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楊元鼎就“嗷”的一嗓子跳了起來,五官都扭曲了。

張司九錯愕:一個問題而已,反應這麽大的嗎?

楊元鼎跳起來後,“斯哈斯哈”的吸著涼氣,把手指頭舉起來仔細看,一麵看一麵抱怨:“砸到手了。突然問這麽奇怪的問題做什麽?”

原來是一榔頭砸到了自己手指頭上。

張思就恍然,隨後拉過他的手:“我看看骨頭。”

然後,她晃動了一下那一節被砸的手指:“疼不?”

楊元鼎臉都漲紅了:“疼疼疼!”

“你動一下手指。彎曲一下。”張司九卻像是沒看到楊元鼎的痛苦,一臉淡定的命令。

等看到那手指頭確確實實能自主彎曲,毫無壓力的時候,她就很幹脆放開了楊元鼎:“骨頭沒事。隻是單純被砸了一下。可能會腫脹,也可能有小血管裂開了,明天會青紫,養幾天就好了。不用放在心上。”

楊元鼎:……

不過雖然張司九的態度極其冷漠,但他感覺的確是沒那麽擔心了,雖然依舊痛,但八卦之心卻瞬間湧出,覆蓋掉了百分之五十的痛苦:“所以你為啥問這個問題?”

張司九想了想:“你先回答這個問題。”

楊元鼎毫不猶豫搖頭:“不可怕啊。我覺得你挺平易近人的。猛一看好像有點不好相處,但實際上心軟又善良,體貼還聰明,簡直是再好相處不過了。”

這一番話聽起來一點不像是馬屁。

畢竟楊元鼎的語氣和表情都很認真誠懇。

所以張司九嘴角都忍不住翹起來一點點,然後就沒什麽心裏負擔的把虎頭那個事兒說了。

三分鍾後……

張司九看著捧腹大笑,站都站不起來的楊元鼎,認真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心軟了。畢竟,這種時候,真的好想把這個人拖出去,就地掩埋。

又三分鍾後。

張司九目光不善盯著還在笑的楊元鼎,咬牙切齒:“你笑夠了嗎?”

楊元鼎也知道自己是太過分了,於是勉強止住笑,竭力站直了保持肅穆的樣子。隻不過,眼睛根本不敢往張司九臉上看。

怕一看,他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企圖讓張司九理解自己:“沒辦法,真的有點好笑。你才八歲啊!八歲啊!八歲小天驕的十三歲夫君?哈哈哈——”

一個沒忍住,楊元鼎又笑出聲來了。

不過這一次,他沒敢笑太久,很快就自己止住了:“不過這也不怪你。你也是無辜的。我就是覺得這個事兒太神奇了。”

張司九涼涼的看著他。

楊元鼎卻已經湊過來,樂嗬嗬道:“不過,虎頭的確是配不上你。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啊,我不是說他不好,隻是不夠好。他還挺聰明的。”

張司九繼續涼涼的看著他。

楊元鼎心裏打了個“突突”,終於不敢繼續笑:“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怕自己太凶?你可以把心放回去。根據我的感受,我覺得你真的挺好相處的。”

畢竟舍得用自己手術刀給小豬做閹割手術的醫生,應該不多吧……

張司九還是很好說話。

然後楊元鼎就看到張司九露出了一個微笑:“我覺得,你倒是應該引以為鑒。說不定,你就已經訂好了婚——而且我記得你今年十二了吧?說不定……過兩年就要去相親了。”

這幾句話,就像是晴天霹靂,一下子就直接劈在了楊元鼎的腦袋上。

楊元鼎整個人都僵硬住,然後看著張司九,磕磕巴巴:“不,不能吧。”

張司九隻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於是楊元鼎就跟火燒了屁股一樣“蹭”的跑了,“不行,我得去問問我娘!”

麵對楊元鼎這樣,張司九半點沒有覺得他不禮貌,反而笑得更加愉快了:同樣都是一起來的,當然麵臨的問題也是差不多的。

不過……

張司九嚴肅的想:男人應該和女人不一樣吧?好像年齡大的男人,都喜歡小嬌妻?

嘖,老牛吃嫩草。

也不怕思想有代溝。

不過這個事兒,三秒後張司九就拋開了,繼續專心做鹵蛋。

楊元鼎跟一陣風似的刮進了周氏屋裏:“娘娘娘!你在嗎娘!”

周氏正在和丫鬟們做針線,聽見他跑過來,還驚了一下:“這皮猴子怎麽這個時辰過來了?”

她招手叫楊元鼎:“過來,在這裏。”

楊元鼎衝過去,也不等站定了,就劈頭問:“娘,我有未婚妻不?”

周氏頓時被自己咳嗽聲嗆住:“咳咳咳咳咳——”

丫鬟們也震驚的看著楊元鼎:小郎君這麽早就想娶媳婦了?太早了點吧?

周氏好不容易緩過來,就皺眉問楊元鼎:“你吃什麽不幹淨東西了?”

楊元鼎隻關心未婚妻:“娘,你就告訴我吧,我到底有沒有未婚妻?”

“沒有!”周氏十分言簡意賅,並且含笑提醒:“三郎,我認為,做人應該有自知之明。大丈夫應該——”

應該奮力拚搏,有了光明前途之後,才敢想娶妻生子的事情。不然,娶過來幹什麽?跟著你受罪嗎?

但楊元鼎一聽沒有,整個人都鬆弛下來,並不給周氏說完話的機會,反而喜滋滋道:“太好了。那就不用去退婚了。”

周氏剩下的話噎在喉嚨裏,憋得臉都有點泛紅。

最終,她臉上溫柔端莊的表情“哢嚓”一聲裂開,站起身來,抓起花瓶裏的雞毛撣子就衝著楊元鼎冷笑:“孽障,你今日不把話交代清楚,明日就別想下床吃飯!”

楊元鼎轉身就想跑:“娘,你這是幹啥啊!”

“孽障,你敢跑,我就叫你爹來一起打!”周氏隻用一句話,就成功的讓楊元鼎腳下生了根。

楊元鼎回身,擠出一個可憐兮兮的微笑,還舉起手指頭試圖賣慘:“娘,我手都砸到了,就別打了吧。”

“那你就跟我好好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周氏放下雞毛撣子,重新恢複溫柔和煦的樣子,衝著楊元鼎招手:“來,過來跟娘好好說說。”

楊元鼎是一步一步蹭過去的,臉上討好的笑容更是不敢掉下來:“我說,我說,我都說。”

------題外話------

楊縣令:我的夫人有個絕技——

今天下午睡過頭了,更新晚了。下次播報什麽的,盡量還是不要信了。嗯,我現在一躺下,就睡死過去,實在是打不過瞌睡蟲。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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