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麟州陷落(賣萌求收藏)
“龐醇之,你……你好不知死!”
張浦氣的渾身瑟瑟發抖,臉色鐵青的指著龐籍。龐籍大驚失色,萬萬沒想到居然被張浦撞破了這樁醜事,慌亂中用袖子擋著臉朝著外圍就要逃去。
“停下!”
張浦哪裏肯放龐籍就此離去,登時幾個箭步衝上去按住了他的肩膀。龐籍見退無可退,便出手和張浦過起招來。張浦的外家功夫爐火純青,遠遠不是他能比的,隻幾個回合,他便被張浦反剪了雙手,壓在地上。
“龐籍,你這不忠不義的小人,大王待你不薄,你卻在背地裏做出*後宮之事,你好大的狗膽!”
龐籍深深地埋著頭,猛然發出一聲嗤笑。
張浦瞪著雙眼,手上加重了力氣,厲聲喝道:
“你笑甚?”
“張大人,如果我是*後宮”龐籍猛然扭過脖子,露出狼顧之相,陰森的笑道“那大人又是為何出現在此地?深更半夜,大人有什麽要和娘娘們稟告道?”
被龐籍這麽一問,張浦一怔也不知怎麽回答。他自然不是來偷香竊玉的,可是做的事情,卻和龐籍一樣見不得人。
李繼遷的正妻,也就是罔皇後,乃是張浦認的一位義妹。自從李繼遷一口氣娶了七個美女填充後宮,罔皇後就在他麵前漸漸失寵了。年紀輕輕的罔皇後心裏急啊,自己才二十四歲,相貌也不差,怎麽就爭不過那群小妖精了?萬般無奈之下,罔皇後想到了自己的義兄張浦。張浦正為李繼遷沉迷女色一事發愁,他深知罔皇後品德高尚、端莊淑雅,是一位難得的賢內助。是以當罔皇後一陣梨花帶雨跪拜在他麵前問計時,張浦決定要幫罔皇後挽回李繼遷的心。
張浦麵色凝重的將兩本《素女經》和《黃帝內經》交到了罔皇後手上。不料罔皇後認不得許多字,哪裏看的懂,可是這種羞人的事要她去請教誰?張浦無奈,是以隻好趁著李繼遷外出,偷偷去罔皇後處為她講解。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僅僅隻是研討學術。這番話說出去,誰信?
張浦無奈的鬆開了扣住龐籍的雙手,歎了口氣道:
“別讓我再抓到你,下一次,就算忤逆大王我也要將你就地正法。滾!”
龐籍陰狠的笑了笑,站起身子離開了。
楊繼業似乎並不急於攻下府穀。他的軍隊駐紮在府穀十裏之外,軍營的外圍有十重鹿角防禦,可以說是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唐宋猜不透楊繼業究竟打的什麽鬼主意,鬱悶的在沙盤上搗鼓起來。
“該死的,這個楊無敵把剩下的十萬大軍藏到哪了?”
折文芯此刻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一想到那隱藏在暗地裏的十萬大軍隨時可能橫空而出,折四小姐不由心煩意燥,嘟囔道:
“方圓百裏之內都搜查過了,可是絲毫沒有找到大軍的蹤跡。這個楊繼業,究竟把人藏到哪去了?”
正思索間,一身素衣、英姿颯爽的白馬匆匆闖了進來。
“大人,發現楊繼業那十萬大軍的蹤跡了。他們繞過橫山奇襲了神木縣,帶兵之人是楊繼業的長子楊延平,現在吳堡那邊的形勢已經岌岌可危了。”
折文芯大驚失色,失口喊道:”吳堡是我折家糧草重地,他們是怎麽過去的!不好,要馬上通知三哥帶人去解救。”
“嗬嗬,原來在這裏!”
“啪”一聲,唐宋笑著將手中的旗子插在了沙盤上象征吳堡所在地的盤上,微微笑了笑,裝過身對折文芯說道:“四小姐,此番就由唐某代勞吧,我夏州的三萬大軍,到現在還沒有嚐到血呢!”
折文芯有些猶豫道:“唐大人似乎並不精於戰場廝殺……”
“放心”唐宋拱手道“在下自會小心行事”
唐宋出發了。他和白馬快馬加鞭趕至麟州外圍,將整裝待發的夏州軍帶向吳堡方向。楊延平的人正在吳堡外強攻,不料身後忽然殺出這麽一支人馬,頓時亂了陣腳。兩邊夾擊,楊延平不敢戀戰,急忙帶人朝外圍突破而去。
唐宋滿意的看著被追殺的落荒而逃的楊延平,猛然間呼吸一滯。
“不對,有蹊蹺。”
唐宋猛然大驚,說道:
“他們在造聲勢,這裏絕對沒有十萬人。難道……難道……又是調虎離山?”
