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正急速行駛著,窗外掠過的風景。在蘇以橋眼中,比以前要好看許多。參加完婚禮的人,自然是心情愉快,看什麽都順眼。

開車的宋霽辰不經意瞧見了蘇以橋的眼睛,那雙眼睛透露出高興的韻味,但在高興中,還夾雜著一種期盼,或者是羨慕。

每一個女人都希望能找到白馬王子,在朋友的見證下舉行一場浪漫的婚禮。顯然,蘇以橋也不例外。

對於田果的婚禮,蘇以橋是真心的祝福。祝福之後,人總會聯想到自己。但蘇以橋並沒有在宋霽辰眼前表現出來,甚至都藏在心裏。

心思縝密的宋霽辰那裏看不出來,蘇以橋心中的想法,他早就猜到七七八八。嘴角輕輕上揚,微笑著沒有說話。

沒一會,回到了家中。

臨近中午,飯菜也已經做好。蘇以橋,宋霽辰坐在餐桌邊,吃著午飯。

從婚禮回來到現在,蘇以橋一直都皺著眉頭。仿佛眉間有一團濃鬱的黑雲,重重的壓在那裏。吃飯時,也是漫不經心的。

這一切,宋霽辰都看在眼裏,他說道:“以橋相信我。等再過一段時間,我就向你求婚。”

正想著事情的蘇以橋,被宋霽辰冷不丁的一句話驚著了:“啊?”

見蘇以橋這個反應,宋霽辰握住她的手,說:“我知道伯母並不著急,她覺得你歲數還小,看不透人心險惡。但你要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

這些話,來的太突然了。以至於蘇以橋沒有任何準備,眼神閃爍幾下,說:“我知道啊,你一向對我很好的,今天怎麽突然說這些?”

“因為我想讓你安心,而且我也會尊重你的意見,結婚本就是兩個人的事情,雙方考慮好,以後才不會留遺憾。”宋霽辰溫柔的說道。

此時的蘇以橋意見冷靜下來,認真思考著宋霽辰的話。她能感覺到宋霽辰的真心,但她也是一個聽媽媽話的好孩子。

這就像是一個天枰,一邊放著婚姻,一邊壓著媽媽的囑咐。蘇以橋站在中間,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維持著兩邊的平衡。以至於做到,任何一邊都不會過於偏倒。

但她知道,維持終究是維持,不是長久的辦法。現在,宋霽辰主動地妥協,並且真心可鑒。蘇以橋不由的有些感動,或許這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愛情。

“霽辰,結婚隻是一個形勢,代表不了什麽。現在你的心中有我,我的心中有你,就已經很幸福了。”蘇以橋說道。

這句話,表明了蘇以橋的態度,也讓宋霽辰放心下來。在宋霽辰心中,蘇以橋又多了一個標簽,善解人意。

宋霽辰給蘇以橋挑了一塊魚肉,說:“你說得對,要是彼此心中有對方,婚禮這個形式也就不重要了。”

“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蘇以橋補充道。

兩人相視一笑,空氣中都洋溢著幸福的滋味。

陽光從窗外透進來,照在潔白地板上。仿佛給地板鍍了一層金,變成了黃燦燦的樣子。眼光又從光滑的地板,反射到整個房間,這是一個溫馨的午後,讓人心情愉快。

午飯時的交談,讓蘇以橋,宋霽辰兩人變得更加親近。

鏡子前,蘇以橋畫好了淡妝。看著窗外不算猛烈的太陽,時間也差不多了。

“霽辰,我去監獄看看蘇墨淵,一起去嗎?”

蘇以橋覺得有必要去看看蘇墨淵了,他一個人在監獄怪可憐的。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隨著風飄向遠方。現在重新開始,是一個不錯的起點。

正在看書的宋霽辰搖搖頭,說:“我下午還有事情,我叫司機送你。你注意安全,蘇墨淵可不是什麽好人。”

走到門口的蘇以橋說:“知道了,我會注意安全的。”

說完,走出了門。到了車邊,司機等候已久。車子駛出車庫,向監獄開去。

大概用了一個多小時,到了監獄。填好資料後,在獄警的帶領下,來到了探監處。

獄警說:“請等一下,蘇墨淵馬上就來。時間十五分鍾,不要傳遞違禁物品,隻能隔著玻璃說話。”

蘇以橋點頭:“我知道了。”

沒一會,從鐵門出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蘇墨淵。他穿著淡藍色的囚服,低著頭緩慢的走著。雙手上的手銬,也了無生機的掛在上麵。

透過玻璃,蘇墨淵咋子蘇以橋眼中,一派死寂,沒有了之前的樣子。她不清楚蘇墨淵在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把他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獄警過來了,再三提醒道:“別傳遞違禁物品,要是這麽做,會害了他。”

蘇以橋點頭,看著裏麵的蘇墨淵。他都已經坐在了椅子上,離蘇以橋隻有不到五十厘米的距離。雖然中間隔著玻璃,但這種距離已經能彼此感應到對付。

但蘇墨淵此時還低著頭,仿佛並沒有察覺到蘇以橋,或者說是不知道有人來看她了。

玻璃外麵的蘇以橋,看著蘇墨淵這個狀況,就和傻了沒什麽區別。

她試探性的說道:“蘇墨淵,你在裏麵還好嗎?”

但回應蘇以橋,隻是無聲的寂寞。蘇墨淵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來,就這樣一直趴著,連多餘的動作都沒有。遠遠的望去,仿佛一尊石像,一動不動的。

但蘇以橋沒有放棄,又喊了幾聲,但都沒有得到回應。直到最後要放棄的時候,蘇墨淵終於抬起了腦袋。

腦袋抬起來後,蘇以橋看見的是一雙憔悴的臉龐,遠沒有以前精神。

當蘇墨淵看見玻璃外的蘇以橋後,雙眼隻是閃爍幾下,帶來了一絲光芒,但立馬消失不見。最後急忙低下了頭,說道:“別看我,你走,你走!”

蘇以橋說:“蘇墨淵是我啊,你怎麽了?”

她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蘇墨淵,束手無策的透著玻璃看著他。

一旁的獄警來了,走到了蘇墨淵身邊,透著玻璃說:“他得了失語症,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這種情況,你還是不要來了。”

蘇以橋沒有想到,蘇墨淵居然得了失語症。但她沒有著急離開,透著玻璃看著低著頭蘇墨淵。最後的時間裏,蘇墨淵也一直沒有抬起腦袋。

十五分鍾到了,獄警帶著蘇墨淵離開,蘇以橋歎了一口氣,她並不清楚蘇墨淵為什麽會得失語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