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閃而過的匕首寒光,趙思思那扭曲猙獰的麵孔,脖子上爆出來的青筋,漸漸逼近,但是蘇以橋卻不得動彈,就隻能這麽眼睜睜地看著趙思思拿著匕首走前來。
蘇以橋企圖用大喊來阻止趙思思的動作,可惜她已然瘋癲,眼中隻剩下如火焰般燃燒的恨意。
隻見她高高舉起匕首,臉上掛著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手起刀落,狠狠地刺向蘇以橋。
蘇以橋猛然睜開眼睛,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也因為驚嚇而冒出層層冷汗。
因為通宵熬夜守在蘇以橋身邊的宋霽辰,在今天早上實在扛不住,就閉目休息了一下。
結果他剛閉上眼睛,就被蘇以橋的猛然醒來所驚醒,連忙起來握住蘇以橋的雙手,輕聲安慰她不要害怕。
同時從床頭櫃上拿出紙巾,動作輕柔地為蘇以橋擦拭去額頭上的冷汗,眸內滿是心疼。
蘇以橋感受到宋霽辰給自己傳遞過來的溫柔,就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用力地握住宋霽辰的手,企圖從這裏獲得些許安全感。
“我真的很怕,霽辰,那時候她就這麽拿著刀向我衝過來。
而且剛剛,我做了噩夢,就看到趙思思拿著刀狠狠地插進了我的胸膛了。
我真的很害怕,就這麽死在她的刀下。”
說到後麵,蘇以橋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帶著哭腔,渾身顫抖著撲進宋霽辰的懷中。
宋霽辰也是心疼至極,他那時候也是疏忽大意,不應先叫蘇以橋回家,更不應留她一人在家,這才讓趙思思有了可趁之機。
這時候,一通電話打來,打破了這個氛圍。
蘇以橋欲伸手去接,宋霽辰卻搶先一步,替她接通了電話,並向她示意來者顯示。
“小橋,你起床了沒有!我告訴你個好消息,聽完之後你可不要被嚇到噢!”
電話那邊傳來田果仍然活潑開朗的聲音,她並不知曉昨天蘇以橋究竟度過了一個怎樣驚魂動魄的晚上,隻當她睡了懶覺現在才起來。
蘇以橋抹了抹眼淚,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隨後故意壓低了聲音,為了不讓田果發現她的異樣和哭腔,“剛醒,怎麽了?”
就算壓低了聲音,熟知蘇以橋的田果還是從聲音中發現了一些端倪:“橋橋你怎麽了?感冒了嗎?如果有什麽事情可一定要和我說,不準瞞著我知道了嗎?”
聽到田果這句話,蘇以橋不禁扯出一個苦笑,恐怕昨晚那些事情,田果聽後也要大驚失色。
按照果果那個急性子,肯定會為了自己做出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情。
為了不讓她為自己擔心,還是閉口不談比較好。
於是蘇以橋佯裝喉嚨不舒服,發狠了咳了幾聲後,解釋說:“是昨天受了風寒,今日早晨起來喉嚨有點不舒服,沒什麽大事。
倒是你還一直在賣關子,快說到底是什麽好消息,不然我就把電話掛斷了。”
田果連忙賣笑說,“好好好,我這就說。好消息就是,”這裏她故意停頓了一下,隨後繼續說,“我和白磬就要結婚了!”
這的確是天大的好消息,蘇以橋內心的陰霾也一下子被掃空,她一直密切關注著田果和白磬這對情侶的走向,好在老天有眼,天賜良緣,在他們經曆了那麽多的磨難之後,終於還是鍾情燕爾配佳偶,兩人走到了最後。
蘇以橋不禁喜極而泣,一隻手也不自覺捂住了嘴巴,淚水剛剛好不容易止住了,如今卻又落下了。
“真好啊,終於可以看到你們兩個喜結良緣了。這怎麽能叫我不高興,你等我出了院,我第一時間就奔你們喜房裏去。”
連蘇以橋一時間也被高興衝昏了頭腦,沒有發現自己竟說漏了嘴,田果卻捕捉到了這一點小破綻:“出院?你住院了嗎?
橋橋你果然發生了什麽事情對不對,你竟然還要瞞我!”
蘇以橋一下子怔住了,心裏暗怪自己太欣喜,竟然自己戳破了。
宋霽辰在一旁看的正熱鬧,不過他還是接過了電話,解釋了一番:“橋橋她就是嘴硬,感冒發燒進了醫院,卻還是跟你說隻是小風寒。
不過沒什麽事情,不用記掛在心上。”
蘇以橋瞥了宋霽辰一眼,剛剛她還以為他就要戳穿她呢,還好田果沒有過分追究,隻是叮囑她要好好保養身體,早日康複,改日她來探望蘇以橋。
蘇以橋自然應允,在宋霽辰無微不至的悉心照顧下,蘇以橋精神很快就恢複了正常,身體也逐漸好轉。
今天便是出院之日,蘇以橋已經迫不及待了,待到宋霽辰位她辦理好出院手續,她就叫宋霽辰趕緊驅車朝著田果家前進。
宋霽辰執拗不過她,也隻好聽了這位小祖宗的話。
田果聽到門鈴聲,便上前去看門。
一看到蘇以橋熟悉的臉龐,她就上去一個熊抱。
雖說蘇以橋身體剛恢複好,但是總歸還是有些許虛弱,哪裏撐得住田果那麽用力的一個熊抱,還是宋霽辰從背後扶著她,她才沒有摔倒。
進到田果家裏坐下,三人相顧無言,明明心中有很多想要傾訴的東西,但是話湧到嘴邊,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還是蘇以橋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果果,你母親臥病在床,因為家裏的事情沒有別人知曉,所以現在隻有我和梓鳶兩人陪著你,你會感到孤獨嗎?”
田果垂下眸子,思索了片刻,隨後抬起頭,給了蘇以橋一個燦爛的笑容:“就是因為如此,我才覺得你們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一直在我背後默默地支持著我,幫助我渡過難關。
怎麽會有孤獨,我開心還來不及。
有了你們,就是我最大的幸運了。
白磬是第二個幸運。”
蘇以橋笑著刮了下田果的鼻子,說道:“你啊,這個時候還不忘提及白磬。
真是一對恩恩愛愛的新婚夫妻。
怎麽樣,婚禮場地都布置好了嗎?邀請名單也規劃好了嗎?房子呢?”
這時候蘇以橋倒是操心得如同老媽子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