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這群家夥怎麽一個個到了吃早飯的點都不見了?讓孟大夫一個人在這兒守著。”沈城主在孟大夫的身邊嘀咕了幾句,雖然聲音很輕,但正因為房間裏什麽聲音都沒有,孟大夫才能聽的清清楚楚,於是趕緊向他解釋。
“城主請勿怪罪,剛才是老夫拜托那些孩子們去做一些事,沒來得及通知你,是老夫的失職了。”
“原來是這樣,哎,這些孩子做事也太積極了些,這麽能連早飯都不吃就出去了。”
雖然沈城主和諸葛風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孟大夫也知道,但聽到他一口這些孩子,一口一個關心的語氣足以看得出來他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城主。
“對了孟大夫,那既然他們都出去了,餓的話肯定會在外麵吃的,您就跟著我去前院用早膳吧!”
“那老夫就恭敬不如從命。”
兩個上了年紀的人都聊的蠻開心的,雖然沒有共同的切入點聊到主題,卻也因為沈城主的溫性子所以和孟大夫漸漸開始聊high了,再次忘記了吃飯的事情,結果就把沈夫人一個人呆呆的丟在了餐桌前一個人看著麵前的早餐沒了胃口。
沈城主看了一眼還是閉著眼睛的元天問道,“元天的情況怎麽樣了?”
“要想蘇醒的辦法不簡單,所以我讓他們去幫忙準備東西了。”
“怎麽讓孩子們去準備?應該早點告訴我,這樣我不就也可以出一份力了,省的孩子們總是亂跑顧不上吃飯現在可是在長身子,不吃飯哪成。”
“城主說的是,等他們回來老夫一定轉達,隻是這位公子傷的有點重,能不能救回來就要看一樣東西了。
說著,孟大夫同時歎了一口氣。
看他優柔寡斷的樣子,沈城主覺得一定還有什麽事情是孟大夫沒有說出來的,但是太直接開口不是太好,可若是不直接的問就怕孟大夫反應不過來,所以還是盡量挑一些通俗易懂的話來和孟大夫聊吧,但他似乎忘了孟大夫如果不識字,他又如何給人看病,又如何在紙上寫藥方。
“元天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到現在還沒醒?”沈城主關切的看著此刻的元天五味雜陳。
為了自己的女兒能夠得到重新獲得幸福,元天可是為此東奔西跑了很久,先在女兒玉琳和女婿曉天算是有了一個完美的結局,不可否認他在從中幫了不少忙,隻是還沒來得及謝他,就發生了現在這種事,果然世事難料啊!
在孟大夫口中得到了關於元天的傷需要血人參之後,沈城主一邊拉著孟大夫去前院吃早飯,同時吩咐門口的人好好照顧元天不得有閃失,一邊又命令人去找關於血人參的所有資料。
“我去,真臭啊!”侯修傑是第一個踏入義莊的人,很快就聞到了一股屍體腐爛的氣味,忍不住想要作嘔,卻因為早飯沒吃,根本就吐不出來,就是感覺胃裏翻江倒海。
“元晴,你帶著秀敏和修傑去外麵等我們。”諸葛風看的出來元晴也有點難以忍受義莊裏的氣味,即便是一個男人在這裏也承受不了這種氣味,更何況是一個柔弱的女子。
元晴點點頭,她巴不得趕緊離開,但是礙於大家都沒有退步的意思,再加上此次前來是為了拿屍油去救元天,所以她就一直強忍著沒有說話而已,既然現在諸葛風都給了她一個台階下,她當然要領這份情了。
於是元晴拉著沈秀敏和侯修傑的手走出了義莊,三個人就站在門口等著諸葛風和雷諾出來。
因為金靈兒在沈府的另一個房間裏照顧元洛,所以根本不知道他們已經全都來了義莊,也不知道什麽七星續命燈的事情,對諸葛風來說反正她也是個女孩子,即便是是修真者,碰見屍體也是小女生的心裏,到時候還要添麻煩,幹脆就沒有讓元晴去跟她說這件事。
錢啟迪又被派去了坐另一項任務,所以現在元晴和兩個孩子被帶出去之後,義莊裏就隻剩下雷諾和諸葛風兩個人。
本來還是豔陽高照的,等他們一走進義莊的時候,天空就有些陰沉沉的,似乎要下雨的意思。
“有人嗎?”在義莊裏不怕遇見鬼,就怕一件比鬼更可怕的東西,就是人們心裏的想象力太豐富了,所以就怕沒遇見鬼,先自己把自己給嚇死了,還好諸葛風和雷諾都不信鬼神,自然也就沒有那麽在意。
諸葛風對著義莊喊了不知道多少遍有人嗎?也幾乎在裏裏外外找了一遍都沒有看到人,隻能聽到風吹動著破爛的木門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怪陰森的,幸好元晴他們沒有進來,不然說不定會像一個樹袋熊一樣的恨不得掛在自己身上。
“難道沒人?”雷諾話剛說完,諸葛風就直接否決了他,“不會,你看著個棺材前還有貢品,雖然不是很好,但卻很用心。”
在義莊,如果人死後一直沒有親屬來認領屍體,在頭七的那天,就會有負責看管義莊的人給那個死人的棺材前放上貢品。
基本上看管義莊的肯定都是些沒錢的人老百姓,所以這貢品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裏去,顯然,這個棺材前放著貢品就說明義莊是有人看管的,估摸著是出門了吧!所以沒有聽到他們的聲音。
“怎麽樣?有拿到嗎?”見他們兩個走出來,元晴趕緊詢問。
諸葛風搖了搖頭說道:“義莊裏沒人,估計出門了,我們在門口等會兒吧!”
