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海門的二代弟子,秦豐田,帶著秦海潮待在心意門為其安排的駐地。

其他靜海門的弟子已經被他打發到山下去。

兩人安靜地等待著茅尖觀的人出山。

藺明珠也與他們再三強調過,如果茅尖觀的弟子不出心意門的地盤,你們雙方最好和平共處,不要讓心意門難做。

迫於心意門的壓力,秦豐田隻得答應下來,不會在心意門跟前動手。

他們耐心地等了十幾天後,秦海潮耐不住性子。

“師叔,如果茅尖觀的弟子不出山咱們該怎麽辦?”

秦豐田捋著胡須,眯起眼睛看著滿眼的蔥鬱山林。

“這兩個臭道士很狡猾,知道我們在此等候,自然不會輕易離開心意門的地盤。”

“對啊,咱不能等他們一輩子吧?”

“收拾東西,咱們走。”

秦海潮又懵逼了。

“師叔,就這麽算了?”

“嘿嘿,老夫自然有別的計較。”

兩人收拾好東西出了駐地門口,與在此伺候的心意門弟子打了招呼後,轉身離去。

當陳兵和朱小娥回到茅尖觀的駐地時,早有心意門弟子送上消息,說靜海門的人已經於兩天前離開。

陳兵知道這是藺明珠的示好,自然也收下這份友誼。

朱小娥卻有些迷茫。

“哥,那老家夥走了?”

“嗯,走了。”

“他放棄了對咱們的報複?”

“沒有。”

“你能不能一口氣把事說清楚?”

朱小娥氣鼓鼓地說。

“那你能不能自己過過腦子?”

“你...”

朱小娥又氣鼓鼓地坐在火炕的一頭,眼睛盯著牆壁上的一個小黑蟲發呆。

陳兵嘿嘿一笑,不見他有任何動作。

朱小娥隻覺得有東西掠過,或者隻是感覺有東西飛過去,卻啥也沒看到。

隻是轉回目光時,驚訝地發現,牆壁上的小黑蟲散成兩半,跌落下去。

“精準程度如何?”

朱小娥頓時明白,剛才是陳兵用飛劍將小黑蟲切成了兩半。

“哥,到這種程度了?”

“你能感受到飛劍的軌跡嗎?”

“沒有,但是我還是能感受到有東西從前麵飛過。”

陳兵凝眉沉思,琢磨著其中的問題。

如果連朱小娥都能感受到飛劍的氣息,那就還有很大的問題存在。

畢竟自己將麵對的是隱世門派的二代弟子,必須要讓飛劍的速度和隱蔽性提高到最大。

這可是自己對付勁敵的最後手段,萬一失敗,麵臨的可是二代弟子的殘酷報複。

陳兵安心在駐地又修行了十天,他現在手握悟道石,胸口掛著凝魂牌,左手是茅尖觀的秘傳古籍,右手則是藺明珠的修煉心得。

雖然自己感受不到提高,實際上那進步可不是一般的快。

直到第八天時,陳兵用飛劍削斷了朱小娥發髻上的簪子,而朱小娥還茫然無知時,這才放鬆下來。

如此又過了兩天,陳兵覺得差不多了,告訴朱小娥,收拾東西咱們下山。

兩人給藺明珠留了口信,然後一同出了心意門的山頭,往山下行去。

下山後,來到上山時寄存馬車的地方,誰知竟然見到了玄靜。

“師姐,你怎麽還等在此處?”

玄靜道聲:“無量天尊,師弟,師姐依然放心不下你。”

陳兵心下很感動,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

“師姐,咱說好了的,茅尖觀中再見,還是請師姐先行一步。”

玄靜搖頭:“師姐知道你即將麵臨的困境,怎能忍心棄你而去。”

“師姐就是待在此處也幫不上忙。”

玄靜抬手一指朱小娥:“她能幫上什麽?”

朱小娥一挺平坦的胸脯:“我陪他一起赴死。”

陳兵無言,朱小娥確實是要跟他同生共死的人,怎能與別人相提並論。

玄靜也無言垂下頭去,用實際行動告訴陳兵,她不走。

陳兵沉思半晌後,一臉堅決地說。

“小娥,你陪玄靜道長一起回去等我,快則一月,慢則半年,我必回觀。”

朱小娥鼓著嘴:“我不回去,跟著你多好玩,你讓我回去出家啊。”

陳兵無法,隻得皺眉琢磨了片刻。

“這樣,你倆與我拉開距離,嗯~估計一百裏差不多。”

朱小娥還想爭辯,陳兵立刻舉手製止了她。

“如果這樣還不行,老子便消失,看你們誰能追得上。”

兩人頓時傻了眼,以陳兵現在的能耐,若想甩開她倆,隻需片刻的時間。

沒辦法,朱小娥想親眼目睹陳兵大戰隱世門派二代弟子的夢想隨即破滅。

陳兵給她倆規劃好路線,設計了三人的匯合點。

然後與兩人分開,獨自騎了一匹馬,離開農戶人家,踏上了作死之路。

以陳兵的算計,靜海門是不會甘心離去的,他們不能任一個威脅到門派排位的人存在於世。

何況還是一個其他門派都沒放在眼裏的茅尖觀。

這次秦豐田讓靜海門的其他弟子,分別待在幾條出山的必經之路上,一旦發現陳兵等人經過,馬上報信給他。

而此時秦豐田帶著秦海潮早早地等在陳兵往回走的路上。

他覺得有很大可能會在此遇到陳兵。

等了十多天後,終於接到了弟子的信息,陳兵下山了。

秦豐田聽到陳兵和玄靜等人分開後,心裏更是放下負擔。

畢竟茅尖觀也是一大隱世門派,如果自己一下子滅了人家兩名弟子,恐怕會引起茅尖觀的強烈報複。

如果隻有陳兵一人,加上此人入觀不久,殺了他,也許茅尖觀的反應就不會那麽強烈。

不過,在秦豐田的心裏,陳兵必須死,就算是玄靜跟著,也不能妨礙他滅陳兵的決心。

他相信,這一舉措,靜海門的門主以及長老執事們會理解的。

秦豐田和秦海潮兩人坐在一處曠野的大石頭上,秦豐田還拿了一隻酒葫蘆,慢慢抿著。

他今年已經超過了一百五十歲的年紀,修行道路終止,沒了進步的希望。

隻能享受一下生活,進入混吃等死的狀態。

別的門派,二代弟子都忙著閉關衝境,而他則悠閑地到處溜達。

這次門派排位戰,他想弄一顆悟道石,看看能不能讓他有所領悟和突破。

可惜,由於年齡過大,大腦過於僵化,思維模糊,就連悟道石也沒能讓他有所寸進。

他隻得哀歎放棄努力,一門心思全力對付陳兵。

二代弟子在隱世門派中的地位不容冒犯,於公於私,陳兵都必須死。

兩人等到太陽爬到了頭頂上,終於在意念範圍邊緣出現了一個人影,正騎在馬上,晃晃悠悠地往前溜達。

陳兵頭上戴了頂竹笠,遮住頭臉。

這裏的天氣雖然寒冷,但是在大白天時,太陽卻很毒辣。

雙方在不斷接近中,秦豐田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這小子雖然冒出來的突然,功力也讓他驚訝,但從心機上,卻顯得十分粗疏。

難道他不知道老夫在此等著要他的性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