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元鼎這個禮物,得到了來自於小南瓜的迷惑:“這是什麽哇?”

張司九就給大家現場示範了一下抓夾的作用。

這下,徐氏周氏她們幾個女子的眼睛直了。

女人嘛,誰還不愛買個發飾的?

而且是這麽新奇的東西。

唯有小南瓜實話實說:“可是不好看呀——”

周氏咳嗽一聲:“不慌,回頭自然有好看的。”

楊元鼎:……太直白了。你們太直白了。

張司九“哈哈”大笑。

齊敬看著張司九頭上的發夾,又看了看楊元鼎,忽然有點酸溜溜的。

好像,不管張司九多忙,不管他們相處時間如何少,但張司九和楊元鼎,卻永遠這麽默契。

就比如這個發夾。

他看了之後,根本不明所以。

但張司九卻知道怎麽用。

仿佛他們的心意,天然相通。

這種默契和靈犀,讓人羨慕又嫉妒。

這一刻,齊敬絲毫不懷疑,張司九和楊元鼎成婚之後,一定能過得如膠似漆,甜似蜜糖。

齊敬想起了陳深嚴最開始對他的期許,給他出的餿主意。

他低下頭去,笑了:他們之間,自己如何能擠得進去?

張司九招呼大家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徐氏還拿出了米酒來。

張司九現在正兒八經的十五歲,在這個時代,算是真正成年了,到了可以嫁人生子的階段。所以,今日就被允許喝兩杯。

徐氏有些唏噓:“時間過得可真快。”

一晃眼,他們來東京也這樣久了。

如今,他們的鹵味坊已算是站住了腳跟,漸漸地上了正軌。

周氏笑盈盈的:“可不是,我總恍惚還覺得,兩個孩子都還小呢。”

可楊元鼎和張司九卻都到了成婚的年紀。

周氏順勢提出了這個事情:“明年若是年成好,咱們兩家不如就把事辦了?”

徐氏沒有反對,隻提議去城外的鍾靈寺請大師算算日子。

兩人就約定好了一起出門去算日子的時間。

張司九目瞪口呆:這就定了?不是,不用問問我們的意見嗎?

她喝一口米酒,感受著舌尖微甜微酸又帶著一點點酒味的滋味,搖頭:有一種成親,叫長輩安排你成親。

不過,這倒不要緊。

隻要結婚對象不變就行了。

最後,楊元鼎喝多了——是的,一想到要結婚了,他就有點嗨。

喝多了楊元鼎,靈魂多少有些放飛。

他開始拉著大家勸酒。

最後成功灌醉了自己的二叔和老爹,以及聽雲和齊敬,小鬆。

然後,他們就去院子裏鬥舞去了。

而且跳得多少有點熱烈。

張司九有幸見識了大家的舞蹈天賦——不得不說,楊縣令跳舞的技能顯然比別人都高一籌。

顧青舟沒被灌醉,但最終還是忍不住下場去了。

楊元鼎自己很雞賊,沒跳,但他是伴奏!又唱又敲的,氣氛完全搞出來了。

最後,周氏隻能尷尬而笑:“他們父子很久沒這麽高興了。之前那大雨忙了這麽久,都累壞了,今日難得放鬆。”

徐氏看著自己丈夫和兩個兒子,也怪尷尬的:“是啊。他們平日又忙又累,好不容易歇一天,就讓他們盡興些。”

張司九默默地回去取了點紅花油來——相信他們一定會用得上的。

第二天,根據張司九的觀察,齊敬也好,聽雲也好,他們走路的姿勢,多少都有點兒不自然。

朱瘍醫跑來問張司九:“我怎麽覺得不太對呢?他們幹什麽去了?像是都犯了痔瘡——”

張司九一聽這話,頓時無法直視他們了:還別說,真的挺像的。

罪魁禍首楊元鼎在旁邊叫喚:“司九,司九,快來給我擦點紅花油,我胳膊酸!”

能不酸嗎?小南瓜的玩具鼓都要被敲破了!

張司九體貼的問他:“那你有沒有感覺喉嚨痛?要不,我給你開個潤嗓子的藥?”

楊元鼎表示自己媳婦真貼心!

張司九給楊元鼎揉完了胳膊,就去查房。

結果還沒查完一個呢,環姐兒就過來了。

環姐兒年初就說要過來學做護士,但要先回去照顧自己剛做了手術的母親豆娘,後頭又遇上了水災,所以一下子就拖到了現在。

環姐兒過來的時候,還給張司九帶了一籃子的葡萄。

因為大雨,葡萄收成並不好,這一籃子葡萄卻還算不錯,估計是環姐兒精挑細選,把自家最好的葡萄都帶過來了。

張司九不好意思收:“這些你帶回去給你娘吃,你哥哥不是娶了新嫂子?讓她也嚐嚐。”

環姐兒笑道:“家裏還有。而且這本來就是我娘讓我帶過來的。”

她喜滋滋的跟張司九說起豆娘現在的情況:“我娘現在基本都恢複了,和其他人關係也好了。每日出門,都和旁人說笑。就連那個病,也很久沒發過了。我爹都說,九娘您就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

其實豆娘的精神狀況會好轉一點也不奇怪。

畢竟,豆娘的病,全部都是因為肚子的畸胎瘤才會有。

現在做了手術,豆娘一切都恢複了正常,豆娘當然就不會再有任何的心裏壓力。

環姐兒緊接著就不好意思說起了當初約定好的事情:“當時我說過來,您答應了。可沒想到我這裏耽擱了這麽久,您看——您這裏還要人嗎?”

張司九毫不猶豫點頭:“要,當然要!”

這樣的有多少要多少!現在真的太缺人了!

環姐兒就樂嗬嗬地把自己帶來的包袱從門外拿進來:“其實也沒打算回家去。”

張司九大笑,叫了白槿進來,讓她帶帶環姐兒。

白槿也挺高興——又多了一個人,自己這邊總算是能鬆口氣了!

可沒想到的是,環姐兒剛實習第一天,就出了狀況。

環姐兒被猥褻了。

當時環姐兒尖叫一聲,立刻跳開了,緊接著就哭了起來。又氣又怒,可問她發生了什麽,她又不肯細說。

白槿立刻就叫人去找張司九。

說實話,白槿也氣得夠嗆的,這麽久了,第一醫院還是頭一回出現這樣的情況!

張司九聽到這個消息,也是立刻就氣了火,不敢耽擱,風風火火的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