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長安亂慘遭鎮壓

且說呼延灼引軍一路快馬加鞭回到城下,恰好撞見了一彪軍馬,正從城裏殺將出來,到了城邊正迎著呼延灼軍馬,兩邊擁著發一聲喊,就此敵住廝殺,呼延灼看那一夥人衣著雜亂,不似綠林軍,到像是百姓模樣,想必就是城裏造反的百姓組成的雜牌軍,當下呼延灼揮鞭便出馬衝在陣前。.

郝連榮知府此刻也全副武裝,眾親兵簇擁著在城樓上指揮這官兵鎮壓,見呼延灼這時候帶兵回來,心裏頓時是有底,這時候,孔明也看到了呼延灼帶兵來了,眼看著就要將來路擋在吊橋邊,於是豁出去了,當先提槍出馬,直取呼延灼,兩馬相交,鬥到二十餘合,呼延灼要在知府跟前顯本事,恰逢孔明武藝遠遠不及呼延灼,被呼延灼這一對雙鞭打壓的甚是吃力,當下孔明隻有架隔遮攔之力,全無還手之功,就這般勉勉強強又過了十來回合,呼延灼大喝一聲,一鞭子朝著孔明麵門便猛抽下去將孔明橫起來的長槍一鞭抽斷,就在孔明身子驚得要從馬上墜下去的時候,呼延灼猿臂一伸,就馬上把孔明活捉了去,孔亮就不及,心裏曉得自己的本事,當下隻得引了小嘍羅便走。

郝連榮知府在城樓上看了歡喜,當下指著,叫呼延灼引兵去趕,官兵就此一起掩殺追去,活捉得百十餘人,孔亮大敗,四散奔走,慌不擇路。

呼延灼活捉得孔明,被官兵五花大綁,解入城中,來見郝連榮知府,知府下了城頭接著呼延灼,都是大喜,吩咐手下叫把孔明用枷釘了下在牢裏,和孔賓一處監收,一麵賞勞三軍,一麵管待呼延灼,備問牛首山的情況。

呼延灼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了,將剛剛端起來的酒杯又放下來說道:“本待是‘甕中捉氅,手到拿來’,可誰想的無端又被綠林軍知曉,派了一夥強人前來救應,帶兵的一個是原來十八萬禁軍教頭,一個青臉大漢,兩人輪番與我單挑,各無勝敗,這兩個的武藝都不比尋常,不是綠林中的下三濫手段,因此未曾拿得他們。”

郝連榮知府聽了點點頭說道:“這一個青臉大漢亦是東京殿帥府製使官,喚做青麵獸楊誌,頗有驍勇,後來梁中書差使他去運送生辰綱,卻不想半路與歹人勾連將那生辰綱都打劫去了,如今也不知怎地歸順了綠林軍。”說道這裏,郝連榮知府歎了口氣,說道:“一個十八萬禁軍教頭,一個青麵獸楊誌,兩人都不是等閑之輩,將軍自然吃力,還好沒有什麽閃失,不然,妄折朝廷一員大將。”

呼延灼聽了,不禁有些感慨,說道:“我見這廝們武藝精熟,原來竟然是楊製使,當真名不虛傳,,,不過,恩相放心,呼延灼今日在此,少不得一個個活捉了他們,擊破了綠林軍報效朝廷。”

知府聽了大喜,拍著呼延灼的肩頭說道:“有將軍這般將才,實在是長安之幸,朝廷之幸,天下蒼天之幸。”

呼延灼連聲道不敢當,問知府說道:“今夜這造反是怎地回事。”

郝連榮知府聽了,冷哼一聲說道:“這些刁民,你我將腦袋別在腰帶上賣命守城,他們倒好,非但不領情,還鬧個窩裏反。”說道這裏,知府搖搖頭,氣呼呼地說道:“就在前半夜裏,我方才睡了,就聽得有人來報,說城中有一夥人秘密謀反,為首的是孔明孔亮兩兄弟,在城中已經聚集了千數人,不期就要與綠林軍裏應外合攻打禁軍,我這一聽,嚇出半身冷汗來的是,在禁軍中竟然還有他們的內應,就在城東的霸城門上。”說道這裏,郝連榮知府將拳頭又一次握緊了,說道:“若不是有人告發,這般下去,如何了得,我當時摸不準究竟有多少禁軍參與謀反,以防大局失控,所以便差人往牛首山去請你回來。”

呼延灼當下聽了,不禁也是一驚:“那孔明孔亮究竟是什麽人,放著太平日子不過,怎地要冒著殺頭的危險要與綠林軍造反。”

郝連榮知府搖搖頭,沒有回答,隻是繼續說道:“那兩兄弟之前就在搜捕,可是,卻不知藏身何處,當夜有人透密,我怕等將軍回來有所驚動就來不及了,便先下手為強,派兵馬將那造反集會的酒樓統統圍了,卻不想,這孔明孔亮在軍中無處沒有眼目,就這樣還是半途中走漏了消息,那廝們被逼的急了,就此提前起兵與禁軍當街殺起來,後來抵擋不住就往東城的霸城門逃,與那城門上的叛軍合兵一處,與官兵就此廝殺起來,再後來他們想要殺出城去逃命,恰好遇上將軍回來,將那廝活捉了。”