麟州。
開戰以來,楊光一直在按兵不動。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叔父了,在戰場上他不會因為與自己的關係就放水,或是不忍下手,相反的,可能會比對待其他人更狠。
李繼遷已經在去府穀的路上了。這次的主戰場不在麟州,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拒城而守,防止楊繼業從麟州繞過去偷襲他們腹地。雖然唐宋把夏州的兵馬調走後,麟州城內的三萬守軍可能抵擋不住楊繼業的奮力一擊,不過,現在楊繼業抽的出身嗎?
楊光走上城牆,遙望著遠方的土地,不禁笑了笑。
父親臨終前還惦記著沒能和這位叔父握手言和,兄弟二人至死不能相見,鬱鬱而終。如今想來,反而是一大幸事。若是父親在世,恐怕此刻已經不得不和叔父在戰場上兄弟相殘。
“嗯?”楊光正在出神,忽然瞅見遠處似乎多了許多人影。頓時,楊光的心裏多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人影越來越近,已經可以看得出那是一支軍隊。馬步軍加在一起至少有八萬人,這夥人遠遠看上去便是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就像是狼群在向獵物逼近。那一麵麵旗幟上繡著一個大大的“楊”字。
“不好!”
楊光心中大駭,急忙吩咐士兵做好準備迎敵。
楊延順一身金鱗鐵甲,趾高氣揚的來到城下叫喊道:“楊光小兒,本將乃是大名府楊延順,若是識相就快快獻城投降,不然就速速出來受死!”
城門洞開。麟州的兵馬從城中湧出,楊光換上了一身金甲,策馬而出,冷哼道:“一介匹夫,不自量力。待本將軍讓你領教我槍法的玄妙。”
楊延順打量了與他一眼,皺眉道:“你就是楊光?”
“既知吾名,安犯吾境?”
“嘿嘿,原來楊光竟是個白麵書生。”
楊延順提起長槍,策馬而出,大喊道:“看你白白淨淨,莫不是第一次上戰場?待會可別嚇得尿了褲子!”
“試試你就知道了。”
楊光冷哼一身,挺起手中九尺長槍衝了上去。
同樣的年齡,使的是同樣的槍法,二人你來我往鬥了四十幾個回合依舊是難分難解。這時,楊光聽到身後傳來傳來一陣騷亂,急忙扭頭看去。楊延昭帶著一隊人馬不知何時從側翼殺向了他身後的人群,攪得麟州軍天翻地覆。
“別走神啊!”
趁著楊光分神之際,楊延順猛地一刀砍了過去,楊光躲閃不及手背被劃傷,吃痛下長槍也從手中滑落。
調轉馬頭,楊光不敢戀戰,向著城裏跑去。
“取我弓箭來。”
騎在馬上,楊延順張弓搭箭對準了楊光的背影。
“咻!”
利箭正中楊光左腿,他一吃痛單膝跪在了地上。楊延順棄了弓箭策馬上前,斜著身子伸出手臂單手將楊光提起,夾在馬上掉頭回了本陣。狠狠的將楊光甩在地上,楊延順大喊道:
“麟州刺史已被我擒下,速速將他綁起來!”
主帥被擒,麟州的士兵再也沒了鬥誌,一個個落荒而逃,抱頭鼠竄。楊延昭順勢趁勝追殺,殺進了麟州城內。那守城的將領見大勢已去,無奈的歎了口氣,豎起降旗。
麟州陷落。消息傳到府穀,所有人的心裏猛地一沉。而得到消息的楊繼業,則心情大好,撫著胡須大笑道:“延順果然不負老夫所望,麟州已到手,府州再無援軍可求,趁著李繼遷小兒還未到,我們攻城!”
曹克明冷冷的站在一旁,微笑著說道:“拿下麟府二州,西夏孤立無援早晚要被困死在這西北一隅。恭喜元帥又立下不世奇功!”
“嗬嗬,現在斷言還早。老夫先去攻下這府穀,再與二位相商。”
楊繼業與曹克明先後走出帳子,隻留下王化基還在帳中。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眼前的沙盤上寫著“唐”字的令旗,王化基歎了口氣,背過手走出大帳。
宋國的軍隊終於攻城了。折禦卿親自站在城頭督導著守城,一看到哪裏有所鬆懈,頓時就朝著那裏大罵:
“直娘賊,給俺打起精神,莫不是想讓老子把你們從這城牆上丟下去?”
“折帥,守不住了,對方人太多了。”
“守不住?城還沒破,老子還沒死,就守得住!”
戰場上箭雨漫天,飛矢不斷,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生命在流逝。城牆下堆積的屍體摞了老高,楊繼業皺著眉頭,歎道:“折禦卿真將才也,換做老夫守城,也不過如此。”
忽然,楊繼業瞅見天邊似乎傳來一陣喊殺聲,再看去,竟然是一對不知名的人馬。楊繼業大駭,難道那唐宋這麽快就察覺到了中計,趕回了府穀?
“哈哈哈,楊繼業老兒,速速來與我李繼遷戰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