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美人(下)
石堅對劉從德說道;“不如我們到外麵單獨說。”
劉從德這才反應過來。看來石堅今天來是真有事找他。否則以他的聲名,不可能來參加自己的的婚禮。他在腦子裏還擔心一件事,他自己還要好點,可是他的族人在四川鬧得有點不象話。難道是這個原因引起了這個少年官員的注意,因此來向自己打招呼。那麽這件事可大可小。他不認為現在朝廷在需要石堅的情況下,太後還會保全自己的族人。
他陪著石堅來到大廳的外麵。可是石堅還是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來。他前世的性格就很好,今天背負天下萬人敬仰,更加對自己要求嚴格。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這種行為卻暗合了孟子所說的養浩然正氣。現在叫他做這種事情,他感覺很別扭。他越沉默,劉從德就更加擔心。他小心翼翼地問道:“石大人,究竟什麽事情?”
石堅憋了半天,終於說出:“劉大人,本官問你,你現在的地位從何而來?”
這句話,讓劉從德差點翻臉。宋罰漢唐弊病,如東漢時外戚和宦官專政,唐和五代時蕃鎮割據,因此不但對武官,也對宦官和外戚要求很厲格。劉娥在這點上做得很好,她對劉家很優寵,但從沒有讓劉家的人擔任要職,更沒有出現武三思那種情況。從這點上她為以宋朝專政的幾個老太後開了一個很好的頭。
因此某種意義上,宋朝的士大夫看不起外戚,這也是他今天大婚家中沒有多少大臣前來的原因。現在石堅提起這件事,要不是石堅名望太重,他都能將石堅趕出府中。
借著門外懸掛的幾個大紅燈籠,石堅也看到他的臉色,他說道:“劉大人,你不要誤會。在本官的眼中。人是不分出身高低的,隻是看一個人地品性本事。本官說的是指另外地一層意思。”
劉從德一時給他說得糊塗起來。他不知道石堅這樣繞來繞去究竟有什麽目的。他說道:“石大人,下官這腦子沒有你好用,你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
石堅說道:“那麽好吧。我告訴你,你這新婚妻子被皇上看中了。”
劉從德臉上神色大變。他不是笨蛋。明白石堅提出這句話代表著什麽含義。雖然太後寵著他,可他還沒有能力與皇上對抗。但他想到洞房裏那一個美麗的妻子,咬著牙說道:“石大人,名滿天下,居然也做出為了討好皇帝,破壞別人姻緣地事?”
石堅聽了不由小臉一紅。
劉從德又說道:“皇上地位尊貴。可現在我已與王氏成親。皇上也不能強搶民女吧?”
石堅更是呐呐。這事做得理曲,就是這個王氏曾經是秀女。可現在她已經和劉從德拜堂成親了。他歎了一口氣,最後才說道:“劉大人。太後對本官如何?”
劉從德也不明白他這話用意,他知道石堅說話極有學問。連朝中幾個大佬也說不過他。他小心地答道:“太後對石大人不錯。”
他這也不是為劉娥說話,雖然劉娥也曾猜疑過石堅,但放在那一個皇帝身上,石堅有這樣的才華也會產生疑心。但總體對石堅還是不錯地,當然也與朝廷的確需要石堅有很大的關係。
石堅說道:“本官也說過,劉後與先帝視本官為半子。同樣當今皇帝對臣也視為亦臣亦友。但是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其實在本官的眼中,你完全可以與你的新婚妻子歡聚一堂。但你有沒有想過,皇帝選秀在前,與太後爭執也在你前麵。現在你卻與皇上喜歡的人居於一起,皇上會不會開心?或者你要淩駕於皇上之上?你要記住,太後隻能保你一時,卻不能保你一世。其實在本官心目中,我很想你們在太後百年之後,還能繼續榮想皇上地榮光,使劉家興旺發達。”
石堅廢了好大地勁才將他意思說出來。石堅的話裏指雖然他現在與王氏成親了,可是皇上與王氏在前,現在是太後硬把皇上與王氏拆散了。這種行為與搶民女好不到哪裏,還是強搶皇上喜歡地女人。不要說趙禎是皇上,就是一個百姓,也會記恨在心的。現在劉家如火如荼,是因為劉娥在世,可劉娥也老了,她死後,因為還有這仇恨,在趙禎地壓迫下,劉家還不很快土崩瓦解?
