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陵秦淮
同時,這次佯敗,雖然沒有完全騙倒斯特朗,但大日帝國水軍的其他將官和水兵卻不能不產生驕敵的心理。所有這些因素都為後來的那場驚天動地的水上大決戰創造了良好的條件。
不過,東方學卻沒想到,自己的這次佯敗,卻讓他在帝國在東方家族的地位差一點動搖。
當然,他更沒有想到的是,運氣會因這次佯敗而轉變,使得大秦帝國東方在很多戰場上陷入了連續的失敗與困境,整個戰局岌岌可危。
倘若早知如此,想必東方學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把斯特朗的艦隊打退了吧!可是,賭局就是如此,既然下完注,除了等待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爭霸天下的豪華大賭,命運女神的第一次揭盅,揭開的是大日帝國的賭局。
……………
南京乃六朝故都,衣冠文物,甲於江南,南朝金粉,風流天下。誠所謂“梨花似雪春如煙,春在秦淮兩岸邊”,南京的風流淵藪盡在秦淮沿岸。
臨河一帶,密簇簇兒地一家挨著一家,鳳閣鸞樓,雕欄畫檻,絲幛綺窗,極為精巧華麗,看上去宛如神境仙界。這些臨河的華屋高樓被稱作河房或河樓,居住其中者莫不是豔驚江南的冶豔名妓,被文人騷客雅稱為女史者。
要想登門造訪這些色藝雙佳、技壓群芳的當紅名妓,即便是公子王孫,豪門巨賈也得提前預約,否則難以一親芳澤。
此時此刻,秦淮河畔,喧闐達旦,桃葉渡口,喧聲不絕,人們都忙於在絲竹弦管,笑語喧嘩聲中,**侑觴,尋歡作樂,揮霍著生命。
槳聲燈影裏,十裏秦淮的豔色粉黛柔情嬌娥,依舊爭妍鬥豔朝歌暮弦,裝點這江南留都的富貴紅塵分外妖嬈。
貢院和夫子廟一帶的鬧市區,勾欄瓦舍人煙湊集,也許是士子如雲的緣故吧,周圍青樓楚館隨處可見,低唱南曲的藝妓,淺吟北曲的娼女,紅袖飄香,花枝掩映,直讓文人雅士們在這裏夜夜長留明月照,朝朝消受白雲磨。
剛交酉時,掛在夫子廟簷角上的夕陽餘光,早已經一縷一縷地全收盡了,秦淮河曲水碧波,漸次朦朧。
雖然是冬深水冷,但柔美的流鶯在金粉樓台上呢喃,秦淮河如常舒展開一向的溫香彩麗,飄出誘人的習習香風,使人渾然不覺寒意。
在嫋嫋絲竹之音中,河中舟行如織,沿河成百艘綺窗雕檻的畫舫也圍了翠帷,兩旁掛滿了一排排流蘇披離的羊角燈,在畫舫裏一色的大紅蠟燭粉豔的燭光裏,十裏秦淮燈火通亮,交相輝映。
燦爛的燈火樓船之間水波**漾,一艘快船貼著水麵,輕靈穿行,船艄的秦淮船娘,輕舞雙槳,嘴裏還輕輕哼著清靈的歌聲。
一個身形壯碩的年青漢子隨意地踞坐在船頭,不時舉起手中套著皮套的扁扁酒壺抿上一口。
河上的燈光照到這艘快船時,便可以看清船頭踞坐的這年青漢子,穿著一襲藏青玄狐風毛小羊皮袍,臉膛黑紅,濃眉大眼,一臉的剽悍英武之氣,渾身上下似乎都蘊藏著翻江倒海般的爆炸性力量。
他的目光偶或掠過靠泊岸邊或緩緩航行的畫舫,還有兩岸那鱗次櫛比的河房,精光閃爍,似若有所思,回憶著什麽。
在別人眼中,這隻是一位借船代步的尋歡問柳客,在秦淮河上再平常不過了。
舟行輕快,載著那年青漢子的快船緩緩靠向岸邊。
“二爺,前麵便是輕煙樓。家主今晚便在樓上秘密宴會。”船娘低聲在年青漢子身後說道。
被稱作“二爺”的年青漢子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低聲道:“哦,知道宴請的是誰嗎?”
