這裏實在不相信安全的地方啊。”

徐城道:“要不要打開。”

靈心點了點頭,伸出手來,慢慢向著那巨大棺材上麵,拿去,手指剛碰到了那上麵,便是發出一聲聲咯吱咯吱的聲音,棺材板極其的沉重。

但隨著這棺材挪開,不僅僅是有著簡單棺材板挪動的聲音,還有喘息的聲音,似乎有人活了過來。

徐城突然向著後麵看去。

無數的雕像此刻都是從那外麵動了起來,似乎在尋找著什麽,那棺材裏麵不知道死去多少年的國師突然張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