石堅說到這裏,他歎了一口氣,又說道:“你很喜歡她?”
劉從德連忙點頭,他也知道石堅的話有理,可叫他放走王氏還是舍不得。
如果說一般大臣一定說劉從德執迷不悟,可石堅是接受過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多理論地教育,他還是耐心地勸導:“古人說紅顏禍水,誠不欺人也。你喜歡這個王氏不錯。但皇上也有喜歡的權利。雖然皇上是天子聖人,或者說是天上神靈下凡。但到了凡間也會有七情六欲,就是孔聖人也與衛夫人有曖昧的關係。現在本官不幫皇上說話,也不幫你說話。這件事要想善了,也不是沒有辦法。”
劉從德連忙施禮:“石大人足智多謀,一定會為下官想個好辦法。”
石堅眉頭蹙起,到現在這個劉從德還是不死心。他說:“這件事必須要有一個人心甘情願地退讓出來。要麽你,要麽皇上,記住,必須是心甘情願。”
劉從德翻起白眼,這句話說了也等於白說。叫自己讓出來,自己肯定不會心甘情願。叫皇上讓出來。皇上居然都讓石堅來做說客,也是不可能。
石堅看著他的表情,心想這也是仁慈的趙禎,不然就憑他今天的表現,劉娥一旦死去。這個劉家會比當時霍光的全家死得更慘。他說道:“本官確實也沒有什麽好辦法。但是解鈴還需係鈴人。現在唯一的一條辦法就是你明天進宮,向太後稟明此事。叫太後勸說皇上。讓皇上心服口服,其實也就是一名美女,我不相信整個大宋就沒有比她更漂亮的女子了。你或者是皇上,隻要用心。都能有能力找一個更漂亮的或者相差不大地女子來。何必在一個女子身上栓死。現在無論是你還是皇上,任何一個人明白這道理。這個結就解開了。那麽將來劉家還是作為一個尊貴的存在,就象李家一樣。特別是那個李培,和臣較真了幾年。臣也拿他沒辦法。”
李培是從石堅一進京就和他爭執,直到今天越演越烈。隻是李培不象丁謂那樣有野心,所以至今安然屹立在朝堂。劉從德想到這個李培到現在恐怕與這個少年吵了大大小小不下於五十次,雖然心情鬱悶,也咧開嘴笑了起來。
石堅又說道:“本官還要告訴你一件事,在這件事情沒有化解之前,你不能碰這個王氏地身體。否則就是太後出麵。也沒有辦法化解得了。”
劉從德也聽出他是說隻要自己今天晚上一圓房,並且趙禎還派石堅來勸說。那麽還是代表他對趙禎不尊重。他苦笑了一下,說:“可是下官怎樣向妻子交待?”
石堅心中更是暗愁。到現在他還稱王氏為妻子,可見他根本不想放棄王氏。他說道:“這個簡單。你今天晚上可以裝醉,這件事中要經過太後,不會有多少時間就能解決,你何必再乎這幾天時光?”
說完後石堅向正發呆的劉從德告辭。他回到家中,果然小皇帝等得望眼欲穿。他也不掩瞞,將事情的經過一說,並說到:“皇上,現在這個劉從德是暫時不敢動這個王氏了。可是想要得到她,你必須還要等太後同意才行。”
趙禎拉著一張苦瓜臉說:“我也求過大娘娘,可大娘娘就是不同意。”
石堅安慰他道:“明天臣再勸勸太後吧,如果不行,那麽臣也沒有辦法。畢竟相比於一個女子,皇上地天下更重要。”
趙祉聽了默然不語,現在他翅膀還沒有硬,確實不能將大娘娘惹火了。
說到這裏,石堅奇怪地問:“難道這個女子真有西施貂禪那樣的容貌。這個劉從德竟然寧肯讓陛下生氣,都不願放人。”
趙禎怒氣衝衝地說:“他好大地膽子。不過你到了劉府,都沒有看到她。”
石堅苦笑:“我去的時候他們都拜過堂,她進了洞房。難道臣硬闖進洞房去,然後大喝一聲,你把蓋頭揭下,讓我看看你倒底長得什麽樣子。連我們偉大英明的陛下都神不附體。”
趙禎被他逗樂,說道:“你好大的膽子,連朕的女人都敢開玩笑。”
說著追著他要打。石堅一邊躲一邊大笑,可是他心中鬱悶,這兩個一個說這王氏是他的妻子,一個說這王氏是他地女人,難不成將這王氏用刀從中間一鋸二,一人抱半邊?
