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說聲音越低,然後心裏就開始各種糾結,這樣的話會不會傷了他。

一秒,兩秒……一分鍾過去了,白錦堂都沒有回答她的話。

難道他睡著了?

楚綿綿視線往屋子裏瞅了瞅,屋子裏沒開燈,黑漆漆的,她隻當白錦堂睡著了才沒回答她的話的。

於是她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安靜的房間裏漆黑一片,隻有銀白色的月光照進屋裏,投影出的黯然光亮。

白錦堂站在室外的陽台,他張開雙臂撐著欄杆,望著一望無際的星空,耳邊傳來清甜的女孩兒聲音。

聽著她的一字一頓,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依舊冷峻。

“離婚”二字讓他的嘴角不自覺的下壓了一下。

看著她嬌小的背影,他眉梢輕輕皺了下,不知道為什麽,一聽到她跟自己說“離婚,”他的心忽然顫了下。

這時手機忽然響起一串鈴聲,他看了眼來電顯示,**了一下嘴角。

“少爺,”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事情已經差不多查清了,你出事兒那天,確實有人在背後做了手腳,但沒有查到實質性的證據,不過跟你猜測的人差不多。”

“能確定嗎?”白錦堂聲線凜冽,“一點證據也查不到嗎?”

“有查到點,但還不是很充分,不足以證實你的猜想。”

“很好,”白錦堂勾了一抹嘴角,“繼續查。”

“是,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你不在,宗族的人都在寵寵欲動,還是趁早回去一趟吧。”

白錦堂皺了皺眉心,深吸了一口氣,向下壓了壓嘴角,“是要回去,但現在還不是回去的時候。”

他早晚都要回去的,但絕不是現在。

眼下京城那邊虎視眈眈,他不在,二叔那一脈蠢蠢欲動。

如果他現在回去,隻能打草驚蛇,不但得不到他想要的,反而會驚動二叔再對他下手。

白錦堂已經經曆過一次生死了,他不想再冒險。

“派人盯緊點二叔。”

“是。”

……

翌日。

楚綿綿早早起來準備了豐盛的早餐。

香甜軟糯的甜玉米粥和熱牛奶,烤麵包,還有小籠包,白錦堂起床就聞到了香噴噴的早餐味。

這是白錦堂租的房子,麵積不大,兩室一廳,足夠用了。

以前他一個人住的時候特別曠,現在楚綿綿來了,家裏忽然多了個女人,為單調清冷的家裏帶來了一絲絲的溫馨。

家裏被她收拾的幹淨整潔多了,冷冰冰的屋子終於有了家的樣子。

而且明亮了很多,加上,楚綿綿做了這麽一大桌豐盛的早餐,多了很多的煙火氣。

屋裏充滿濃濃的飯香和溫馨的家的味道。

白錦堂不自覺的勾了勾嘴角。

楚綿綿端上了最後一個小菜,衝他露出兩個甜甜的小酒窩,“你起來了啊,去洗漱吃飯吧。”

看著她係著圍裙,梳著低低的馬尾,身上穿著他寬大的白襯衫的樣子,白錦堂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楚綿綿迎上他深邃的眸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著的他的衣服,“那個……”

她小手揪了揪衣角,有點不自在的皺了皺眉,“我的衣服都在楚家,沒來得及拿,所以就先穿你的了……”

白錦堂看著她扭捏嬌羞的模樣,他低沉的聲音淡淡“嗯”了一聲。

楚綿綿瞅了瞅他清冷的俊臉,挑了挑眉梢,“你要是不喜歡別人穿你的衣服,我一會兒出去買一件新的換下來,給你洗幹淨。”

白錦堂壓了壓嘴角,“我什麽時候說不讓你穿我的衣服了?”

楚綿綿愣了愣,咬了咬嘴角,“那……”

白錦堂看著她不自在的模樣,想了想,低沉的說道,“你不是別人。”

楚綿綿疑惑皺眉看他,“嗯”了一聲。

然後就聽見白錦堂清冷的聲線吐出了五個令她驚愣的字眼,“你是我老婆。”

楚綿綿睜大眼睛,小臉兒唰一下子紅了,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可……”

沒等她開口,白錦堂轉身去洗漱間洗漱去了。

楚綿綿站在原地,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小手緊緊攥了攥,不知怎的,心裏忽然溢出幾分甜蜜。

白錦堂洗漱出來回到餐桌前坐下。

楚綿綿盛好了香甜的米粥遞給他,還有醇香的牛奶。

“我不知道你喜歡粥還是牛奶,所以每樣都做了點,你喜歡哪個吃哪個。”

白錦堂喝了兩口米粥,又嚐了嚐牛奶,冷峻的模樣不由得溫柔了下來。

楚綿綿小手在桌子下麵擰了擰手指,大眼睛瞅著他,“味道怎麽樣?好吃嗎?”

“嗯,”白錦堂幾口喝了大半碗米粥,香甜可口,軟而不膩,“好吃,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楚綿綿衝著他點了點頭,“都是我做的,我的廚藝還不錯吧!”

白錦堂點了點頭,“正經不錯。”

愛吃就行,楚綿綿看著他吃的香甜,滿足感爆棚,“那你多吃點嗷。”

“你也吃。”

吃完早餐,白錦堂主動留下洗碗。

“你行嗎?”楚綿綿有些懷疑的眼神盯著他。

白錦堂,“有什麽不行的,你去上班吧,交給我吧。”

楚綿綿眨了眨晶亮的大眼睛,小嘴抿了抿,“那好吧,你小心點啊,我快來不及了,先去換衣服了。”

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她忽然想去什麽頓住了腳步,轉眸看向白錦堂。

“白錦堂。”她喊他的名字。

收拾餐桌的白錦堂聽到她叫他,驀地停下迎上她的視線,“怎麽了?”

楚綿綿,“楚家我是回不去了,我也不想再回那裏了,那已經不再是我的家了。我想搬出來住,這幾天我會找房子的,等我找到房子我會盡快搬出去的,這兩天隻能在你家借宿了。”

白錦堂一聽說她要搬出去住,不由得擰了擰眉心,“我什麽時候攆你走了?”

楚綿綿臉上的神情一下子僵住了。

“你沒攆我,是我自己想走的,我不想打擾你……”

“不準搬,你嫁給了我就是我老婆,哪還有搬出去的道理,”白錦堂一雙深邃的眼眸靜靜盯著她,“難道你想跟我分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