“有三位客人。一位是帝國佛教的領袖,彌勒佛;還有兩位是長江水路上很有影響力的龍頭大爺,‘衝天皎’和‘怒蛟’。”
年青漢子環視四周,隻見臨河窗前粉紅氤氳,各處河房都掛著大紅燈籠,。河上畫船相接,岸上樓閣參差,香氛繚繞,燭影搖紅,簫鼓琴箏,不絕於耳。
收回目光,年青漢子豪放的氣概中竟然隱隱透著幾分深沉穩重的氣度,微微笑著,讚道:“嗯,好。你就在這邊等我回來吧。”
說罷,不待那船娘回答,縱身上岸,瞬間消失在燈火闌珊的人流中。
輕煙樓。位於秦淮河東,樓高三層,精美絕倫。
今夜,整幢樓都被東方家族的東方祁坤預訂,不再接納其他客人。
在金粉繁華的金陵名都,貴戚勳爵世家的王孫公子,又或是養鳥尚書、禦史等失意官員,再或是在粉頭堆裏花蝴蝶一樣飛來飛去的烏衣子弟們那是數不勝數,他們出則禪客書童,入則佳肴美姬,或是對月彈琴,掃雪烹茶,或是名士分韻,佳人佐酒,享受著無盡的閑情逸致,奢侈豪華。
輕煙樓絕對是金陵眾多王孫公子富商巨賈趨之若騖的一個尋歡去處,但借他們一萬個膽子,也沒人敢搶東方家族的風頭,更何況這帝國四大家族之中的東方家族是握有大權的重要家族,除了已控製的第十軍團十萬水軍外,東方家族的四萬水軍在長江上無人可敵。
任是什麽王孫公子尚書禦史,今夜也都隻能怏怏而退了。
此時,在輕煙樓最高層,一隊妙齡女子,個個身著宮裝,妙曼雲環、步搖叮當,手揮五弦,目送秋波,從兩壁廂的帷幕中旋舞而出,廳中諸人霎時便靜了下來。
上首主位端坐者便是帝國有史以來最年青的家主,東方家族的東方祁坤。
右首兩位,便是長江水路上稱雄的黑道龍頭之一, ‘衝天皎’和‘怒蛟’兩人。
‘衝天皎’霍汶希,身形瘦高,臂長如猿,又擅“猿公”、“越女”劍技,稱雄長江水路凡二十年;
怒蛟,無人知其姓名,崛起不過數年,聲勢卻已經不下於其他水路群豪。
霍汶希、怒蛟都已經被東方祁坤招攬到府中,其手下不日接受揚州衙門的招安改編,條件皆已經談妥,東方祁坤早就預定今日為他倆餞行。
左首兩位貴賓皆著月白道袍,頭戴襆頭,唇紅齒白,膚似潤玉,乍一看好似翩翩濁世佳公子,但如何瞞得過霍汶希和怒蛟兩人的犀利眼睛,這兩位明明是易釵而弁的女流麽。
隻是佛教的名頭,便是這兩位素來桀驁的黑道大豪也不願意招惹。
佛教與基督教、***教並稱為三大宗教。佛教是以般若的智慧自內證打破無明煩惱,成就菩提(覺悟)之道。
明帝永平十年明帝夜夢金人飛行殿庭,明晨問於群臣。太史傅毅答說:西方大聖人,其名曰佛;陛下所夢恐怕就是他。帝就派遣中郎將蔡愔等十八人去西域,訪求佛道。蔡愔等於西域遇竺法蘭,攝摩騰兩人,並得佛像經卷,用白馬馱著共還洛陽。帝特為建立精舍給他們居住,稱做白馬寺。於是摩騰與竺法蘭在寺裏譯出《四十二章經》。這幾乎是漢地佛教初傳的普遍說法,也為我國曆史教科書所采用。
佛教傳入之後,到了後漢末葉桓靈二帝的時代,其時西域的佛教學者相繼來到中國,如安世高、安玄從安息(現凱撒帝國的一部分)來,支婁迦讖、支曜從月氏來,竺佛朔從天竺來,康孟詳從康居來。由此譯事漸盛,法事也漸興。
現佛教的八大宗派係指大乘的天台宗、三論宗、唯識宗、華嚴宗、律宗、密宗、禪宗、及淨土宗,若加上小乘的俱舍,成實二宗,是一般盛行的十大宗派。佛教初來中原,並無宗派之分,後因佛典翻譯昌盛,思想體係與義理各有獨到之處,複以師承各有法脈,所著重之經論互異,遂依其特色分類判攝,而於隋時期各擅道場,大放異彩。實則八大宗派之共同精神,可以[緣起無自性,一切法無我。
佛教在大秦帝國江湖地位超然,那代表的帝國佛教的龐大勢力令得他們忌憚不已。
而東方祁坤能夠說服輕易不主動出麵,通常廁身幕後,身份超脫的佛教出麵,甚至派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佛教領袖人親臨南京晤談,也讓這兩位決意歸附的黑道大豪暗吃一驚。
這兩位女流,明眸清純,氣質清華,不含人間煙火氣,大概是尼姑了,隻是現在都作俗世打扮,倒也不知道哪一位才是佛教領袖之一。
兩位平時不羈小節的黑道大豪也盡量收斂起身上的江湖氣,心裏卻在嘀咕:好端端的花容月貌,出的什麽家啊?可惜,可惜!
嬌語如鶯,芳情似醉,笙歌曼舞,移時方退。
美麗的女侍奉上香茗,顧劍辰舉杯致辭,主賓氣氛歡洽。
稍歇,廳中閑雜人等盡皆退下,隻剩下主客五人在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