趙禎鬧了一會停下,對石堅說道:“你一定要幫朕將朕地大娘娘說服。”
然後才告辭。
石堅等到他離開,頭直搖。現在看似他整天呆在家中,其實每天都在忙。孫子說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當然象元昊假如與夏竦對陣,就根本不需要做任何準備。但在棋逢對手的情況下,準備工作很重要。其中包括糧草、裝備、武器、將士地安排、情報、計劃的製定、軍事布署,以致地形、天氣、人情、地方風俗等等,全部要重視。許多偉大地戰爭往往就毀在了一些小的細節上。比如拿破侖對俄國地天氣寒冷不重視。而且後來希特勒也犯了這個錯誤,不然他前世的曆史將會是另外一個樣子。至少現在石堅不會認為自己在軍事才華上比得過這個元昊,唯一隻有自己的知識占了很大的優勢。
現在他連睡覺都在想著西北,可卻弄出這件事來。事情都發展到這地步,劉娥那麽好勸說?
沒有辦法,明知道這件事吃力不討好,誰叫趙禎連哥們都說出來。他隻好第二天進宮說服劉娥。
可他還沒有開口,劉娥先沉著聲說道:“石堅,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連哀家的家情也要插手。”
看來劉從德比他還要急。一早就進宮向劉娥說了昨晚的事。
石堅早就準備好了說辭,他笑嘻嘻地說:“臣聽王孝先大人說過。劉家在蜀多有不法之事。”
他話還沒有說完,劉娥臉色就變了。其實她心中也感到委屈,原來她尊為皇後。現在尊為太後,可是娘家人並沒有將他們提撥到更高的地位。相信這一點這些大臣也看到了。可為什麽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計較個不休。這天下不法之徒多了海去,就象石堅前些日子遇到的廬州知州齊耿的兒子一樣。這是遇到了石堅才事發地。先是李迪,後是王曾,這些大臣隻緊盯著自家不放。象石堅更是膽大,不但提出這件事,還幹涉到她侄子的婚姻。他當真以為他是霍光伊尹?
劉娥冷冰冰地說道:“石堅。你這話什麽意思?現在朝廷是需要你。可你也不能將哀家都不放在眼裏!”
石堅說道:“太後啊,你等臣將話說完再發火行不?”
“好。哀家等著你說,哀家倒要看看你是怎樣說服我地。”說著她鐵青著臉閉上眼睛。
石堅拽了一下她的衣袖:“太後。你真生氣啊。”
劉娥被他這句說得氣笑不得,不由再次睜開眼睛說:“哀家叫你有話快說。不要說這些廢話。”
“是,太後,水滿則溢,月盈則虧。所以老子說,持而盈之不如其己;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
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因此臣每當做完一件事,就立即跑路。”
劉娥不解地問:“跑路什麽意思?”
