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月高高懸在天空,寒星點點,眼前是一望無垠的沙漠,顯的那麽孤獨和蒼涼。

這隻是在拉斯維加斯的城西邊緣地區的沙漠邊上,龍崇九傲然負手卓立在一個小沙丘上,遠處的公路上是一排小車,在那裏蘇珊和一眾保鏢等著他,在龍崇九的身邊隻有一個長形布卷的物體插在一旁的沙地上,他今天穿著一襲淡藍色的武者裝,顯的有股說不出的飄然逸氣。

突然不遠處的沙丘平地上暴起一個黑影,下一刻,黑影現出人形,以極其敏捷的動作落在龍崇九身側三丈外,赫然是一個身軀苗條豐滿性感的女性,隻是她此刻戴著一付花花的鬼麵具。

“龍崇九,你來了,我隻能說你是一個充滿狂妄自負的愚蠢男人,受死吧。”

說話的聲音正是下午在泳池中和龍崇九麵對的井上千葉,她此際身著一襲緊緊裹在胴體上的彈力裝,那凹凸的玲瓏曲線足以讓任何男人噴出鼻血了,隻是她手裏明光光的劍告訴人這不是什麽情人的約會,而是一場要分出生死的決鬥,殺氣漫布方圓數丈的空間。

驀地裏,從龍崇九的右後方和前側方的沙地裏又彈起兩個黑影,現出人形時竟和井上千葉一樣的打扮,黑緊身裝與花鬼麵具,這一刻龍崇九知道自已麵臨了陳精武曾經遭遇的場麵。

“等一等,井上千葉,你好象沒說要三比一吧?現在擺出這個陣勢是什麽意思?”

“你也沒說我們要一比一呀?再說了我們三個人一向喜歡聯手,尤其象對付你這樣的人。”

“哈……,這就是你說我愚蠢的原因嗎?我以為廣正崎的徒弟象他一樣光明磊落呢,原來不過如此,好吧,你們就聯手上吧,我也正想領教領教神道社有何驚世之藝業。”

三姐妹不再發言,其實龍崇九的話已經剌傷了她們的自尊,並給她們的心裏造成了一定影響,他清楚的知道象廣正崎這樣的人,他的弟子一定是與眾不同的,象野山次郎,那樣一個無恥變態的人也在最後要拿著劍向自已挑戰,似乎一種精神植入了他們的心靈深處。

事實上從她們微微一頓的身形中,龍崇九更清楚了她們是直接受了廣正崎思想影響的人,而不屬於‘無恥’之流,隻是這一刻她們拋棄了一切要為天皇盡忠,哪怕事後再懺悔也行。

龍崇九本就是不次於陳精武的高手,連陳二哥都敗在她們的手上,由此可見她們是如何的出色了,不愧是廣正崎的嫡傳弟子,估計他們要比那個野山次郎厲害的多吧。

趁著她們一頓身形的當兒口,龍崇九低吼一聲,先發製人,身形驀地暴退,一拳砸向身後的三女之一,對方冷哼了一聲,手中的亮劍急削,勁風驀起,斬向了龍崇九探出的手臂。

說起來龍崇九是有深厚功底的高手,想當年在福州路上鐵手崩大刀,那隻是牛刀小試,今天他同樣敢空手入白刃,令他奇怪的是身後這一聲冷哼居然和井上千葉的聲音一模一樣。

‘砰’的一聲悶響,劍拳相交,‘咦’的一聲驚呼,那女子顯然沒料到自已一劍無功。

出道自今她還是第二次撞上敢用手硬碰鋒利鋼劍的人呢,這不能不讓她吃驚,華夏之大,果然是藏龍臥虎啊,然而是這一驚一怔卻讓她再一次認識到了龍崇九的實力。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龍崇九的拳已遞至胸前,另兩個同時飛身探劍,嬌叱聲中向他撲來。