原本按照政府的規定,因為一座城市隻設立一處義莊,所以看管的人數至少得在三人左右,最少兩人,但近幾年來似乎義莊的工作量不大,但薪水又好,所以有很多人妒忌,後來慢慢就演變成了一個人看管一個義莊。
所以看管義莊的人要是出了門,他們自然是找不到他的,幾個人隻好悻悻的坐在門口等人。
按照以往,有孩子的地方總是充滿著歡聲笑語,但是現在他們沒有一個人是笑得出來的,畢竟這裏是安放死人的地方,對於死者要尊重之外,他們因為元天的病情也是愁眉不展,十分擔憂。
不知等了多久,天色已經逐漸變暗,再看一眼時間,居然都下午五點了,他們居然就這麽不知不覺得從早上坐下傍晚,而且一整天都沒吃飯,這簡直也是神了。
不過等他們反應過來之後,幾個人也全都是餓的前胸貼後背,導致最後不得不一個個的走到對麵的街道上去買幾碗熱乎乎的麵條填肚子。
“怎麽還不回來?”侯修傑已經吃下了第三晚麵條,他實在太餓了,所以一下子有點沒控製住自己的嘴。
正巧在隔桌收拾碗筷的老板聽到了侯修傑說的話,於是湊過來問道,“幾位公子小姐這是要找誰呀?老頭兒我在這幾條街上的人都認識,不妨與我說說,我可以告訴你們。”
侯修傑的眼神突然間一亮,他們怎麽就沒人想到呢!老板的這個麵攤子就開在義莊隔壁的這條街,相隔的這麽近肯定是知道一些吧!這樣就不用那麽費時間的去找人了。
“爺爺,那您知道這裏的義莊是誰在看管嗎?”
“哦,你說義莊啊!他姓孫,是個脾氣很古怪的老頭兒,我勸你們沒什麽事就不要去招惹他了,在那種地方待著久了,性格也變得古怪了。”說著,老板歎息的搖搖頭。
“我們正是找他有事,不知道能否告訴我們他的作息時間?什麽時候會回到義莊?”
老板疑惑的打量著這個孩子,倒也沒有多想,不過回想起侯修傑說的話,眼神變得疑惑,“他今天出義莊了嗎?在我印象中,我在這裏都已經開了十年的麵攤子了,至今隻看到過他出來過義莊一次,很少見他走出來,大部分都窩在裏麵。”
“可是我們去找他的時候並沒有在裏麵看到人,會不會是他往另一個方向走了,您就沒有注意到呢?”諸葛風問道。
“這絕對不會。”老板直接否則,從義莊到集市上就必須走這條路,其他路都是走不出去的,隻要他一出來,不管是我忙著的時候還是空的時候都會注意到,因為他實在太招人眼了。
坐在桌子前的幾個人臉色一冷,那也就意味著他們幾個人都白白的在義莊門口等了一整天嗎?
“可是為什麽我們在義莊裏麵叫喊都沒有人應答?”諸葛風有點不理解,他看義莊的裝潢也不是很大,怎麽會聽不到呢?除非是耳聾。
“你試著去把義莊外圍的牆壁繞一圈就知道這個義莊有多大了,畢竟一走城市總共也才隻有一個義莊,有時候每一分鍾每一秒鍾可能會連續死去四五個,這四五個人裏要是有那麽一兩個是外鄉人沒有身份的,又沒有親屬直接過來認領的,就隻能被安排在義莊,沒有大一點的地理麵積建造義莊可怎麽成。”
老板解釋的很詳細,雖然諸葛風想反駁他自己進去看過,義莊並不大,可又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