石堅不能解釋這是罪犯為了躲避公安機關抓捕,畏罪潛逃。他說道:“就是離開朝廷,將手中權利交出,這樣那些大臣就會閉上嘴巴,不再彈劾。”
劉娥又被他氣樂了,她都想要在他屁股上踢上一腳,她說道:“你那不叫跑路,是叫回家守孝。你這樣曲解,好象哀家都懷疑你似的。”
石堅撓撓頭說:“反正差不多。但是人言可畏,眾口鑠金。有時候主動作出讓步,反而是一件好事。皇太後地聖明仁慈,自古都難以找到內似的事例比擬。而且皇太後對待聖上地感情更是深厚關愛。可是太後能保證劉家的每一個族人都有太後的品德?難,象太後這樣的品德不要說是在劉家,就是在整個大宋,也很難找到。”
劉娥讓他這顆糖喂得不知說什麽是好。石堅又說道:“而且太後能保證朝中每個大臣都是忠心耿耿的人?本來隻是一個小女子,可現在讓聖上生氣。若幹年後,聖上長大成人,太後將國事交給他管理。那麽隻要有小人稍一挑撥,劉家危險矣。”
他指的是劉娥總有老死地一天,不可能一直把握著朝政。但越是老年人,越是怕死。他換了一種說法。
石堅說:“臣也知道太後是出自對聖上地關心,可太後此舉卻做錯了。當時太後無論將這個宮女賜給那一個大臣都行,就是不能賜予劉家任何人。這會讓有些人做文章。這不是在幫助劉大人,反麵害了他。”
劉娥一拂衣袖,說:“一個女子而,如果皇上連這個也放不下,他也不會是一個明君。”
石堅聽了臉色也變了,難道她想為了這個女子,竟然都想將趙禎廢了?他連忙說:“太後,此言不對。固然有的女子能夠禍國殃民,但有地女子卻能成為皇帝的好助力。就比如太後你。不能小看女子。”
劉娥終於大笑,她指著石堅地鼻子說道:“這天下的讀書人也隻有你為女人拚命說好話。如果這話傳出去,那些大儒又要對你彈劾。”
石堅看她露出笑容,心中才抹了一把冷汗。小皇帝交給自己這任務可不輕。他說道:“而且請太後相信微臣。如果這天下對太後地忠心,超過臣的,臣可以在這裏大膽說一句,也沒有多少人。”
劉娥止住笑意,說道:“好,哀家知道你的忠心。你不用表功,往下說。”
“因此太後的娘家。恕臣說一句鬥膽高攀的話,臣也視為親戚。臣真心希望那怕幾十年後。劉家還受到皇上的寵愛,繼續昌隆興盛下去。所以今天臣來,太後千萬不要以為臣隻成站在聖上的立場上。因此隻是一個女子而。就是太後認為她會對皇上造成危害,所以臣說不能將她賜予劉大人。而且這隻是其一。”
“哦。這還是其一?”
“對。另外臣想說地人不可貌相,以貌取人也是不對。比如李義府是一個美男子,可他的行為?再比如那個李織,行為端莊,可誰也沒有料到她卻是一上個包藏禍心地邪教首領。這個王家女兒也許長相妖媚了一點,可不代表著她品德不好。太後這個想法有點極端。不過臣理解。太後的意思是寧缺毋濫。不能給聖上造成一點點傷。但感情這個東西很奇怪。有時候就如同飛蛾撲火,說也說不清楚。在沒有證實這個王家女兒行為不好之前。聖上還是不可能服氣的。這是其
雖然石堅說她極端,可石堅說得也有道理。並且他開始說了那麽她地好話,劉娥也不生氣。她問道:“那麽其三呢?”
