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司九被這個顯眼包搞得不想理他了——親,我要是會編繩,能給你搞,我為啥不給你搞一個呢?你想想?你仔細想想?
摸不出來的張司九,隻把他的手按下去:“這個回頭再說。你先告訴我,這刀是怎麽回事?”
說起這個,楊元鼎賊興奮:“你不知道,這塊東西可有來曆。這是天鐵!”
天鐵?!
張司九迷惑:什麽是天鐵?
楊元鼎咳嗽一聲:“其實你可以理解成星星——這是星星墜落到我們這裏,然後變成了一塊鐵石,我再進行熔煉打造。這把刀不僅是我親自打造的,更是我送給你的星星!”
他笑容很得意:“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的星星。所以我要摘一顆星星送給你。”
張司九:……這突如其來的浪漫表白,為何我沒有感動,隻有感覺油膩?
而且如果是隕石的話——
張司九大驚失色,拉著楊元鼎就出去了,壓低聲音問他:“你搞什麽?隕石你都敢搞?沒有測量儀器,你不怕放射元素?”
這可是要命的!
結果楊元鼎很鎮定:“怕什麽?這我玩意兒還是唐朝時候的呢,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心眼的當成寶貝收藏起來,又存了很多年——少說一百年曆史有了。而且一直有人接觸,如果是放射性元素,早就出事了。我又不傻。”
張司九:……是,你是不傻,你隻是學會土味情話。
“我估計就是一塊精鐵,密度和硬度都很高,而且不生鏽,畢竟穿過大氣層的時候,高溫燃燒直接就把雜質都燒沒了。那麽大一個星星,最後就剩下了巴掌大的這麽一塊——”楊元鼎喜滋滋:“剛好夠做一把刀。”
張司九:……不敢用。不確定成分,不確定會不會對人體造成影響,這玩意兒真的不敢用。
但定情信物,好像也不適合拿去給人做手術……
心裏雖然接受了,但是她還是警告楊元鼎:“以後這種不確定成分的東西,不許碰。你是沒見過輻射病的人到底有多恐怖。”
楊元鼎“嘿嘿”笑:“你是不是擔心我?”
張司九不想跟傻子說話了。
兩人重新回了屋,發現屋裏氣氛很好——大家都挺開心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張司九總覺得兩邊長輩都有點兒是因為看了兩個傻子逗樂的緣故。
而這兩個傻子,就是她和楊元鼎。
見她回來,周氏就把她拉過去,將自己準備的一對翠玉鐲子掏了出來:“這是我年輕時候戴過的。現在給你,雖然你平日也不能戴,但也得收下。”
張司九沒客氣:“好,那我收起來。”
緊接著楊修他們也都了,白寧娘準備的是自己做的一個包發頭巾。
上頭繡了梅蘭竹菊的圖案。
主打就是一個雅致精細。
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心的。
白寧娘笑道:“我侄兒就是九娘你救回來的。我現在都還記得九娘你過來時候的樣子,這東西是我問了三郎後自己琢磨出來的,也不知道你需要不需要。你別嫌棄。”
張司九愛不釋手:“怎麽會嫌棄?隻是有點舍不得用。我進手術室時候的確很用得上,但這個用一次就要徹底洗,我怕洗壞了。”
白寧娘笑容更深了:“那不怕,洗壞了,我再做。橫豎每日閑著也沒事,我多做幾個,給你替換著用。你要有什麽喜歡的圖案,也隻管告訴我。”
張司九再三道謝,心裏是真覺得自己這個未來嫂子真不錯。
大嫂白寧娘是這個態度,就襯得二嫂李氏多少有點敷衍了。
李氏給的是一對發簪。
東西是好東西,赤金,簪頭是一對水滴形的珍珠。
皮光水滑的很難得。
但比上白寧娘親手準備的東西……
張司九大概明白了自己這個未來二嫂的態度。
不過不要緊,反正又不是嫁給她。
周氏笑著解釋一句:“老二媳婦她回娘家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所以才沒能一起來。”
徐氏立刻道:“本來也不是必須要來,有事兒還是先辦事。”
張司九這頭收完了,那頭徐氏他們也給楊元鼎東西。
徐氏和楊氏準備的一個是玉筆,一個是徽墨。
張小山準備的是一個端硯。
說實話,有點中規中矩。
但對比他們經濟水平來說,也是下了血本的。
這麽折騰完了之後,終於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大家其實也都是老熟人了,尤其是張小山和楊修,相處時間更不少,彼此都很熟悉。
如今雖然忽然結親,但在楊修的刻意經營下,張小山還是漸漸放鬆,暫時忘記了彼此身份差距,隻和楊修暢快談論,飲酒吃菜。
兩桌客人,男子那邊熱鬧起來,喧鬧聲音傳到了女桌這邊,白寧娘就笑了:“好久沒見大郎這麽開懷放鬆了。”
周氏也笑:“老大從小老成持重,也就是在綿竹縣那兩年性格活潑開朗些。說起來,也是多虧了九娘。要不是當年九娘救了三郎,又帶著三郎一起玩,隻怕他們兄弟幾個未必會是現在這樣。”
說完,周氏就說,現在楊元璋和那些同僚們據理力爭絲毫不會臉皮薄的本事,就是當初幫張司九叫賣鍛煉出來的。
繪聲繪色講完了當時的趣事之後,周氏感歎:“一晃就過去了這麽多年了。”
“可不是。”徐氏也跟著感歎:“三郎倒是沒怎麽變。從小就討人喜歡,現在也討人喜歡。”
白寧娘認真又向往地聽了這半天,一口東西沒吃上,小南瓜就替她夾菜了:“楊家大嫂嫂,你快吃菜呀。這是我二嬸做的回鍋肉,你嚐嚐,可香啦!”
她還想給周氏夾菜,可惜胳膊太短實在是夠不著,隻能不停地勸。
張司九簡直想笑:這要再多幾個陌生客人,小南瓜豈不是要忙死?
正想著呢,就見白寧娘猛地變了臉色,轉開頭去做幹嘔狀——
張司九頓時站起來:“來,我給你把把脈。”
這種時候,她是可以出場的!雖然其他的不行,但是喜脈,張司九還是能把出來的!
大家顯然都和張司九想的一樣,尤其周氏,格外激動:難道我要抱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