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月底,求鑽鑽啦~~~)

路邊斑斕的霓虹燈不停地滑過,薩拉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唇捂著自己的臉,不讓自己哭出來,然而鹹澀的**還是從酸脹的眼眶裏流了出來,她覺得身體快要承受不了了。

那麽多負麵的情緒累積著忽然爆發出來的威力,要比她想象的要來的難受的多。

以前她每次被折磨後,就把她自己想象成一個木偶,感覺不到疼痛,聽不到聲音,隻要忍忍就可以過去。可這一次怎麽忍過去呢?有了感情的木偶就不再是木偶,會心痛,會難受……

車子迅速得到駛向前方,聽著她嗚咽著嘴裏發出小聲的啜泣聲,廖天佑緊攥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露。他知道她跟著蕭宸過來的時候,就有了預感,言謹南怕是要攤牌了。

他和言謹南互為對手,自然把他的脾性了解的清清楚楚。言謹南不是拖泥帶水的人,他上次同他說的那番話,一定會讓言謹南有所動作。沒有任何意外的,言謹南不讓薩拉再去看她。

薩拉曾經求過他,求他帶著她去看言謹南,他拒絕了。

他想著等這件事情解決之後,言謹南會同薩拉說清楚,可沒想到薩拉會求蕭宸帶著她去。匆匆忙忙趕到了那裏,他隔著窗戶看到兩人在裏麵坐著,嘴裏說出的話,雖然聽不到再說什麽,但大致內容他已經知道了。

站在門口,他忽然失去了打開門帶她出來的勇氣。

言謹南這麽決絕的說出一切,說到底是因為他那番話的刺激。如果沒有他,言謹南和薩拉會這樣得過且過下去,薩拉也會安靜的度過餘生。是他自私,執意要將她敲醒,讓她認清一切。

他一直覺得自己沒錯,讓她從那錯誤的感情裏抽身出來,可是此刻,他心裏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薩拉一直沒大聲哭,隻是小聲的啜泣,這樣的哭反而更加的壓抑。

車子停在了一間公寓前,廖天佑把薩拉從車上抱了下來,薩拉沒有反抗他,或許是已經沒力氣反抗。乘電梯直接到了十二層,他打開門,將她放在地上,“想哭就大聲的哭吧,今天晚上你可以把你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在這裏。”

薩拉站在地上,怔怔的看著他,淚水從眼眶裏流出來,沒有任何的動靜,她習慣了忍耐,讓她發泄她也不知道怎麽發泄。

廖天佑的麵色緊繃著,許久後,他伸手將她衝進拉扯在自己的懷裏,將她整個人壓在牆上,隻有腳尖可以勉強支撐著身體,整個過程不到兩秒鍾的時間。

陰影籠罩在她的身前,廖天佑的唇越逼越近,薩拉難堪的別過臉。

然而在她別過臉的刹那,他忽然俯首,吻住了她的唇,像是一頭要把人生吞活剝的獅子,狠狠地碾壓著她的唇。

為什麽當年救他的人會是她?為什麽要讓他們錯過五年?為什麽他會晚言謹南一步找到她?為什麽他要對她一直念念不忘……

太多的不甘在胸腔裏衝擊著,他惡狠狠地盯著她,心裏有刻骨的痛楚。

有那麽一刻,薩拉覺得廖天佑是想把她撕碎的,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始料不及,感覺到他的吻落在肩膀上的時候,她忽然尖叫出聲。

別碰她,別再碰她了!

心裏一個聲音拚命的尖叫著,他所做的一切都讓她想起了過去的那些人,她不願意,不想再回想起那些不看的回憶。複製大魔王

為什麽要在她最傷心的時候對她做這種事情?

她不該跟著廖天佑走,更不應該上他的車!

灼熱的吻落在身上,衣服在四車間滑落到腰間,滾燙的身體貼在一起,急促的喘息聲在耳畔響起,薩拉的驚叫聲一聲比一聲高,肝膽俱裂,“廖天佑!住手!你住手!”