“其三臣早說過單論夫妻感情,先帝與太後可以說是天下的楷模。請恕太後讓臣說一個不敬地比喻。”
“你說。”
“不但有陛下與太後的榜樣。前朝大唐有李旦與武則天,李隆基與楊玉環的例子。而且他們還有違人倫。”
石堅指的是武則天是李旦的後母,楊玉環是唐玄宗的兒媳婦。
”當然他們遠不能與太後和先帝相比。武則天野心勃勃,楊玉環更是隻顧讓唐明皇陪她玩樂,以致唐朝國事荒廢。這兩人就是拍馬也比不上太後。“
“你就別誇哀家了,直接說出來吧。”
“而且人說妻。。。”說到這裏石堅差點說出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他連忙改口:“實得不到地東西是好地。現在也許皇上就是這種心理。而且在臣的觀點來看,有時候強烈地感情會戰勝過許多東西。也許因為皇上沒有得到這個女子而戀戀不舍,也不會因為這個王家女兒嫁給了劉大人,就會嫌棄她。那反而會帶給兩家巨大的傷害。”
最後一句終於使劉娥動心。事實上劉娥本身也是一個二婚,可宋真宗並沒有因此就沒有喜歡她。她地親身經曆,確實更有說服力。如果她萬一那天歸天之後,趙禎強迫劉從德交出人,不但對朝廷影響頗大,而且很有可能真正傷害到劉從德。或者除非他象龔美一樣主動將人送出,可看到一大早劉從德就跑到皇宮來,要自己勸趙禎。他也不可能產生這種想法。
她茫然的抬起頭來,看著石堅問道:“可現在她已經與哀家地侄子成了親,叫哀家有什麽辦法石堅說道:“其實唯今之計,隻有先把這王家女兒寄養在劉大人府上,兩個弄一個假成親,將外邊人嘴堵上。然後等到時間長了,也許後宮佳麗三千,皇上將她忘記了,這是最好不過。或者劉大人幡然醒悟,為了家族的利益,主動將這名女子交出,也是最好不過。而且時間一長,還能看出這個女子的稟性,倒底是不是她的相貌那樣,是一個妖冶的女子。那樣也可以將皇上的心思堵死。當然這三條路都行不通。那麽還是讓劉大人受點委屈。畢竟皇上是天。”
雖然他這條辦法不是很合劉娥的心意,但這條皇上是天,終於將劉娥打動。她自己也要這皇權的威嚴來控製朝廷。她歎道:“可是哀家已經答應了哀家的侄子,現在哀家怎好意思開出這口?”
石堅長鬆一口氣,隻要劉娥鬆了口,那就好辦了。他說道:“太後請放心,劉大人那邊我來勸說。”
石堅說完,他又來到劉府。
劉從德看到他老大不開心,但是他畏懼石堅,隻好讓他進來。石堅開始沒有勸說他,反而說道:“劉大人,其實除了讓太後勸說皇上,還有另外一條辦法。”
“那麽請石大人請說。”一聽石堅不是來勸說他。反而幫他出主意,劉從德嘴咧得象一朵荷花。
“其實隻要尊夫人自己開口。對皇上說她不喜歡皇上,當今聖上也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那麽皇上也就主動死心了。”
“不錯。可是她與下官隻成親一天,”劉從德說到這裏。臉上猶豫不決,石堅說的這個辦法很好。可是他沒有把握王氏向著自己,對皇帝說不。
“劉大人,相信本官的品德麽?”
“下官自然相信。”
“那麽可以讓本官一見尊夫人,或者本官有辦法叫她開口。”石堅現在最主要見到這個女子,他才有辦法實施下去,另外他也要通過交談。看看這個女子的舉止。如果真是妖冶,那麽乘早幫劉娥一齊勸阻趙禎死心。
劉從德見他開口是尊夫人。閉口是尊夫人,他那有石堅的靈瓏心思。連忙叫下人將王氏請來。
一會兒。人沒有進來,先是一陣清脆的叮當玉佩撞擊的聲音傳來。然後一個嫋嫋娜娜地身影走進屋中。她的腰細不過盈握。胸前卻長著一對沉重地山峰,一雙細腿修長,端地是一副超級魔鬼身材。並且她走路時一步三搖,如同風擺楊柳,隻是她搖動的幅度不大,正恰到好處,不至於失之流媚,而更添一分嫵媚**。石堅眼睛迅速從她臉上一掃而過,看到她鵝蛋臉上五官無比的精致,潔白地臉蛋還泛著絲絲的紅暈。石堅看到過紅鳶她們化過裝,知道這紅暈是自然而生地,不是搽胭脂造成的。最後石堅才注意她的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秋波流轉,一對烏黑的大眼睛似是涔出水來,更是在不知不覺地流轉出媚意。就是這雙眼睛讓她變得格外妖媚。恐怕劉娥也就是她生得這雙眼睛,怕她以後是一個禍國禍民的主。
她地相貌使石堅想到前世那個台灣地超級名模,某些方麵她比那個名模還要略勝一籌,單論長相,連趙蓉也失之於嫵媚。難怪小皇帝和這劉從德都依依不舍。不要說他們,就是自己看到這個少女的長相,也怦然心動了一下。
石堅定住心神,施了一禮說道:“石某見過夫人。”
那個女子聽到他就是石堅時,連忙盈盈地還了一禮,說道:“民女王素姘見過石大人。”
她也許剛來京城不久,口音沒有改變,還是川間那種咬著陽平,上聲地說話方式。不過她聲音很清脆,給人一種柔若無骨的感覺。不要看她地相貌,就是聽她的聲音也給了人無窮地想像力。
這讓石堅心神又是一陣旌動。至於劉從德,他眼睛隻顧盯著這個王素姘,那個魂啊魄啊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石堅再一次定住心神,他看著這個王素姘,說道:“不敢。”
可發覺這個少女也正在緊盯著他,而且隨著她的呼吸,胸前的巨峰不住地作著小幅度的起伏。
石堅差點閉上眼睛不敢看,他連在心中念了幾十聲: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
然後才說道:“聽說你看過許多書,你有沒有看過本官寫的《紅樓夢》?”
