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今夜跟在我旁邊
唐雙雙沒見過這樣的陣仗，不免有些疑惑，“不是說楓娘的名氣比鴛鴦姑娘稍差嗎？這陣仗是不是有點誇張？”
車夫和大寶本來沒好意思在唐雙雙一個姑娘家麵前說一個青樓女子的**之事，聽唐雙雙這麽問，頓時覺得一片陽光明媚起來。
大寶說道：“這陣仗還不算大。鴛鴦姑娘和十月姑娘拚比的時候那陣仗才算大，全城的人都去看了，護城河兩邊都擠滿了人，連紮根針的縫隙都沒有。”
旁邊馬車的小廝聽到大寶的話，估計是被堵車給悶壞了，也興致盎然地加入，“這還不算什麽，聽說那天皇上也微服出宮了，就為了看兩位姑娘的拚比。”
“皇上也看到了？那皇上比較偏愛哪位姑娘？”
“聽說是鴛鴦姑娘。隻可惜，鴛鴦姑娘已經香消玉殞了。”
唐雙雙聞言，撩開車簾，問道：“兩位姑娘的第一次拚比是不是最熱鬧的？”
“當然了。當時翠紅樓和凝香院的宣傳勢頭特別大，所有的人都知道，比過節還興奮。”
“第一次拚比是在什麽時間？”
“兩個月前啊。”那小廝的目光掃了唐雙雙一眼，“小公子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也不足為奇。”
唐雙雙笑了笑，悄無聲息地給大寶使了個眼色。
大寶這個機靈鬼很上道，立刻不著痕跡地把錢塞進那小廝手裏，“大哥，我和我家公子初來乍到，不太了解情況，還請大多多指點。”
“好說好說。我和我家公子走南闖北的，見多了這樣的陣仗。你們想了解什麽，我都可以為你們解答。”
大寶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家小公子對這類地方不了解，今晚人又多，我怕我家小公子被人衝撞，敗興而歸。”
“原來是這事，等下你家的馬車緊跟在我家馬車後麵就行，一會兒我們帶你們進去。”
“謝謝大哥。”大寶連忙表現出一臉感激不盡的樣子來。
為他們趕車的車夫從頭到尾都沒有加入他們的聊天談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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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夕陽西下了，馬車才能順利行走。
車夫很有技巧的把車夫跟在
旁邊那輛馬車身後，不管其他的車夫怎麽擠，都能緊緊地跟著那輛馬車。
深秋初冬的季節天黑得很快，太陽一落山，就黑了。
街道的兩旁迅速點起了花燈。
各色精致的花燈儼然成了街道的一景，桌案、香茶、點心也一一端上來，供久等的人解乏、解渴。
那些茶點一看就是精致製作的，桌案、花燈無一不是精美絕倫的。
唐雙雙看著那些東西，不得不佩服現在的青樓文化。
這幾天被李二琴和官衙裏的其他人科普之後，比較全麵的知道青樓與妓院的區別。
青樓更像是官宦、貴公子、風流名士會客、接洽生意的地方，這裏的女子多半是清倌，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精通，因為見多識廣、接人待物方麵也比普通的姑娘好上太多。
因此，有身份的人都喜歡來青樓，不一定是真要做點什麽。
青樓裏的姑娘大多還屬於賣藝不賣身的。
妓院則跟大眾所理解的青樓是一樣的，這類地方就是歡場中人喜歡的地方，同時也會分三六九等。
具體怎麽分，李二琴和大寶沒敢詳細跟唐雙雙說，怕被李慶年罵個狗血噴頭。
唐雙雙也暫時不想了解這種對女人而言是一輩子惡夢的地方，所以也沒問。
掌燈時分。
以翠紅樓為中心的街道都點起了花燈，放眼望去非常的壯觀。
在那名小廝的指引下，大寶扶著唐雙雙下車。
下車後，唐雙雙才發現他們旁邊的馬車的主人戴著一枚精致的麵具，除了下巴和嘴巴露在麵具之外，其他地方都遮掩在麵具之下。
僅僅從那形狀好看的下巴和線條優美的唇線判斷，就知道那是個很好看的男人。
唐雙雙看著那人的身姿、氣度都不像是一般的公子，那欣長的身形，隨意披散在背上的黑發就鬆鬆地插了根釵子，就讓人覺得美不勝收了。
那名公子的出一現，就吸引了周圍的目光。
小廝將那名公子和唐雙雙、大寶引到了一個角落的位置上坐下。
兩個車夫則留在馬車上，沒有了其他人的目光，就輪到唐雙雙盯著對麵的公子看了。
唐雙雙先是睜大眼睛看著，然後又眯起眼睛盯，好半晌才確定那人不是秦延宸。
秦延宸那張臉和身形已經驚為天人了，現在卻出現一個更為吸引人的男人。
不過，唐雙雙發現她還是更喜歡看秦延宸。
秦延宸的五官和分分鍾從逗逼轉高冷的分裂性子，讓她感覺十分酸爽。
她覺得不會有誰能分裂得這麽兩極化了。
唐雙雙對麵的男人並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看唐雙雙的目光沒有不耐煩。
唐雙雙給兩人各斟了一杯茶，她將茶盞放到對麵男人的麵前，轉而端起她自己的茶，“公子，多謝今天的伸手相助。”
“客氣了。”男人的聲音很低緩、禮貌，但沒有碰麵前的茶。
唐雙雙留意到這一點後，也沒有說些什麽，徑直喝了自己手上的茶水。
唐雙雙放下茶杯，張了張嘴。
對麵的男人就說道：“今夜跟在我旁邊。”
“啊？方便嗎？”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唐雙雙想想也對，說道：“那多謝公子了。請問公子怎麽稱呼？”
“關月，關門的關，明月的月。”觀月說道。
“關公子好。我叫唐新，新舊的新。”
觀月輕應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唐雙雙見他沒有要聊天的意思，也沉默了下來，還不知道今晚要怎麽查案。
今晚翠紅樓人多，這邊的人手應該不夠。
她會有機會去鴛鴦的房間看看。
她相信在鴛鴦的房間裏一定有什麽線索。
到底是什麽樣的男人會讓一個青樓花魁輕易獻身？
一個身在歡場中、看到過形形色色優秀男人的女人，怎麽會犯傻？
聰明的女人腦子發熱、幹蠢事無非是兩種可能，一種是遇到讓她心甘情願獻身的男人，一種是迫不得已，不得不就範。
如今鴛鴦死了，聲名也一落穀底。
唐雙雙更傾向後者。
鴛鴦在風月場這麽長時間，看過形形色色的男人，能讓她心動到獻身的男人少之又少，並且還因此死了。
要說是為情而死，實在太牽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