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回、連環計三爺吐血

書接上回,莽古爾泰用美人計,本打算趁機把寧完我除掉,不成想,計劃失敗,害人不成終害己。當著眾人的麵,親自給人家道歉賠禮,憋氣窩火。或是他做夢也沒想到,寧完我在三天後竟然真用八台大轎娶了冰清姑娘,迎親隊伍走到三貝勒府前使勁地吹打。

按照女真的習俗,這叫“拜門”,是對府中主人的一種尊重,主人正常應該賞錢。寧完我知道莽古爾泰不可能出來打賞,也不想把關係搞得太僵,吹打了一會兒,便繼續前行。可把莽古爾泰氣壞了,大拳一拍,好懸沒把桌子一拳砸碎。

要說起冰清這姑娘,多才多藝,莽古爾泰可是下了血本從遼陽買到的。按照他的計劃,寧完我隻要喝了屋裏的酒,就休想睡醒,那酒裏麵可下了蒙汗藥了。誰不知,寧完我竟然識破了,一口未動。而冰清姑娘也仰慕寧完我的才華,交了實底。本想著事成後直接收其為小福晉,沒想到花了大把銀子,結果給人家做了老婆,真是賠了夫人又損財。

快到中午時,寧完我派人來請他去喝喜酒,本來莽古爾泰不想去,後來一想,最近自己確實有些人緣不濟,先是得罪了皇太極,接著又得罪了寧完我,不如趁此機會緩和緩和矛盾,所以衡量再三,還真就去了。

席間,寧我完親自敬酒,先敬了汗王,接著是代善,緊接著就是莽古爾泰。

寧完我心中暗笑:三貝勒,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麽滋味?寧某抱得美人歸。你的如意算盤可是落空了。寧完心裏得意,臉上帶著笑容,十分恭謙道:“三貝勒在上,奴才給您敬酒了!”

莽古爾泰本身酒量極大。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心中罵道:“老子賠了銀子又沒了夫人,今天老子非喝廢了你不可!”

想到這兒,莽古爾泰把小酒杯往旁邊一推,伸手取過兩隻大碗,“咕嘟、咕嘟”倒滿後,衝寧完我笑道:“寧大學士。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咱們用大碗,本貝勒恭喜你了!來,咱們幹了吧!”

要說莽古爾泰實在是有些太大意了。他以為寧完我一個文人,肯定喝不了多少酒,打算把寧完我當場喝趴下,當眾丟醜,好挽回些顏麵。隻是他不知道。寧完我平時雖說很少喝酒,但卻是少有的海量,別說一個莽古爾泰,就算是三個。也不是寧完我的對手。

寧完我一看,就猜到了莽古爾泰的意思。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故意裝作不會喝酒的樣子。有些為難地說道:“三貝勒,這……這……這可是一大碗酒啊,奴才要是喝下去,當時就得趴下。”

莽古爾泰心想:我就是要你喝趴下。微微笑了笑:“有道是喜酒不醉,我先飲為敬!”說罷,仰脖子,幾口就把一大碗酒給灌了進去。

眾人齊讚:“三貝勒海量!”

寧完我沒辦法,皺著眉頭,故意發抖,好不容易把這碗酒給幹了。

莽古爾泰心中歡喜,眼瞅著寧完我站都快站不穩了,趕緊從旁邊抓過酒簍,又倒了兩大碗,端起一碗道:“好,痛快!這一碗酒本貝勒敬你,希望我們的誤會徹底消除!來,咱們再來一碗!”

寧完我勸道:“三貝勒,實在不能再喝了,奴才酒量不濟,再喝就站不住了。”

說話間,莽古爾泰端起大碗,一口氣又喝幹了,把碗底朝上,碗口朝下,一滴酒也沒有滴出來,衝著寧完我晃了晃,那意思很明顯:我都喝了,你能不喝嗎?

