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入龍潭收編眾惡
“也不知道這是誰家的房子,這般結實,能容的下這麽多人上麵廝打。以後咱們蓋房子,要蓋就蓋這樣的,哪天廝打開,也不必擔心會有塌陷的危險,賢弟,你是是也不是!”史進依靠這牆壁,一麵就地拿了塊石頭,大略地打磨著腰刀的刀鋒,一麵和房上的時遷開著玩笑。
時遷聽了當下撲哧一樂,那邊的人馬打得頭破血流,而史進這邊卻悠閑地開起了玩笑,時遷覺得這樣的生活才爽快,時遷笑了笑才回應史進道:“可不是,現那房簷上約莫著也有十來個人了,隻是人一多了,就叫人看不明白了,不曉得誰是哪一邊的,隻能看著他們個個拚了血本地殺啊殺,一個被打下去,另一個又爬上來,這般何時是個頭。”
“那你還能其找到黃二郎、黃天霸麽?”
“怎麽不能,就數這兩個人打殺的有**,特別是那個黃二郎,我看他打小就不是什麽好鳥。別人的招式雖然也不地道,但那裏邊還就數他下手黑,方才一轉身,撒了把石灰似的東西,乘勢又禍害了一人的性命,你瞧他這德行,特麽的,這算什麽玩意!”時遷說著說著就又開始破口大罵黃二郎了,可罵了幾句,見下麵的史進沒有搭話,後來了句“我看黃家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都改手起刀落,利落地殺之而後快!”算作結尾,便收口忍住不罵了。
上麵的時遷安靜下來,史進便有正經話要問了,於是便朝上詢問道:“賢弟,依你所見,當下那些小勢力打鬥的有幾分火候了?”
“依我目測,這街巷不斷地有一夥一夥地殺進來,恐怕會愈演愈烈,不好估測,但與這街道相接的那些個巷子裏卻打得約有七分火候了,過不得多久便有勝負之分,不過,如果再無人馬殺進來攪合,他們也會衝那街裏去的……”說著時遷頓住不言語了,心裏思慮了一下繼續道:“如果,咱們這街兩旁放一把火的話,豈不是他們必定一個都走不掉,統統要死這街頭巷尾。”
“哈哈哈,好你個鼓上蚤,就知道放火,說什麽都能說到這放火上來,我就說今天恰逢大亂,還不曾聽你提一句放火呢,這可好,我心裏想什麽,你就恰恰來什麽。”史進說著便有些樂了,但心裏細細一想時遷說的話到是對的。
“那哥哥可是與我想到一起去了,事不宜遲,我這就點齊人馬放他娘一把大火,好好把這夥城裏的烏合之眾燒他一燒,等咱哪天正式占了此城,也好重整城的治安,省的和這幫汙濁之徒生氣。”時遷說著便又來到房前,想一躍而下。
史進這次沒有阻攔他,反而對他吩咐道:“賢弟下來前再看一眼那邊的房簷,告訴我,房上現有幾人呐?”
時遷一手打了涼棚,一麵極力遠望,這次可是看的極為仔細,認真地心裏數了一番,才道:“有十二個了,除開黃家那兩個活寶,還有十個,此刻一片紛亂正房上鬥著呢。”
“那你看看此刻街巷裏,一夥一夥的好辨別麽?各家勢力可有什麽帶頭大哥這般的人物。”
時遷聽了史進的話,立刻遊目騁懷,那條殺得伏屍遍地血可漂櫓的大街上著。從前往後一夥一夥衣著各自有別,即便是赤身光膀也必有一標誌之物,像什麽髻以紅繩相纏、臂膀係一條白布之類的。而這一夥一夥的人,往往那些帶頭大哥都是很能打的主,不然也爬不到那個老大的位子,所以,這人海,雖然看得眼花,但要想辨別殺得猛不猛還是不太難的事,隻不過是費些功夫罷了。
就這般,用了約莫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時遷心裏也大概有了底,來到房簷的邊上,俯下身子朝史進回稟道:“那些街上混戰的都是些小人物,我看那樣,他們連誰是支援誰的都分不清了,隻是一味地見了自家以外的人便殺。照這般情形,那些小勢力各自的頭頭一定不,不然場麵那可能這般亂得幾近失控。而且各個勢力能打的人都上房去了,估計還留街道裏的,很少咯。”
“那就好,時遷聽令!”史進此刻也磨好了刀刃,一把丟了石頭,收刀還鞘。等了這麽久,看了這麽久,也該上場合那幫人來點互動了,不然這戲看得豈不是太無趣了些。
時遷立刻躍下房來,穩穩地立史進麵前,雙手啪地一抱拳道:“聽大哥吩咐!”