這刻龍崇九一拳正砸在身後女子豐挺的右乳上,驚人的彈性和飽滿讓龍崇九感到震撼。

‘唔’的痛呼一聲,身後美女給砸飛出去,身前兩劍遞至,龍崇九迫不得已雙手封架。

‘砰砰’兩聲,龍崇九給劍上傳來的大力震的身形暴跌開去,這二人聯合當真威力無比啊。

此刻另一女子就地滾來一劍橫掃屁股剛沾地的九哥,不信你腿股也能皮堅肉厚的砍不進去。

龍崇九暗歎一聲,這三個女人還真不是小覤的主兒,他忙一挺腰,腳尖猛點沙地,身形後翻而起,雖躲過了下麵的一劍,但上麵的兩劍又同時光臨,身形未穩的九哥隻能抬右手架住一劍了,左手鞭長不及,因為兩劍來自同一方向,所以我們九哥慘哼一聲,肩頭暴起血花。

“等一等,你們有劍在手,是不是也讓我拿出兵器呢,不然這還算什麽挑戰,不會是怕了吧?”

龍崇九跌退開之後,忙開口道,三女本來就覺的有些‘無恥’,但對方是國敵呀,所以一上手就拋開了一已的私念,換在平時她們在公平的‘挑戰’中絕不會做這種有損師尊顏麵的事。

事實上她們深受廣正崎思想民的毒害,根本就把軍國主義中不承認錯誤的信條丟開了。

另外她們所受到的軍國思想衝擊和廣正崎的思想形成了抵觸,最終還是她們師尊勝出了。

三女不約而同的停手,這讓龍崇九對她們生產了一種莫明其妙的好感,大該是因為她們在行為上繼承了廣正崎的風格吧,今夜的戰呈似乎該結束了,他媽的,很久沒受傷了。

龍崇九起身來到最一開始立身上,將插在地上黑布裹著的長條物拔出來,然後緩緩解開布條。

“啊……天叢雲劍。”井上三姐妹不由脫口驚呼,下一刻她們齊齊跪在了龍崇九的麵前。

“喂,這是做什麽,起來繼續比武,我的劍法可是相當高超的,這點小傷不影響大局。”

井上姐妹們此時低泣起來,看到劍的一瞬間,她們知道師尊離開了世界,徹底解脫了。

中間的那個首先取下了鬼麵具,抬起頭望向龍崇九道:“龍崇九,井上千葉認輸了。”

另二女也同時取下花鬼麵具,“井上千香、井上千憐也認輸了。”三個相同的女人同時現形。

龍崇九不由傻了,他完全分不出這個三人誰是誰,跪在那裏就象同一個人的兩個分身一樣。

龍和深深吸了一口氣,半晌才道:“井上千葉,我們是有賭注的,你這麽輕易的認輸……。”

“千葉寧肯去死,也不會對師尊留下的神器不恭,那是不可饒恕的罪孽,從現在起千葉就是你的奴隸了,千葉言出必踐,絕不返悔,請主人原諒千葉剛才的冒犯吧。”

她左右的兩個美女也同時道:“井上千香、井上千憐見過主人,請主人原諒我們剛才的冒犯。”

“啊?這……這好象不關你們的事吧?我的賭約是和千葉一個人定的,你們……。”

左首的井上千香道:“我們既在參與了‘挑戰’,就要受姐姐和主人賭約的規束,願賭服輸。”

隨後三姐妹俯身下去,前額觸地,擺出恭敬無比的姿態,這讓龍崇九覺的異常的意外。

剛才還要不擇手段的殺掉自已,現在僅一轉眼的功夫都臣服了,這天叢雲劍威力無邊啊。

這一劍挨的冤不冤,自已還想給她們來個‘驚喜’,故意用黑布纏上了天叢雲劍,早知是這樣的結果,直接擺出來收三個奴隸不就得了嗎,現在可好,肩頭兩寸長的血口子還在流血呢。

“你們……起來吧,回去再說,我可不想因失血壓這多而倒斃在沙漠之中哦。”

