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親被冤枉,田氏集團破產之後,田果人生一下子就雲端掉落了凡間。不僅如此,在那之後,田果的人生,幾乎都被噩夢纏繞。

她明明知道自己的父親不是做出那種事情的人,然而,隻能無力的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在唾棄父親,跟父親劃清界限。

而田家的那些所謂的“親人”,更是一個比一個見風使舵。

田果的父親能夠照顧他們的時候,親戚們總是笑臉相迎,阿諛奉承。

等到田果的父親被誣陷的時候,這些人卻一個比一個躲得遠,還有人趁機落井下石。

世態炎涼,但還好最後田果的父親等到了真相大白於天下的一刻。

這幾天,田果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對外公布了是副總貪汙,誣陷田果之後,警方也開始歸還當初抄下家的時間拿去的財物。

不知道是證據太確鑿,還是宋霽辰提前跟警方打好了招呼,田果取回屬於父親的遺產的時候,幾乎沒受到太大阻撓。

田果甚至還得到允許,回到了原來的住宅。看見那棟寬廣的別墅的時候,田果不禁熱淚盈眶,真的是久違了。

在別處前麵的這片草坪上,年少的田果和父親母親曾經一起野餐。

那時候,還是田果無憂無慮的幼年時光。父親從屋子裏拿出許多好吃的菜肴,哄著田果吃。

田果最愛吃糖,每次總是笑著從父親手裏接過糖果。父親總是那麽慈祥的,笑眯眯的看著田果。

而母親總是有一點嚴厲的,她保證著田果每天吃的東西數量合適又健康,不讓父親多給田果糖吃。

每當這時候,父親總是拉著田果躲到一旁,一邊給田果的母親扮鬼臉一邊說著:“哇,凶婆子又來搶我們果果的糖果了,果果我們快跑。”

田果聽了就笑嘻嘻的跑開,躲到遠處的大樹後,看父親和母親鬥嘴。

這種親昵的鬥嘴也說不了兩句,母親就不好意思再板著臉,而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跟田果和父親鬧成一團。

那種無憂無慮的時光,如今也遠去了。現在,剩下的隻有許久沒有經過修剪的草坪,還有一棟依舊華麗卻已經物是人非的豪華別墅。

田果歎了一口氣。沒有能力替父親伸冤,是她這些年來一直耿耿於懷的一件事。然而如今真相大白於天下,父親終於能安安心心地離開了。

田果走進別墅,大廳裏有一堆負責搬運的人員,正在清點應該歸還的遺產。為首的人衝著田果笑了笑,“田小姐,這是警方應該歸還的財務,你清點一下。”

田果禮貌性的點點頭。

“今天特意來跑這一趟,辛苦各位了。”

小警察憨厚的笑了笑,伸出手撓了下後腦袋,“不辛苦,田果小姐的父親沉冤得雪,是非常值得慶祝的一件事。祝田果小姐今後的人生一帆風順。”

田果點了點頭,“謝謝你。”

警方那邊來歸還遺產的人員走後,隻剩下田果一個人獨自麵對著空曠的房間。別墅雖然豪華,但是被查封以後,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居住過了。這樣的地方不免顯得冷清了一些。

田果坐在客廳的正中間,身下是一把小時候父親最偏愛的梨花木椅子。田果環視著四周,掃了一眼,覺得自己如今還像做夢一樣。

看著那一件件熟悉的物品,田果有的見過,有的沒見過。其中有許多都是父親多年的珍藏,小時候田果曾看著父親把它們寶貝地收起來。

放在客廳桌子上的那塊玉,品質非常好,散發著青瑩色的光芒。父親把它佩戴在離心口最近的位置,養了許多年。

田果小時候,父親曾說,那是長大給她的傳家寶。田果要帶著父親心的溫度活下去,再把這份溫暖傳遞給下一代。

當年這塊被警方查抄去,輾轉幾番,如今終於又回到了田果手中。

田果拿起那塊玉佩,用手指輕輕摩挲,父親心口的溫度似乎仍然停留在上麵。

父親,我會帶著你的希望,好好活下去……

田果從宅子裏離開的時候,還遇見了鄰居趙佩佩。趙佩佩似乎是很驚訝她拿回了財產,一瞬間有些失態。

不過田果沒有在意,而是友好的對趙佩佩笑了笑。

田果不僅拿回了本來屬於自己的遺產,而且還依法繼承了屬於父親的那份田氏集團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這也就是說,即使田果下半輩子不勞動,吃著這份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夠她無憂無慮下半生了。

宋霽辰給田果家裏申冤,自然是把那些證據鋪天蓋地的散布了出去。

田果怕母親因為狂喜昏厥過去,也怕處理到半路再生出什麽事端,就等一切事情都處理妥當了再告訴母親。

出乎田果意料的是,田果的母親在病**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隻是淡淡的笑了笑。

母親相信,像自己丈夫那樣正直善良的人,有一天一定是會得到正義的眷顧的。

雖然母親表麵上沒有顯示出狂喜,但是母親的病情確實是好轉了。田果感到非常的欣喜,這幾天連忙給母親買了許多補品,燉了雞湯一口一口喂給母親喝。

之前因為田果父親被誣陷貪汙,田果家裏被抄家,怕牽連到自己的那些親戚,一聽說田果的父親申冤了,就立即又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鑽出來,湊了上來。

這兩天,陸續有許多人來探望田果的母親,給母親帶了許多補品。

話裏話外,透露出想讓田果以後繼續多多照顧他們的意思。畢竟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算是很大的一個股東了。

田果隻是淡淡的應了應。家裏的這場變故,讓她徹底看清了人心,也讓她看清了誰才是真正對她好的人。

不過,母親叮囑田果,在他們最落魄的時候,這些親戚中沒有落井下石的已經很好了。田果即使重新拿回了股份,也不能因此擠兌他們。

“誰還沒有個落魄的時候?他們的反應可以體諒,得饒人處且饒人。”母親語重心長的說。

田果點點頭,表示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