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回、中機關九死一生
馬伯通穩了穩心神,然後原地活動了一下腿腳,斜著往右猛地一跳,穩穩當當地踩在了前一圈的“辛醜”位上。雙腿落上後,就感覺腳下一沉,果然石磚又陷下三寸多深,並沒有出現什麽異樣。先前的那塊石磚在這塊石磚陷進的同時又恢複了原狀,與地麵持平了。
魏寶山一見,心中大喜,看來,自己猜得一點沒錯,心裏也就有底了。拉著杜拉爾果果也按這個方法走到了馬伯通身旁,往前看了看,直接朝著正前方中間的那塊方磚邁了過去,果然,一切正常。
眼看著再有過兩塊石磚就能到達中心了,三個人難免有些欣喜。
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嘛!人走時氣馬走驃,兔子倒黴遇老雕。人要是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眼瞅著就要走到中心了,可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側麵“蹭”地一下就竄了出來,空中奔著魏寶山三人就直撲了過來。
魏寶山此時全部全思都放在了機關推演變化上,哪有心思注意這些。
杜拉爾·果果聽到動靜,側頭一看,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失聲驚呼道:“快!貓!那隻貓來了!”
馬伯通一扭頭,正好看到大花貓撲了過來,近在咫尺,他顧不上別的,下意識就用手往旁邊用力撥了過去。
大花貓在空中被馬伯通這麽一擋,空中翻了幾個跟頭,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這一下可不要緊,就聽到“哢”的一聲,還沒等這幾個人明白是怎麽回事,就感覺腳下一空,直接就墜了下去。這一刹那的變故根本容不得做出任何反應。魏寶山感覺腳底一動,心中暗道一聲“不好”,看來翻板被踩翻了。不過說不好時就已經晚了,這一腳踩上了翻板,頭朝下腳朝上就倒著跌了下去。也不知道這底下到底是什麽玩意兒,是竹簽還是尖刀?是毒蛇還是白灰?一概不知。
誰都沒料到,眼看著就要成功了,竟然會被讓一隻貓給攪了局。肯定是那隻大花貓落地的同時觸發了機關,這才是倒黴鬼催的,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會有這一出,這下可好,三個大活人弄不好就得給那隻大花貓陪葬去了。
空中,幾個人盡量把身體蜷成了一團。沒過幾秒,接連聽到幾聲讓人牙酸的撞擊聲,魏寶山就感覺五髒六腑都被摔裂了一樣,身子剛挨著地,還沒等穩住身形,緊跟著就順著坑底的坡道滾了下去。連磕帶碰,最後摔得根本就不知道哪裏疼了,撞得七葷八素,總算是停了下來。
好在這底下都是枯枝敗葉,還有潮濕的軟土,並不是實地,否則,非得當場摔死不可。
魏寶山忍著痛,咬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胳膊腿兒,好在沒摔折,隻是擦破了點皮,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伸手從懷裏掏出火折子打亮了,這才看清不遠處的馬伯通和杜拉爾·果果,那兩個人顯然也沒好得了哪兒去,一個個揉著腦袋、捂著腰,灰頭土臉的。這底下好在是沒有什麽尖刀或是石灰,要不然,這三個人估計立時就歸位了。
借著火光,打量了一圈,這才發現這底下竟然是一處天然溶洞。東北角有個洞口,筆直向下,陰風陣陣。幾人走近後看了看,見洞口不大,略有些方正,裏麵黑窟窿東的,往上呼呼地冒著冷氣,也不知道有多深,像是通往幽冥地獄似的,看著讓人不寒而栗。
馬伯通揉著腰看了看洞口,用手摸了摸,撇嘴道:“你們看看,這個洞見棱見線,洞壁上還有鏟印,這個像是盜洞啊!還別說,鏟印緊密相排,一個挨一個,一看就是高手打的洞,難得一見,你們也趕緊欣賞欣賞吧!”
杜拉爾·果果皺了皺眉:“老爺子,你說的是真是假啊?你以前到底是幹什麽的啊?怎麽對這些這麽有經驗呢?”
馬伯通“哎”了兩聲,衝杜拉爾·果果笑了笑,解釋說,這些東西他也是道聽途說來的,以前倒也看過幾次盜洞,可都沒這個見棱見角,明顯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三個人盯著洞口看了半天,下麵也沒什麽動靜。
魏寶山看了看馬伯通:“師叔,你說是誰在這兒打個盜洞呢?難不成這下麵有墓?”
馬伯通左右看了看,點了點頭:“看這洞,就知道打洞的不是一般的盜墓賊,不太可能看走眼了。既然在這裏打洞,這底下八成是有墓。”
魏寶山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那這人是從哪兒下來的呢?難道和咱們一樣?從上麵掉下來的?”
抬頭往上看了看,洞高五六丈,想要再原路回去,除非是長對翅膀,要不然,做夢都別想。
眼下來看,唯一的出路就是這個盜洞了,三個人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把繩子固定在一根粗大的石柱上,溜著繩索,小心下到了洞裏。
洞口實在有點兒太小,就連轉身都些困難,真要是遇到什麽意外,伸胳膊動腿處處受限,隻有被動挨打的份兒。也不知道這地底下是什麽地方,洞裏十分陰潮,往上呼呼的冒著潮氣,剛開始倒還不覺得怎樣,可是越往下走,溫度越低,下去還不到十米,就凍得手腳冰涼,直起雞皮疙瘩。
一邊慢慢地往下放繩子一邊不住的打量,馬伯通突然發現洞壁上貼著幾塊雞蛋大小的金疙瘩,燈光耀射之下,閃閃發光。馬伯通不禁喜出望外,伸手用力摳了半天,最後也沒有摳下來,要不是魏寶山一直催他,他還真舍不得離開。
越往下滑,洞裏的溫度越低,仿佛下麵是座冰窖,幾乎都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氣了。而且空氣越來越渾濁,似有似無的飄出一股魚腥味,鹹臭撲鼻,聞之作嘔,讓人惡心。
強忍住惡心,一點一點地往上放著繩子,好半天後,雙腳終於踩到了實地。一條橫向的盜洞又直奔西北打了過去。馬伯通在最前麵看了看,想也沒想,一貓腰就鑽了進去。
這條橫向的盜洞比剛才垂直向下的盜洞打得要寬綽一些,估計也是打橫洞比打豎洞要省力一些。三個人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往前走,突然腳下一絆,馬伯通一個踉蹌,好懸沒摔個跟頭。
魏寶山趕緊打亮火折子,往地下照了照,火光一閃,就見地上散落著很多骨頭,上麵的皮肉被啃得很幹淨,隻留下星丁點兒的肉絲,散發著一股惡臭味。
杜拉爾·果果捂著鼻子,問馬伯通:“老爺子,這是怎麽回事?是不是盜墓的死了?”
馬伯通晃了晃腦袋,指著地上的骨頭說:“你看這死法像是餓死的還是渴死的?”
這麽一說,杜拉爾·果果和魏寶山也搖了搖頭,的確,不管是渴死或是餓死的,也不至於骨頭弄得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難道是被什麽東西給吃了?
幾乎同時,三人都想到了那隻大花貓!沒準就是那隻吃死人肉的大花貓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