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臨時補課這個事情,張司九答應得也很爽快:「那我每天上午擺攤完了就過來。學到天黑再回家。」
程萬裏愕然:「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掙錢?」
張司九眨巴眼睛反問:「掙錢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好吧?再說了,這幾天難道就能學成個醫術精良的大夫了?既然不能,那就平常心一點。反正輸贏也不是那麽必要。」
程萬裏很想轉身撓牆:怎麽就不重要了!
「再說了,真輸得太難看,你就可以直接否認我們的師徒關係,就說我們本來也不是師徒。」張司九一臉鎮定:「反正這也是事實。我就學了半年不到,大家都知道!我也不會丟人。」
這下,程萬裏被這種流氓打法徹底給驚呆了:「那你……我還以為你是為了我……」
感覺有點白感動了。
張司九瞅了一眼程萬裏:「老程啊,就算我是為了你,可你也不能耽誤我掙錢去啊。天大地大,賺錢最大!好了,不多說了,我得回去一趟,把東西準備齊全。對了,咱們醫館新來的昆布呢?我買點——」
「還買啥子買?直接拿去。回頭我從你老程的分紅裏扣。」齊大夫倒是很幹脆。
程萬裏剛緩過來的一點血,瞬間噴出去:這是用我的錢充大方不心疼啊!
楊元鼎同情的拍了拍程萬裏:「老程想開點。至少咱們還有一半機會贏呢。」
說完,他就去送張司九和張小山回家。
張小山在旁邊雲裏霧裏聽了半天,這會兒也沒琢磨太明白,所以一直也沒敢插話,直到上了馬車,才忍不住問張司九:「九娘你要和府城來的人比試啊?」
張司九點點頭:「是啊。」
張小山有些忐忑:「要是輸了咋個辦?醫館畢竟是齊大夫和程大夫的——你平日沒大沒小,程大夫不跟你計較就算了,這個時候可不能胡來。」
楊元鼎替張司九安撫張小山:「張二叔,你就別擔心這個了。司九這個事兒,齊大夫和程大夫肯定是心裏感激的。再說了,當時都到了那個情境了,要是司九不應,那就真沒辦法下台了。」
轉頭他問張司九:「司九,你想好題目了嗎?」
「差不多。」張司九點點頭,但沒有說出來:「還要再斟酌斟酌。」
得要難的,得對方肯定是比不過的。
張小山愁得直搓手:「這可咋個辦。」
想了想,他提議:「要不生意不做了吧?專心學幾天?好歹也管點用。」
「沒用。就是天才,幾天也無論如何都比不上人家學了幾年的人。」張司九很冷靜的說著實話:「我又不是什麽天才,更不可能。」
更何況,能被葉嵐收成徒弟,從小帶在身邊教導,那陸尋安在這方麵,肯定也是有天分的。
天分上,張司九都覺得自己未必能比得過對方。再加上時間——那就更不要妄想。
楊元鼎點點頭:「司九說得對。這個時候,就不要想著拿短處去比對方長處。再說,輸了也沒啥,不丟人。」
張小山看著兩人都不著急,徹底絕望了。
這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感覺……讓他有點抓狂,但又偏偏無可奈何。
把張司九送到了家,楊元鼎也不著急回去,張司九就給他倒水喝,順帶問了句:「對了,過年你打牌了?贏錢沒有?」
「一開始贏了。後來就輸了。」楊元鼎提起這個事情,就是一臉的唏噓:「我以為我大哥二哥肯定能輸,結果沒想到兩人聯起手來鬥我。兩人加起來,智商太高,鬥不過。後來換了麻將,結果他們不帶我玩!」
說到這裏,他有點義憤填膺:「我爹我娘,大哥二哥,正好
一桌!然後喊我跑腿!我親眼看著他們給我娘放水點炮!我要揭發他們,他們還威脅我!」
張司九了然點頭:「他們兩兄弟默契度挺高的。而且都是聰明人,你肯定鬥不過。」
楊元鼎憤憤然:「可見穿越都是騙人的!我過來了,除了專業上有點優勢,其他哪裏都不如他們!」
張司九驚訝看他:「你怎麽會怎麽想?人家那是從小精英教育加地獄式磨練,我們是九年義務教育,能比得過?再說了,誰說古人就不聰明的?從進化上來說,人類進化早就成功了,所以智商來上來,應該差距不大。而且他們不玩手機不看電視……除了學習沒別的事兒幹,咱們比得上就怪了。」
楊元鼎端著碗,悶頭幹了:「沒毛病,就是這個道理。」
所以,他也心服口服。
「那你屁股怎麽回事?」張司九隱晦的瞄了一眼楊元鼎端正的跪姿,以及不敢落到實處的屁股,假裝若無其事。
楊元鼎說到這個更加悲憤:「你說這能怪我嗎?我都說了這個酒要少喝點,他們自己控製不住,喝麻了,我逗逗他們有錯嗎?不就是桃園四結義拜把子了嗎?還把我爹給坑成了小弟嗎!不就是忽悠他們學扇子舞,然後被我娘和丫鬟看見了嗎?他們非要脫衣服跳池塘洗澡我都攔住了!結果第二天他們醒了酒,居然都跑來打我!這叫人幹的事兒嗎!」
「再說了,我也沒個手機啥的,沒錄下來也沒拍下來,管我什麽事兒?」楊元鼎直呼他們玩不起,一臉憤憤。
張司九目光微妙,有點明白那句「男人至死是少年」這話了。但是放在楊元鼎身上,可能需要改成「男人至死幼兒園」。
這幹的事兒,是小學生能幹出來的事兒嗎?
她認認真真的給出了最誠懇的建議:「三郎啊,我覺得,人不作死,就不會死。真的。還有,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記住了啊。」
做個乖孩子,難道不好嗎?
楊元鼎無辜臉:「可過日子不找點樂子嗎?我爹我大哥一天天的光剩下正經了,不給他們調劑一下,我怕他們壓力太大影響心理健康。」
張司九沉默良久,起身拍了拍楊元鼎的肩膀:「那為了他們的身心健康,你做出點犧牲,也是可以承擔的。你加油!」
一把年紀被打屁股什麽的,想想其實也沒什麽的。
楊三郎:號外號外,縣令帶頭跳扇子舞,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審美的變異?
大家明天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