“你現率領餘下的全部兄弟繞道前往黃家兄弟所的那個院落,沿途尋些易燃引火之物,但凡途有遇廝殺者量避開,待你們到了那座宅院的後門,我想必定會有大批黃二郎的手下那裏與人廝鬥,你可當機立斷指揮樸刀手護前麵,立刻結起箭陣,朝那院子亂箭而射,等射過幾輪箭後,想必那些賊人也死傷不少,此時你再率些身手敏捷的兄弟,挾引火之物衝入那房宅之下,分開幾路放起火來,待火勢一起便立刻退出院來。到那時,定有後繼的賊人看見火勢從旁院裏殺陣出來,那時賢弟切不可戀戰,以弓箭射手遠遠射之,立刻帶兵回來便是,我們還有好戲看。”史進一口氣說完,看著時遷一個勁的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便抱起雙臂往牆壁上一靠,好像什麽事都與史進自己沒關係了。
時遷雙手又一抱拳,定聲道:“領命!但……大哥,我們何必此去何必放火,直接殺到那院後,用弓箭射死那幫房簷上的鳥人便是,也省的大動幹戈。”
“嗬,賢弟,如果你房上,見有人被突如其來的箭羽射死射傷,你當如何?”史進故意不肯之言,而是這般循序開導,其用意旨教導其以心畫謀。
時遷聽史進說了便立刻將自己帶了進去,設身處地地仔細想了一番,道:“我當然是要躲了,如果手有刀劍,便以刀劍相擋,如果腳下有屍體盾牌,便取之格擋。當然不會傻呆呆地等站那裏給人家當靶子。”
“那便是了,你若那時射箭,突如其來之時必然會射一兩人,但此後房頂上的其餘等眾皆有躲避箭羽的法子,或遁逃,或格擋。而放下放火就不一樣了,那座房宅就像一口大鍋,你下麵燒火,鍋裏哪還有不燙的地方,到時候一片火海,他們是插翅難逃。”說著史進心裏想著那火焰滔天的模樣,不由地笑了。
“哥哥好厲害的計謀,我這就去辦!”時遷說著,將史進的話一一記心裏的時候,便迫不及待的點齊餘部,便要朝那邊飛奔而去。
可是時遷還沒來得及拔腿,史進身後便又吩咐道:“賢弟且慢!此去放箭之時,切不可再玩那箭雨的把戲,之前你率兵一弓射三箭,其大多是虛無力道之箭,我也知你當時意取那傾盆而下的箭勢以震懾敵人。但此番前去,卻是要實打實地射殺那院裏的阻礙。這弓箭射手還是分為兩輪,交替射為妙!”
“大哥放心,我按你說的來,你就等著看他們的好戲!”時遷說罷朝部下一揮手臂,一夥人馬便順著元寶大街朝那邊繞道而去了。
就時遷走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那個受命往西門城樓上傳令的小廝也回來了。那人一路小跑來到史進麵前,單膝跪地之時,腳下一軟險些栽倒,史進瞧他那喘息不止的樣子,看來一定是沒少跑了路子。當下,還不待那小廝說出話來,史進便扶了他起來,命他先平息平息再報不遲。
史進看著那小廝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估計一時半會兒是說不出什麽利落的話來了,便先搭話道:“你可是要回報,金腳板已經按照我的指令派遣人馬前來了。”
“回……大當……家的,不但……來了……而且……而且都……布置妥當……就等……就等大當家的……一句話了。”那人喘息著講話說完,tian了tian幹癟的嘴唇便又大口大口地平息著因為奔跑而劇烈沸騰的心跳。
史進滿意地點了點頭,問他道:“你可曾告訴他們,傳令時用少華山的鳥鳴?”
