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送他們上飛機的是謝君遠和大總管。
由於楊君澤腿腳不方便,所以齊悅理所當然的成為他的女傭,扶他抱他推他……
安檢的時候,楊君澤被齊悅扶著過安全門,而他還不忘對站在安檢區域外的謝君遠和大總管拋去得意的眼神,宣誓主權,齊悅是他的。
謝君遠不鹹不淡的瞥了眼楊君澤,漠然地轉身離開。
大總管無語望蒼天,平日裏見楊君澤十分的穩重,凡事和齊悅掛上鉤後他就跟變了個人似地。恨恨的瞪了眼楊君澤,轉身跟上謝君遠。
原本他是想撮合齊悅和謝君遠的,咋就讓楊君澤給捷足先登了呢,怎麽想都想不通啊!
齊悅見楊君澤一直看著安檢區域外麵,“你在對哪個美女拋媚眼呢。”
“最得人心的美女在身邊,我怎麽還會看別人?”楊君澤沒臉沒皮的開口。再看向安檢區域外,謝君遠和大總管已經離開,身影很快淹沒在人海。
他拿過電腦包,坐回輪椅上。
齊悅對他很是無語,“請讓我看到那個正經的楊總監,好麽?”
楊君澤乖巧的點點頭,任由齊悅推著他往登機口去。
登機後,楊君澤變得沉默了,齊悅倒也沒覺得奇怪,拿出麥基的《故事》看了起來。
“悅悅。”
“嗯?”齊悅漫不經心的回應。
“談談前任。”
齊悅不解,眼睛卻還是盯著書本:“前任還有什麽好談的?”
楊君澤將目光投向前麵右邊坐著的人,世界那麽大,前任卻無處不在。
金燦,齊悅的前任男友,就坐在機艙右側的前一排,和他們咫尺相隔。
“他有沒有狗皮膏藥的特質?”從謝君遠口中得知,住院的這一周多的時間裏,金燦給他打過幾次電話,都是詢問齊悅近況的。
金燦這些個舉動,不得不令他懷疑,這位前任有糾纏齊悅的想法。
齊悅哪有心思去細想楊君澤為什麽這麽問,隻是隨口回答:“當年在一起的時候他是有點粘人,但還沒到狗皮膏藥的地步,如今結了婚粘人程度是不是加深就不得而知了。”
楊君澤意味深長的收回目光,淺笑著靠近齊悅,“媳婦兒。”
聽到“媳婦”兩個字,齊悅腦袋轟的一下又炸了,實在難以接受他這麽熟稔的叫她媳婦,“楊總監……”
“叫我君澤。”
齊悅一頓,小心髒又一次“砰砰砰”的撞擊著胸口。她記得她叫過他這兩個字,當時是為了幫他解圍,沒有多想就喊出口了。而現在,他們關係已經變得不一樣了,卻叫不出他的名字來,每次話到口邊生生給噎了回去。
“君澤和老公,你選一個叫法。”
齊悅汗滴滴的看著楊君澤,“還有沒有第三個選項?”
“第三個選項嘛……君澤老公。”
這場景怎麽那麽熟悉?似乎在遊戲裏也發生過啊……難道遊戲和現實,她都擺脫不了被製的服帖的事實?
齊悅任命般的閉了閉眼:“楊君澤。”
楊君澤不滿的搖頭:“隻有外人才連名帶姓,我們明明是情侶。”
齊悅默。
他們是情侶,不久前確定的關係。
“君澤。”
聲音微輕,似乎還包含著一些羞怯。
這一聲親昵的稱呼幾乎讓楊君澤酥到骨子裏去,身子傾向齊悅,吻毫不意外的落在了她的額頭。
末了他說:“獎勵。”
齊悅怔怔的看著滿臉笑容的楊君澤,這張已經再熟悉不過的臉龐,近在咫尺,英氣的眉目,好看的唇瓣……
“君澤。”
“嗯?”楊君澤不明所以,她朝著他勾手指,莫不是要第二個獎勵?