她尖叫著,哭喊著,眼淚奔湧而下。

廖天佑的動作戛然而止,身體依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除了靜靜的看著歇斯底裏的薩拉,在沒有別的動作。

他停止了,薩拉卻沒有停止,他剛才所做的一切,如同引爆火藥的引子,將她所有的悲傷和怒火都在頃刻間爆發出來。她伸手拚命的捶打著他的胸膛,像個瘋子一樣,發出淒厲的叫聲,她不能再想任何事情,因為再多想一點,她覺得自己都要瘋掉。

打的渾身的力氣沒了,薩拉渾身軟綿綿的不自覺的向身後的牆靠去,身體抑製不住的顫抖。

為什麽偏偏是她呢?

如果當初母親沒有生下她就好了,沒有生下她,也就不會讓她活的那麽絕望。

廖天佑抱著雙眼紅腫,形象全無的薩拉,往室內走去,放她在**,轉身進浴室,拿了條熱毛巾,坐在床邊將她臉上的淚水一點點的擦幹。

“廖天佑,是不是我上輩子做了十惡不赦的孽,才會讓我這一生遭受這麽多的苦難?”在廖天佑起身換毛巾的時候,躺在**的薩拉,聲音嘶啞的問道。

她現在覺得自己就是個多餘的人,生無可戀,死後也沒人會記住,當初她在秦子良手下拚命的想要活著的時候是為了什麽?那時候的她,隻想著有朝一日能自由自在的活著。

可現在,她身體得到了自由,心卻死了。

“薩薩,沒有了言謹南,你也可以選擇別的人。你才二十歲,人生才剛剛開始,為什麽不多一個選擇呢?”廖天佑答非所問,他明白薩拉忽然這麽沮喪是為什麽。

失去了言謹南,她就失去了新生活的目標。

這是一件多麽殘忍的事情,他知道。

可是她為什麽不回頭看看他呢?他一直在等著她,沒有了言謹南,還有他廖天佑守著她。

“多一個選擇嗎?天佑,你說你喜歡我,可你知道我經曆過什麽嗎?我和你弟弟發生過關係,你和我在一起i的時候,不會感覺到惡心嗎?這具身體,連我自己都覺得……”髒,最後一個字被他忽然出聲打斷。

廖天佑咬牙切齒的嘶吼,如同一隻受到了刺激的野獸,“我都知道!我知道他們對你做的一切,薩薩,天寶出事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他那天開車出去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我親自送他上的車!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想做的,是殺了那群畜生,我從沒覺得你髒過,髒的是那些人,你為什麽要用他們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我喜歡你,你的過去我無法改變,但我想讓你的將來是幸福的。薩薩,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公主病王子改造計劃

最後一句話,他近乎哀求。

他一生高傲,從沒求過任何人,為了她,他卻求了很多次。

每一次說‘薩薩,我喜歡你’,他都做好了她拒絕的準備。

從再一次重逢後,他說了多少次?

三百八十七次?還是三百八十八次?

他不記得了,隻記得她每一次拒絕後,自己心裏的失落。他並非是鐵石心腸,對她的拒絕沒感覺,之所以一直堅持下來是他知道,她拒絕的背後是受了多少的傷害才鑄造的保護層。

沒關係,她拒絕了,說明他努力的還不夠。

隻要更加努力一點點,她總有一天會回應自己的。

他在心裏輕輕的對自己說。

靜靜的俯瞰著薩拉,廖天佑聽到自己的狂躁的心逐漸變得平緩,時間仿佛靜止了下來,他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他以為自己停止了呼吸,停止了心跳,以為薩拉這一次要同他劃開距離的時候,他聽到薩薩的聲音。

“你喜歡我什麽呢?就因為那一次我救了你?”薩拉不明白,為什麽廖天佑對自己那麽執著,如果隻是因為那次她救了他,就喜歡上了,那麽當初換成別的女人,他是不是同樣會愛上別的女人?

