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頭咽了下去最後一點點的骨頭,身形再次融入到黑暗之中。

少年郎慢慢從遠處走來,緊了緊身上的貂皮大衣,道:“誰能殺了我?”

狗頭擦了擦嘴角道:“誰也不能。”

“多謝李叔,大師兄那邊呢?”

狗頭眸子帶過了一絲狡詐道:“誰會殺大師兄,瘋了不成?道祖座下,死了一個,即便這中千世界都承受不住。”

少年郎再次緊了緊衣服,搖了搖頭道:“你說,我那個蠢笨如豬狗的哥哥,怎麽能夠被道祖收為徒弟呢?”

狗頭眸子毫無波瀾,對於這少年郎的話,理會也不理會,就這樣消失了。

.......

大師兄,是一個驕傲的人。

他生來就是就是家族的長子,出生後沒有開始修行的時候,已然什麽都是第一了。

第一個學會說話,第一個個學會做詩詞,即便上女人,他都是第一個,這驕傲就像是他骨子裏麵流淌著的血水一樣,成為了一種本能,他這樣驕傲的人,竟被自己弟弟說成是愚蠢的。

大師兄想要憤怒,但卻是不能,默默忍受,這樣的忍受,對於大師兄來說,不亞於最為憋屈的事情了。

大師兄將手從已然死去女仙身體上麵拿下去,火似乎消了不少。

太子閉目修行,感受著精純的元陰不斷匯聚成法力,融匯道自己的身體之中,但是想到元陰,太子就是不會忘了那麽一件事情。

“徐城。”

大師兄默默念叨下,他想:若是能打敗妖族,將這世界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指間,那個時候一定是要殺了徐城,即便是傾盡整個世界的力量。

大師兄對於收獲這世界,有著絕對的信心,雖然那個弟弟,常常叫他愚蠢的,但這個弟弟,卻是有著這樣的本事。

大師兄看著那已然剩下的點點茶水,低聲向著門口說了一聲。

“上茶來。”

門悄無聲息的推開了口子,一個侍女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她瞄了眼那上麵的屍體,屍體**而潔白,但卻沒有一點點的活著氣息。

侍女將茶水放在那桌子上麵,然後再次走出去,很是害怕。

大師兄不語,默默喝著茶水,點了點頭,似乎聞到了什麽氣味,看著那侍女一股子無名的火焰,便刹那間湧動了起來,大師兄勾起這侍女的袖子,看著那侍女的容顏,帶起笑意道:“不錯,當的上,秀色可餐!!”

侍女不語。

旁邊一個詭異的狗頭,卻是浮現了出來,太子看了眼,悄無聲息的擺了擺手,狗頭眸子詭異,向著四周看了眼,再次悄無聲息隱藏在了黑暗之中。

大師兄開始摸索起來。

侍女詭異的笑了下,大師兄眸子突然變了,一把匕首,卻是悄無聲息出現在了大師兄的頭顱處,匕首上麵帶著劇毒,足以將任何的神魂,刹那消融掉了。

侍女身形變化。

抽身而走。

狗頭眸子閃過了一抹驚慌,帶著必殺的狠辣,刹那間竟然從黑暗之中後躍出來,帶著全身黑暗氣息,向著那前麵的影子殺去。

兩人都是黑暗之中的帝王,都是善於收割敵人的魂魄,此刻就看誰更強大一點了。

徐城身形變化,幾息後,臉型詭異的扭動一二,化成了原本的模樣,速度再次快了點。

狗頭不斷追著。

徐城則是在黑暗之中不斷穿行著,幾乎整個人,都沒有再次浮現出來,兩人個在黑暗之中廝殺,不斷追逐。

狗頭化成了瘋狗,幾乎不要自己的命,他隻是想要將徐城殺死,他感受著大師兄氣息消失,知道大師兄死了,而他作為大師兄的守護者,若是不能夠殺死麵前的這個人,那麽他也會死。

幾個修士剛剛起身。

一把匕首,竟然從這修士的影子裏麵轉出來,一個巨大狗頭,也是同樣,士兵刹那間被吞吃了個幹淨,隻是剩下一對破爛衣服,一道影子化成狹長的弧線,再次消失。

狗頭鼻子嗅了嗅,刹那間身形轉動,隨後突然掉頭,看著麵前帶著全身花紋的徐城道:“該死!你怎麽不跑了!!!!!!!”

淡淡的聲音傳來。

“我能殺了你了。”

..........

大千世界。

有虛無之地,有無間之海,更有道祖講道之地,寂滅道場。

寂滅心宗道祖之道場,叫做“九重天地”,地風水火,在這裏不斷虛幻交融,衍化著開天辟地時候場景,讓人悟道。

一個巨大道宮之中。

白淨蒲團之上,一個年青的俊秀的中年人,突然睜開了眸子,這一睜開眼,萬古滄桑都在這一眼之中浮現,整個天地都在這眼睛中,玄之又玄,沒有見過道祖之人,無法想象那是什麽氣息。

道祖看著遠處幾十個弟子,不說話,隻是搖了搖頭,向著遠處道:“道友,你借道種之力,混沌了天機,我都看不清這世界未來過去,你到底想要做些什麽呢?”