齊悅繼續示意他,讓他再靠近一些。
她認真的眼神帶著魔力般吸引著他,引他緩緩地靠近她。
淡淡的清香,似有似無地充斥著他的鼻翼間,他喜歡這個味道。當溫軟貼在唇上時,楊君澤怔了一下,輕輕閉上了眼,感受她。
他意外於她的主動。
兩人分開後,齊悅不好意思的側過身繼續看書。她才不會說她肖想這一舉動想了多久!
楊君澤目光如糖水般的甜膩了,嘴角揚的老高,和她在一起似乎回到了大學時代,那種感覺如同青檸檬的味道,酸而澀,卻教人意猶未盡。
“悅悅。”
“……”齊悅沒有反應。
楊君澤抿嘴一笑,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想睡覺,借個肩膀吧。”
“……”依舊無聲,她卻挪動了一下身子坐正了,接著右邊肩膀一沉,他的頭輕輕地靠了上去。
兩個小時的行程,他們在相互依偎中度過。
在取行李處,等待行李的時候,齊悅看到了金燦,對方也正朝她看來。
目光接觸的那一刹那,齊悅怔了一下,這才明白在飛機上的時候楊君澤為什麽提起金燦。
朝對方頷首一笑,收回目光。
“……你在飛機上就看到他了?”轉過身詢問站在身邊的人,他的目光正盯著旋轉地行李包們。
楊君澤輕輕地“嗯”了一聲,坐在輪椅上極其淡定。四下找金燦,發現他正在朝他們走來,不悅的蹙了下眉。
“唔,我覺得可能你想多了。”齊悅並未發現身後的金燦越來越近。
楊君澤麵對著齊悅,朝她微笑:“是不是我想多了,你心裏應該清楚。”
“悅悅。”金燦的聲音。
齊悅聽他的這聲呼喚,心底不由的一寒,那一瞬感覺身上的雞皮疙瘩正一個個往外冒。
“你來D市出差啊。”齊悅強扯出笑容來轉過身。心裏卻打鼓著,可千萬別是楊君澤所想的那樣,他要真的有狗皮膏藥特質,會讓她覺得青春的那麵回憶之牆被狗皮膏藥給貼滿的。
金燦點點頭,瞅了眼楊君澤,笑笑說:“謝君遠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
“這個……呃~~-__-”
楊君澤斜睨了下金燦,鐵了心不讓他們好好對話:“悅悅,包出來了。”
齊悅轉頭看向轉出來的行李,向前走了兩步等待著行李包轉到跟前,正好也避開和金燦聊謝君遠的話題。
她和謝君遠本就沒有什麽,隻是金燦一直誤以為她和謝君遠在一起,認為小豆丁是他們的孩子。這個誤會她沒打算解釋也就罷了,謝君遠居然還故意誤導他……
如果他清楚了這是個誤會後,再見她和楊君澤在一起,是不是又跟那次吃飯一樣,問一些幼稚的問題?
齊悅篤定,他一定會問。
行李包轉到跟前時,齊悅上前拿包,卻被金燦搶先了一步,他把行李箱提下來放在楊君澤旁邊,又問齊悅:“還有哪個包?我來幫你拿。”
“不用,我自己可以。”
金燦說:“我記得以前你連瓶蓋都擰不開,怎麽可能拿得動行李箱。”
齊悅怔愣,他居然還記得她擰不開瓶蓋的事。
其實,那時候她是故意擰不開瓶蓋,多半是為了滿足他的大男子主義。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齊悅口吻冷淡,甚至都不想多看他一眼:“人是會變的,我不是當年的我,你也不是當年的你。”
話剛說完,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拎下一個大行李箱,隨後大步走開。
金燦隻是定定的看著齊悅,那雙眼眸透露了一絲愧疚。
“悅悅……”
“請連名帶姓的叫我。”齊悅勉強扯出一絲笑容來:“我們行李箱拿完,先走了。”
沒等金燦反應過來,齊悅已經拉著兩個行李箱往出口處走。
楊君澤推著輪椅,路過金燦身邊時停了下來,他冷淡地說:“在齊悅眼裏,你連普通朋友都不算,請自重。”
金燦身子威震,詫異的看向輪椅上的人,想開口解釋什麽,卻隻見對方留給他一個傲然的輪椅背影……
齊悅一個勁兒的走,把楊君澤甩開有一段路。出了機場,還沒到打出租車的地方,就被三個大帥哥給圍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