……

僅僅兩天之後,龍崇九的傷勢就沒有大礙了,其實以他的體質來說,那根本就是皮肉小傷。

化裝似乎沒有意義了,連最想殺他的日本殺手現在也成了他的奴隸,其它方麵不用提了。

井上三姐妹這兩天就跪在龍崇九的房間裏,一方麵心悲師尊廣正崎的解脫,一方麵遵守奴隸的準則,在日本禮數是個大問題,女人的地位極為地下,在家裏就是男人的奴仆。

不過井上三姐妹算是好的了,她們從小就在神道社苦修,成人後就進了皇宮,並為天皇辦一些事,但是日本那一套男主女從的傳統觀念仍深植在她們的思想中,在天皇、師尊、父親麵前她們更多時候是垂著頭跪著的,現在對新的主人她們仍是這個觀念,不光是因為輸了挑戰,更因為師尊把天叢雲劍留給了他,她們不理解師尊為什麽這樣做,但是師尊的做法是不庸置疑的,其實在她們心中,天皇和父親遠遠及不上廣正崎高大,她們活了26年,和廣正崎一起的時間超過二十多年,他們之間有深厚的師徒情誼,從某一角度來說,他就是父親。

天叢雲劍的秘劍她們早就從師尊那裏曉得,同時她們了解此劍所代表的意義和影響。

能被稱為日本的三大神器之一,其所具備的精神象征是可想而知的,但是這世界上又有幾個人知道真正的天叢雲劍在哪裏呢,而龍崇九此時卻幸運的獲得了這把劍和某些意義。

其實龍崇九認為,這把劍在日本也許有深遠的影響,到了中國就不見得有多麽特殊了,如果中國人說‘你們的天叢雲劍在我們手裏’,那將引來另一場災難,現在日本在找各種借口。

廣正崎說的對,它除了精神象征意義之外就是鋒利一些,用在廚房裏切肉的話更能表現它的實質意義,不過現在就得這麽掛著,那個‘死心眼’的東瀛女奴對它有著深刻諱忌。

第一她們不想違背師尊的意願,第二她們不想對神器不敬,褻瀆神器的人誓必遭到天照大神的詛咒,其家族將麵臨衰敗和滅亡,所以她們現在為自已的誓言和家族未來還有師尊的遺願心甘情願的拜伏在國敵的腳下,委身為奴,因受到廣正崎的薰陶,她們對世間的一切有時會生出陌視的感覺,她們同樣知道,一些大的動向也不是一個人能影響的了的。

向日本現在發動的戰爭,並不是天皇說一句話就能停下來的,天皇倒是說過,戰爭一但暴發,就必須全力以赴,讓它停下來是不可能的,這是一個民族一個國家的事,不是一個人的事。

最初桑格還擔心這個禦用殺手會對龍崇九不利,但是在昨天她們把違抗她們指令的軍部聯絡人殺掉之後,桑格有點相信天叢雲劍和那個廣正崎對她們的影響了。

龍崇九的肩部還纏著繃帶,在養好傷之前桑格沒準備讓丈夫離開賭城去德國。

“親愛的,這兩天我在賭場認識不少人,也不知他們是不是在故意接近我,你是知道的,那些人都穿著咱們生產的褲衩,沒有幾個不認識我的人,肯定其中有一些是居心不良的。”

“千葉她們說意大利和德國方麵都有派人來,不會是也想暗算我吧?還是有其它的想法?”