遠處突然走來一個滿頭白發鶴發童顏的老者,身上流轉的氣息,帶著點點陰沉味道,瞄了眼這寂滅道祖道:“比不上你這樣家大業大,我孤身一人又能夠做些什麽呢?”

寂滅道祖不語,突然伸出手,彈了一指頭,陰聖人身形化成了虛無,寂滅道祖,捏動手指,眸子之中,日月輪回交替。

寂滅道祖又是陷入了寂滅之中,他生來寂滅,修也寂滅,成道後依舊是寂滅,非生非死。

脫身於無情中,寄托於有情之崖。

一個繼承人,一個弟子罷了,寂滅道祖看的很開,但他臉麵,卻不能夠讓忍輕易的打了。

寂滅道祖之中的巨大鍾,很久沒有敲打,此刻一個身穿玄色道袍的男子,在那上麵不斷敲打著,手指間中中則是拿著一個已然熄滅了的蠟燭。

須彌。

旁邊聚集起來七個弟子。

這男子看著那蠟燭突然憤恨道:“大師兄去了!!!!”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突然有女子,刹那間轉身離去,身上氣息,已然縹緲到了極限,坐在鍾下,氣息刹那間變得似有似無起來。

一氣化三清,這師姐已然是去了中千世界,不惜一個化身。

一個身穿淡薄如同紙片一樣的道祖第三個弟子,苦笑了一下道:“罷了,罷了,我也去吧。”

其餘弟子,皆是向著中千世界而去。

寂滅道祖在這些人消失後,再次睜開了眼睛,看了眼遠處的慢慢浮現出來的陰聖人道:“道友是不是有些過了?為何阻止?”

陰聖人,笑了下抹了抹胡子道:“道友成道,是在三十萬九千年,是最晚成道的吧。”

“道友是什麽意思,這就是你阻止我的原因嗎?今日不說了個明白,寂滅倒是想要領教道友的手段。”

陰聖人不語,突然唱道:“一輪一劫,一花一界,”劫難開始,天地都是應劫之人,何必羈絆於此,道友應知道,道祖不是不死的,且道祖高臥九天,弟子事情就該由他。”

寂滅道祖不語,再次閉目,隨後突然張開眼睛道:“一派胡言,天地無量劫從何來?”

陰聖人不語,隨後扔出來一道漆黑如墨的紙張道道:“信則有不信則無,罷了,這道之碎片,便是當我的歉意了,幾個弟子罷了。”

寂滅道祖眸子動了下,接了過去,陰聖人則是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寂滅道祖看的那道之碎片,又是仔細的體悟這那幾具話,再次看著那陰聖人離去的防方向眸子一動,低聲道:“十一。”

一個騎著白鷺的弟子,突然出現在了寂滅道祖身邊。

這人身形矮小,但卻頗為魁梧,看著很是別扭。

“關寂滅道宮之門,我要入定道海,參悟過去未來,寂滅道或許在這一次了。”

“那師兄他們呢?”

“一切由他,萬物皆是寂滅,你們不要出手了。”

.......

少年郎摸著腰間的妖虎丹丸,眸子有些呆滯的看著那過來的那個狗頭,不敢置信的道:“什麽?我哥哥死了。”

這狗頭謙卑的低下頭顱,他的旁邊還是有著一個狗頭,隻不過這狗頭有些殘缺,上麵有著匕首劃過的痕跡,狗頭咽下去一口吐沫,道:“我哥哥也死了。”

賬外。

出現了幾個神情冷漠的修士。

修士都高傲看著那少年郎,不說話,須彌,一個長的黝黑的修士,走了過來,看著少年郎和那狗頭人道:“你們可以退下了,現在是寂滅心宗的事情了,不是你們苗家的事情了。”

少年郎不語,片刻後道:“我想你們應該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殺了我哥哥的人,可能不是妖族之人,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不是其他,而是和解,和妖族和解,而不是殺人。”

少年郎無比冷靜的說著。

黝黑修士,突然回眸,低聲道:“師姐!!”

那女子卻是穿行了出去,聲音遠遠傳來道:“我去殺人,殺了那太子,殺了他,我當年的姐姐,就是被他殺的。”

女子身形化成道道縹緲氣息,飄然離去,幾個聲音,也是傳來,刹那間這屋子裏麵也是沒有了人,少年郎將貂皮大衣緊了緊,看著遠處道:“道友應該知道這樣的事情,不是妖族所為吧。”

這道友不語,眸子看著遠處那消失了幾個師弟,師兄的分身道:“他們也有理智,但現在不過是單純的想要殺妖罷了,仇恨太深了,他們需要一個借口,希望妖族那邊能夠比起我們這裏能夠理智些。”

少年郎嗬嗬笑了下道:“世界大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