“那現在軍中還有多少叛賊逆黨。”呼延灼眉頭緊鎖,看著郝連榮知府問道。

郝連榮知府搖搖頭,將桌子一拍,生氣地說道:“哪裏曉得,這才是最頭痛的,休說軍中的叛徒不知道還有多少,就是這城裏的幾十萬百姓,都不知道還有多少叛黨。”

“這……”呼延灼有些為難了。

郝連榮知府將酒杯端起來說道:“不說也罷,好在抓住了那賊首,好生拷問,一層層追查下去,必然會有個水落石出,來吃酒。”知府說著便與呼延灼吃了幾杯。

設筵管待罷了,知府且請呼延灼在房客內歇,呼延灼看著天邊微微放亮,縱然辛苦,可是睡意全無,一雙虎眼幹瞪著看著床頂,怎地也合不上眼,滿腦袋想的隻有一個問題,為什麽百姓會冒著連誅九族的危險來造反,為什麽即便長安有這般堅固的城池,兵精糧足之下,卻還有人要投奔綠林軍,這綠林究竟是有什麽好,能夠這樣讓他們著魔。

“那孔明孔亮究竟是什麽人,放著太平日子不過,怎地要冒著殺頭的危險要與綠林軍造反。”

呼延灼問知府時,知府避而不談,現在呼延灼又將這問題擺出來,問自己,他抿抿嘴,也不能說了。

【長安城外五十裏某處】

孔亮起義兵敗,引了敗軍殘卒,倉皇往北而逃,正行之間在三岔口恰好撞出一彪人馬來,當先一個好漢,勒住兵馬,原來竟是行者武鬆,孔亮慌忙滾鞍下馬納頭便拜。

武鬆連忙下馬,扶起問道:“壯士無恙。”

孔亮被武鬆一問,胸中的悲戚頓時水漫金山,一時間堵在胸口有些哽咽難言。

武鬆一看便知情況不妙,說道:“我家軍士夜觀星象,說你兄弟兩人今夜有難,大帥特意差我前來接應,看來還是晚了一步。”

孔亮哽咽道:“遭賤人出賣,官兵突然發作,好在有禁軍中的兄弟先一步告知,才有所準備,可就算這般也沒有將人手糾集齊了,好不容易殺出重圍,卻不想就在出城的時候撞上呼延灼帶兵回來,我家兄弟與他廝殺,被那廝抓了去,現在……生死未卜,要替我等報仇啊。”

武鬆聽了,也歎一聲說道:“權且先回鹹陽,大帥必然會與你做主。”

就此武鬆與孔亮等眾兵馬合為一處,回到鹹陽來。

到了城前,孔亮看見城頭雄壯,槍刀如林,將士人頭攢動,心下想道:“聽得說綠林軍浩**威武,卻不想有這般規模,儼然已不是山林中的做派了,怪不得能做下這等大事業。”孔明看著綠林軍的軍容和森嚴的戒備,心裏已經十分信服。

而這時候,已經有探報快步進去報了,史進慌忙帶了眾人快馬奔來迎接。

孔亮見了,連忙下拜。

史進問道:“兄弟兩個,怎地隻來了你一個。”

孔亮拜罷,放聲大哭。

史進和吳用對望一眼,便是一聲悲歎,說道:“賢弟,莫不是當真遇了迫害,心中有何危厄不決之難,但請盡說不妨,今番即來,便是自家兄弟,我等必當不避水火,一力與你相助,賢弟且請起來。”

孔亮被史進扶起了身,勉強止住了眼淚說道:“我與哥哥孔明本打算明夜與大帥裏應外合,卻不想,早叛徒出賣,走漏了風聲,那禁軍突然發難,我兄弟兩隻得提前起義,隻可惜,倉皇之間人手不齊,再者也不是禁軍的對手,一路退到城東,拚死剛殺出城來,卻不想正撞了那個使雙鞭的呼延灼,哥哥與他交鋒,致被他捉了,解送長安,存亡未保,小弟又被他追殺一陣,逃路之間,正撞著武鬆,他便引我回來了。”

史進一麵請了孔明到聚義廳下坐了,一麵勸說道:“這事你放心,哪怕有一線生機,我都會與你報仇。”於是便就此傳了眾將在廳上聚齊了,大略說了城中當夜發生之事,就此商討對策。

而此時,牛耳山的李總、周倉兩人都歸順了綠林,當下也在廳中一聚,見過了眾人。

楊誌首先說道:“自從打下這鹹陽,前後也與長安軍交鋒三五次,各無輸贏,如今長安隻靠著呼延灼一個,若是拿下此人,必然軍心大亂,加上孔亮尚有大批兄弟在城中散布,這長安的禁軍必然人心惶惶,拿下這城池,如湯潑雪,倒也容易了。”

吳學究這時候,撚著胡須笑道:“前麵幾番鋪墊,如今此人也可用智擒。”

“哦。”史進聽了眼前不禁一亮,問道:“怎地智擒。”

吳學究道:“隻除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宋江聽了,不禁大喜說道:“此計大妙,安當如此。”於是,當日就此分撥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