“小的……按大當家的吩咐……該說的……都說了,沒有……遺漏的。”
“那就好,你先下去好生歇息,這裏沒有你的事了。”史進遣走了那傳命的小廝,便立刻走出這街,來到那元寶大街上。
此刻史進麵前已經是萬事具備了,就等著縱觀大局然後傳令開戲了。可是,也就是恰恰到了這要緊的時候,史進這才現,他疏忽了一個問題,時遷走了,眼下又沒有梯子,如何上到那高樓之上,如何又能縱觀大局,傳令指揮呢。
史進一時好生懊惱,可就這著急之時,史進卻無意間看到一物,頓時心下一喜,那便是這街口與元寶大街相對的那家酒館,其店麵之前有一根用來挑酒旗的長竹杆子。史進二話不說,便奔到這長杆之前,“唰——!”地抽刀出來將它連根削斷。史進持手,仔細一瞧,那長杆也約有腕粗,而雙臂用力折彎時,那長杆也極有韌勁。史進心下很是滿意,一麵拖著長杆往回走,一麵提到將長杆的一端削的極尖,等到了那房簷之下,史進將長杆豎立起來,用力向土一插,由於方才削的尖銳,此時入地也極方便。
史進目測了下那房頂的高,和當下與其所對的水平距離,等一切心裏有數時,史進便地上用刀尖畫了一個圓圈,接著,史進拔起那長杆這圓圈的土地上用力一插,這裏土質厚實,但以大力相迫,要想插入地也並非不可。史進用腳踏了踏那塊土地,將腰刀“嚓”地一身捅入地下,直到寬厚的刀身大把入地這才罷休。
史進看著一切就緒,便滿意地點了點頭,拔起那根長杆,持著長杆的頂端由那圓圈開始,一大步一大步地丈量,待到走了約有三十步時,便站定住身,雙手緊緊握著長杆,回死死地盯著那地麵上的圓。
史進吐納一息之後,便足下立即勁。隻聽得耳邊風聲大作,那地麵標記的圓圈也轉眼間越來越近。史進瞅準時機,約莫十二大步的時候,雙臂力迅速將長杆瞄向了那圓圈裏插入地的刀麵。
那長杆迫於刀麵的阻礙和史進這端的力,不得已那削尖的一端順著光潔的刀麵而插入地,而那長杆也隨著史進飛奔的距離而開始彎曲起來。
等史進又奔走了五大步的時候,那根長杆已經被史進迫使的曲回到了極致,而史進的雙手之是有一種強烈而飽滿的力道,要逆著那長杆的曲折而舒展開來。就此時,史進看準時機後足下向前再奔出一步,前足足尖力立刻騰身一躍,繼而借著這長杆彎曲所存又的彈力,猶如天神助力,一把將史進挑到了房簷之上。
史進淩空一個翻騰之後,雙足便穩穩地踏了先前時遷所的地方。這高閣之上,放眼一望,目力可及之處甚廣。而那條街道之,所見是曆曆目。
史進舉目望去,隻見不遠的房屋頂端皆是少華山的子弟,一個個身背長弓箭壺,躲房頂的屋脊之後,著瓦片埋伏的極深。就以那夥頭目所的房頂來看,地勢不高,是斷然看不到少華山的伏兵的。而此刻,他們依然刀來劍往,殺的很是激烈,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此刻他們拚個你死我活,到頭來,不管贏也好,輸也罷,都是一樣會落史進安排好的包圍圈裏。
而眼下,非但這些忙於廝殺的頭目們沒有察覺,就是這街裏殺的同樣紅眼的眾人,也沒有絲毫的察覺,依然是拚了老命地一夥一夥相互砍殺。亂哄哄地擠這樣一條街巷裏,打的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