寧完我裝作很為難的樣子,一揚脖,一碗酒也下去了。

兩大碗酒下去,莽古爾泰也感覺有些頭暈了,不過看著寧完我東倒西歪的樣子,心裏終於緩過一口氣來。

寧完我舌頭發硬,搖搖晃晃道:“三……三貝勒,奴才……奴才還沒給您敬酒呢。”說著話,又倒了兩大碗,雙手發顫地把酒端到莽古爾泰麵前,“爺,今天這……這酒喝得……痛……痛快!奴才敬爺一碗!”

莽古爾泰這時候也有些發怵了,知道這碗酒喝下去,自己非多了不可,但是他一看寧完我裏倒外斜的樣子,真要是再喝下一碗,不死也得扒層皮,頓時來了精神,接過碗就要喝。

德格類一看,趕緊在一旁勸道:“五哥,你可別喝多了。身體本來就一直沒怎麽好,喝多了別把舊傷再引出來。”

莽古爾泰大手一揮:“笑話,這點酒能喝倒我莽古爾泰!”說罷,一口氣又把這碗酒給喝下去了。

寧完我別看搖搖晃晃的,可是也把這碗酒給喝下去了。就見寧完我身子一栽歪,就滑倒在了地上。

莽古爾泰這時候看人都是倆影了,眼見寧完我喝倒了,不禁開懷大笑:“寧大學士,你咋……了?裝熊了?你倒是……倒是起來啊?咱們再喝!”

一個大喜的日子,結果新郎官先喝躺下了,最後也是不歡而散。

再說莽古爾泰,回到家後,就感覺天旋地轉,臉色發白,什麽都不知道了。叫來大夫一看,大夫直皺眉頭,趕緊灌下點醋,先吐出來再說吧!

莽古爾泰一直吐到後半夜,最後差點兒連膽汁都吐出來了,本來身子骨就沒好利索,這麽一折騰,好懸沒折騰死。第二天一早醒來後,頭痛欲裂,渾身都疼。

德格類下朝後,急匆匆地趕了回來,見到莽古爾泰後不住地歎氣,告訴莽古爾泰:“五哥,你上了寧完我的當了!那家夥根本就沒有喝多,人家像是沒事人一樣,今天正常上朝了,說話議事根本沒有一點異樣,肯定是他故意假裝的,結果把你給喝傷了!”

莽古爾泰一聽,氣得臉都綠了,恨恨道:“寧完我!我……”沒等話說完,就感覺嗓子眼發鹹,一口血就噴了出來,第二次病倒了。

後來,莽古爾泰一打聽才知道,寧完我的酒量大得很,大金國上下還沒有能喝過他的,那天從頭到尾都是他故意裝的。他氣得破口大罵:想不到我堂堂的三貝勒,卻被一個奴才當猴耍了,讓別人看笑話,這口氣不出,誓不為人。

一天,莽古爾泰與弟弟德格類和妹妹莽古濟閑聊。德格類道:“五哥,寧完我之所以猖狂,完全是汗王給他撐腰,要想除掉他,非得有個充足的理由不可。”

莽古爾泰點了點頭:“當年父汗製定的律法實在太簡單了,像他這種喝酒、賭博、嫖妓的事情根本就沒什麽約束。如今濟爾哈朗正在修訂律法,我明天去找找他,讓他把相關的刑罰條款補充齊全,這樣,就有法可依,不怕他不認罪了。”

說到這兒,莽古爾泰又問莽古濟:“妹妹,你那邊的事進行得如何?冷僧機什麽時候作法啊?”

莽古濟搖了搖頭:“五哥,冷僧機說現在皇太極命相正旺,不是作法的時機。”

“妹妹,他不會是故意拖延吧?”

“應該不會,回去後我再問問他。”

莽古爾泰說了一陣話後,就感覺胸悶氣短,連聲咳嗽,德格類和莽古濟見狀,趕緊勸他上床休息,好言安慰了幾句相繼離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