“不是。”廖天佑半晌才張嘴說道,他沒想到她會再同自己說話,他以為說出那番話,她會立刻逃離自己的世界遠遠的,這句話雖然不是答應的,可卻給他沉到穀底的心打了一陣強心劑。

太過意外,讓他有些無措,他有些慌亂的組織自己的語言,“薩薩,不隻是因為那件事,或許一開始是,可是後來,就不是了。你很善良,有很多的閃光點,我每次看到你都會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在你身上……”

從最初的念念不忘,到如今的深入骨髓,他也說不清楚到底什麽時候變了質。

是從第一次在宴會上看到所有人都在歡慶,她一個人躲在角落裏看著別人的時候?還是在她去探望孤兒時露出的笑容的?亦或是看著她跌倒了,扭了腳踝,還把他的東西還給他的時候?

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當發現自己愛上她的時候,她的一顰一笑都刻在了他的心上。

用那句話來形容,再恰當不過,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他對薩拉,大抵就是如此。

“我累了,想一個人安靜一下可以嗎?”薩拉聽他斷斷續續的說完,閉上了眼睛,疲憊的說道。

“你在裏麵休息,我去外麵守著,有什麽事情叫我。”廖天佑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向外麵走去。

哢嗒一聲關門的聲音響起,她微微的動了一下,身體酸澀的厲害,她剛才打他的時候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即便她的力氣小,也會打疼他吧?可剛才廖天佑一聲也沒叫疼。

腦子裏亂糟糟的,明明精神和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點,想要睡覺來逃避今天發生的一切。可閉著眼睛,腦子卻清醒的可怕。廖天佑說他喜歡她,她曾經以為,他不了解她的過去,是對她一時興起罷了。所以她理所當然的,讓他圍在自己身邊,因為她一直深信,他興趣沒了,就會離開。娛樂之成功者係統

可他剛才那番話,毀滅了她所有的認知。

廖天佑愛她,愛到可以包容她的過去。

房間裏的燈太亮,刺痛了眼睛,薩拉抬手遮擋住光線,任由淚水肆意的留下。這個笨男人,既然一早就知道,為什麽不同她說呢?讓她誤會了他那麽久,早知道他是認真的,她就躲得遠遠的,讓他死了這條心。

她配不上廖天佑,更不可能選擇和他開始。

廖天寶同她的事情,以後會是梗在廖天佑心頭上的一根刺,他能接受,她卻不可以。而且,廖天佑能毀了廖天寶一條腿,他就能毀去他更多,日後若是岑雪梅知道了,他們母子怎麽麵對?

退一萬步說,這些能解決,還有最關鍵的一個----她已經沒有生育的能力了。

身體折騰了二十多年,早已經不堪重負,她不同言謹南表白的原因,也是因為自己的身體。

這具殘破的身體,看似完整,卻是被撕成碎片一片片的重新織起來的。

廖天寶出事了,廖家就隻剩下了廖天佑一個人。

他能娶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嗎?

不能。

娶了她,就代表廖家要斷子絕孫了,她不能那麽自私。

滾燙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嘴角,酸澀的味道從口腔裏流入到心底。

對不起,廖天佑。

從一開始,她就將他踢出了局。

第二天早上五點多鍾的時候,薩拉就起來了,經過一晚上的時間,她更加的落魄,眼睛腫的隻剩下了一條縫,頭發被淚水打濕了粘在一起,身上的衣服也是皺巴巴的。

她走到外麵,沒看到廖天佑,以為他已經走了,抬腳向門口走去,還沒走到門口,陽台上的落地窗被拉開,廖天佑從外麵走了進來,看著她沙啞著聲音問:“你要去哪兒?”

“回去收拾東西,去a市。”薩拉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隻想著逃避,不要再見到言謹南,也不要再見到廖天佑。

哪怕現在刻骨銘心,十年二十年後,她總會淡忘現在的一切。

“昨天我說的事情……”廖天佑深吸了一口氣,遲疑的開口,他從沒有像此刻這般小心翼翼過。

“對不起。”薩拉深深的低頭,快步的走到門口,擰開了門鎖,不想再去聽他說一個字,或是看他流露出的情緒。

“薩拉……”

“哢嗒……”

在廖天佑叫出薩拉的名字後,回答他的是一聲關門聲,以及死一般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