“親愛的,我看這兩國人目前和我們不存在什麽衝突,不過蘇聯人會把你看成對手。”

桑格說的不錯,因為蘇聯人也對中國充滿了野心,而對不時維護中國利益的龍崇九來說肯定他成了他們的潛在對手,日本人在上海先後兩次遭到了龍崇九的打擊,這不是單純的維護他在上海的那點利益,他對國內方麵提供的一些支助蘇聯人也是清楚,共產國際是他們控製的。

“寶貝兒,沒有衝突是假的,墨索裏尼早在1936初就在公開場事表明了他的反猶立場,他的政府奉行種族岐行政策,而我們龍聯邦卻是大量猶太人的集結地,我們排斥種族歧視,在德國,希特勒同樣是反猶急先鋒,隻從這一點來講,他們就把我劃歸猶太人陣營了。”

“哦,那麽說他們這趟派來的人是很有可能要對我們下手的?”桑格的臉色不由陰沉了下來。

“可能性極大,另外希特勒想買咱們的飛機,擴充他的空軍實力,但是咱們的價格太高了,他可能想以暗殺來消除心中的不憤,就算不成功也達到了警告的目的,也算是一舉兩得了。”

“哦,這些國際關係太複雜了,似乎我們的敵人遍地都是,親愛的,你現在有什麽想法?”

“去德國的目的是和希特勒談談生意,另外還想挖一個人,他現在是希特勒元首大本部營的衛隊指揮官,他叫隆美爾,一個很有潛力的未來將軍。”龍崇九心裏回想著隆美爾的傳奇。

這位二戰中的德國名將獲得了希特勒的十分寵愛,同時他也是贏得敵對國尊敬的一位將領。

從政治的角度上說,他絕對是納粹德國希特勒的幫凶,但是從軍事的角度上說,他過人的軍事天賦和軍事指揮藝術都令世人驚歎,留給後人的是一堆寶貴的軍事史料,值得曆史學家和軍事學家研究,比起那些製造屠殺的納粹德國政客們和黨衛軍首腦們,身為正規的德國國防軍優秀將領的隆美爾還算清白,雖然他在希特勒的戰爭中也進行了策劃和指揮,但其本人是反對納粹政府執行的屠殺和滅絕政策的,同時也沒有參與過屠殺暴行,僅限於戰場上的對戰。

最終這位將軍還是死在了希特勒的手裏,出賣他的是希特勒的心腹馬丁·博爾曼。

龍崇九想把這位狂熱軍事的名將拉入已營,在他沒有進入德國裝甲師之前,他的戰術思想還停留在一戰時的傳統戰法裏,他需要拓寬軍事視野,一直以來隆美爾在戰略上處於短視狀態,他是戰術領域中的大師,如果他的戰略眼光升級的話,他將成為名動世界的真正沙場統帥。

不是每個人都有培養和挖掘的潛在天賦,而隆美爾之所以讓龍崇九心動,正因他的天賦。

別人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對一個從未見過麵的德國軍官如此看好,而九哥沒辦法解釋這一切。

隻有桑格能體會龍崇九的‘神奇’,她甚至都相信了親愛的男人是真的‘龍神’的化身。

他幾乎沒有不知道的事,每每都能逢凶化吉,眼前的三位天皇禦用殺手就是最好的證明,那個傳神的日本第一高手竟不殺九哥而選擇了‘自殺’,連天都在幫著他,別人能把他怎麽樣?

“親愛的,你知道,你說出的話我都奉為神旨,既然你決定了,我是不會反對的。”

“表麵上你是很乖的女人,其實心裏蠻不服氣的吧,哈……,好了,我們德國方麵的代理人在柏林混的怎麽樣,你得通知他,先把隆美爾的夫人拉下水,他非常寵愛的老婆。”

“什麽意思?親愛的,你要先拉攏他的夫人嗎?我不認為隆美爾會那麽輕易的投入我們陣營,事實上他能成為元首衛隊的指揮官,說明他對元首是極度忠誠的,你說是嗎?”

“是的,寶貝兒,但是我們可以玩陰謀陷害他啊,嫉妒他的人很多,我們有的是機會。”

“你真是個陰險的家夥,幸好我是你的女人,不然我經後睡覺都會做惡夢,太卑鄙了。”

“成大事不拘小節嘛,跟著希特勒混最終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因為他們的對手是我。”

“哦,親愛的,我忘了這一點,乖乖的養你的傷吧,我先安排柏林的一切,三天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