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淡然一笑“莫急,可以先把使者的頭領喊過來,一問便知。”
“是”蒙恬答應著,安排羅剛去客房,把使者頭領給請過來。
一盞茶之後,羅剛帶著使者頭領走到臥室門口。
“公子,使者帶到”羅剛在門外拱手道。
“把他帶進來”
“是”
羅剛帶著使者進了臥室。
“你叫什麽名字?你拿的聖旨是陛下頒發的嗎?讓本公子自裁?”扶蘇眼神冷峻,故意提高了嗓門。
羅剛佩刀站在使者旁邊,使者見此情形大叫不妙,心裏有點發毛。
“回公子,小的名叫高雅。是陛下頒發的聖旨,令公子自裁。”高雅低下了頭,聲音很低,不敢正眼看公子扶蘇。
扶蘇看了看高雅,心裏忍不住大笑
“你這個聖旨定是趙高與李斯胡亥的人密謀,矯詔害我,我對大秦的曆史非常熟悉,你豈能瞞我?
可是當下也不便直接揭穿他,可以慢慢試探,最好讓他自己和盤托出。”
想到了這裏,公子扶蘇臉瞬間沉了下來“你確定沒有對本公子撒謊?這個聖旨是當今陛下親自頒發的?你最近有沒有見過陛下?”說完之後,扶蘇的眼睛直接盯著高雅,仿佛是要把高雅看穿了一樣。
高雅用眼睛的餘光,發現公子扶蘇已經臉色鐵青,而且眼睛正緊緊的盯著自己。
做賊心虛,正是高雅此時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聖旨是趙高和李斯親手交給他的,而且千叮嚀萬囑咐,必須讓公子扶蘇自裁,否則殺他全家。
高雅其實也是十分懷疑,可是人卑言輕,也不敢胡亂說話。
再加上自己的家人,已經被趙高和李斯控製起來,如今也隻能乖乖聽話。
現在麵對公子扶蘇,高雅不自覺的感覺到脊背發涼。
片刻之後,高雅後背冷汗直出,衣服都濕了一片。
高雅心裏清楚,聖旨肯定有問題,但是也不能承認,否則也是大罪。
想到這裏,高雅把心一橫,拱手道“公子,聖旨確實是陛下親自頒發的,不過是趙高送給小人的。”高雅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扶蘇聞聽此言,臉更加陰沉“羅剛何在?”
“末將在,”羅剛向扶蘇一拱手。
“砍掉他一隻耳朵”
扶蘇提高了聲音,說話的語氣非常陰冷。
“是”
羅剛領命,拔出短刀,揪住高雅的耳朵,上去就是一刀。
高雅極力掙紮,但是試想一想,一個柔弱使者怎麽能是羅剛的對手?
“哢擦”一聲,高雅的耳朵,被硬生生的割了下來。
鮮血噴湧而出。
“啊………啊……”
高雅疼痛難忍,直接在地上打滾。
哭喊聲如殺豬般響徹整個臥室。
“我且問你,聖旨到底是真還是假?”公子扶蘇倒背著雙手,向前走了兩步,冷冷的看著高雅。
高雅雖然疼痛難忍,但聽見扶蘇再一次發問,瞬間腦子開始飛速旋轉。
都說公子扶蘇宅心仁厚,溫文爾雅,心地善良。怎麽今天公子扶蘇竟然如此粗暴?
如果我今天繼續說謊,或者不能令他滿意,那麽,後果將不可想象。
要不我還是說實話吧,好漢不吃眼前虧。
扶蘇見高雅默不作聲,於是繼續命令羅剛“羅剛,把他另一隻耳朵也割下來。”
“是”
羅剛領命,提刀在手,就要去割高雅另一隻耳朵。
高雅見勢不好,急忙求饒。
“公子,小人願意說實話。”高雅跪下磕頭,生怕羅剛把他另一隻耳朵也給割下來了。
“既如此,你且說一說,聖旨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有你是否見過陛下?”扶蘇眼睛突然一亮,如兩道精光,看向高雅。
“回公子,聖旨是李斯交給小人的,小人看他神情緊張,應該是心虛,還問他聖旨是送到哪裏?”高雅急忙爬了起來,抬頭看著扶蘇。
扶蘇心領神會。
扶蘇當然知道高雅害怕,如果不說實話,另一隻耳朵也會被割掉。
看來亂世必須用重典,大力出奇跡,隻有暴君才能對付奸佞和小人。
扶蘇今天小試牛刀,效果竟然出奇的好。
一隻耳朵換來了高雅的真心話。
隻是真心話,有點冒險,需要耳朵做賭注。
扶蘇點了點頭,看著高雅,“接著說”
“是”高雅急忙回應,這次高雅變聰明了,有一隻耳朵已經離自己而去,僅剩下一隻耳朵,必須保護好。
“李斯說讓我帶著聖旨來九原,把公子扶蘇賜死,而且還帶著陛下的寶劍,同時以我全家生命相要挾,小人也是被逼無奈,還請公子饒恕。”
說完,高雅也是磕頭認錯。
“哈哈~~~”扶蘇聽完止不住的大笑。
扶蘇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聖旨是假的,自己自然不用再死了。
而且蒙恬和王離知道聖旨的事情後,會更加忠於自己。他們都站在自己這一邊,以後的工作肯定更好開展。
"李斯和趙高,可還說過什麽話嗎?”扶蘇看向高雅,語氣已經緩和了很多。
“沒有,我在出發前沒有見到趙高,李斯沒有跟我說過其他話。”高雅已經很害怕了,說話時是顫抖的。
扶蘇察言觀色,發現高雅,有可能還在說謊。
扶蘇猛拍了一下桌子,“羅剛何在?把他另一隻耳朵給我割下來。”
“是,末將領命”羅剛立即拿出來短刀,一把抓住高雅僅剩的那隻耳朵。
高雅已經嚇得瑟瑟發抖,站立不穩。
甚至已經有不明**,出現在高雅的腳下……
扶蘇甚至聞道了一股,來自茅廁中特有的腐臭味道。
扶蘇急忙把鼻子捏住,心裏忍不住偷笑。
前麵還高高在上,神采飛揚的使者,如今竟變成了這般模樣。
就是我這幹淨的臥室,變成什麽了?
怎能有這汙穢之氣?
“公…公子”高雅已經言語失控。
“公子,饒命啊!李斯確實……沒有跟我說過其他的話,隻是在接到聖旨的前一天,我……在李斯的房間外值班,偶爾……聽到了幾句。”高雅顧不得身上的難堪和尷尬,斷斷續續的為自己的耳朵向扶蘇表好達著。
“好,這就很好,接著說。”扶蘇變得異常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