那個王素姘盈盈答道:“民女幾年前就看過,民女也十分敬仰石大人的才華。”
劉從德還在迷迷糊糊地,他根本連石堅剛才問了什麽都沒聽到。不過王素姘也奇怪這個石大人為什麽一見麵問這個問題。
石堅微微一笑答道:“也許本官從小沒有人教導,因此本官某些想法和別人不樣。本官認為夫妻之間不但要相互尊重,而且還要相互關愛。也就是互相喜歡對方。這樣的婚姻才是幸福的。”
聽到石堅這句話,王素姘臉上一暗。
石堅也將她這表情看在眼裏。他又說道:“當然一般人家夫妻之間沒有很好的感表也照樣一起生活到老。可是一旦遇到了危難之事,有些事情就很難說了。這也是有人恥笑這種夫妻說的夫妻本是同命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來曆。恕本官無禮,問你一個問題。”
“民女不敢,但請石大人問。”
“那麽夫人喜歡劉大人嗎?”
王素姘答道:“嫁得雞逐雞飛,嫁得狗逐狗走。”
這句話出自莊季裕《雞肋篇》,也就是後世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石堅再次注意到她說這話時有些黯然。想想也是,先是從四川選到皇宮,後來又是莫明其妙嫁到劉從德府上,然後丈夫喝醉酒,連洞房也沒有進,把誰也覺得惶恐不安。
石堅又說道:“本官開個玩笑,也許皇帝現在看中了夫人,那麽夫人該如何自處。”
王素姘用手攪著衣服,低聲說道:“民女那來的這個福份,如果皇帝喜歡民女,又怎會將民女送給別人。”
石堅一聽有戲。他之所以說這些話的目標就是讓王素姘自己說出想嫁給皇上,那麽劉從德就是反對也沒有輒了。他再喜歡這個王素姘,也不敢公開對抗皇上。當然石堅順便通過言語查看一下她的品性。
他又誘導地問道:“或者你想不想嫁給皇帝,或者你喜歡不喜皇帝?”
應當趙禎既然在選秀上見到過王素姘,那麽王素姘也看到過趙禎,雖然趙禎身體柔弱些,但賣相不差,至少比這個劉從德要好得多。
王素姘答道:“民女家庭出身隻是一個平民,還敢有什麽奢求?”
她的父親王蒙正雖然有錢,也隻是一個地主,的確隻能算是平民。
她又說道:“至於喜歡不喜歡聖上,石大人,能不能恕民女大膽說一句。”
石堅一聽更是一樂,他心想好啊,就是要你大著膽子說,我才好辦。通過這段時間她的表現,應當品行還行。至少她不象其他少女一聽到自己就亂拋媚眼。
王素姘緩緩答道:“其實民女心目中一直喜歡一個人,也不是聖上,也不是劉大人。”
聽到她說不喜歡聖上,劉從德立即眉飛色舞,石堅卻立即皺起眉頭。可聽到後麵一句,劉從德一張臉立即漲成豬肝色,石堅想到難道她在家鄉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男友,那這件事就變得更麻煩了。
王素姘徐徐說道:“自從民女看到石大人寫的文章後,民女這一輩子如果喜歡別人,隻會喜歡石大人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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