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歸玩笑，最終李佑還是沒有對李世民下狠手，相反他還拿出了酒坊釀出的第一批酒。
“父皇，這是神策府酒坊的第一批成酒，特地送來給父皇品鑒！”
聽到有好酒，李世民頓時來了興趣。
李佑釀酒的事情，別人不知道，他李世民可是清清楚楚的，而且在一段時間中他還非常期待來著。
隻是他也知道，釀酒並非一朝一夕，燒酒在成品之後，都還有一個窖藏退火的過程。
都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心急同樣喝不到好酒。
所以這一次，在李佑剛把酒拿出來的時候，李世民其實也並不是太看好的。
然而，當李佑解開封泥的時候，李世民便知道他錯了。
單單是這酒香，他宮裏的上品三勒漿就比不上。
三勒漿采用訶黎勒、毗黎勒、庵摩勒三種藥材配以大量白蜜發酵而成。
酒中仍然帶著一絲草藥的氣息和白蜜的一絲甜膩。
雖然風味獨特，但和這純糧食釀造出的白酒一比，那就差遠了。
在座的包括三位宰相都好酒之人，這味道一出，頓時眾人便是一陣陶醉的表情。
坐在對麵的程咬金顯然隻是聞聞味道就已經受不了了。
“楚王殿下，您就行行好，給俺老程下再倒一杯吧。”
看著程咬金那副抓耳撓腮的樣子，李佑就是一陣的好笑。
在給李世民倒酒之後，便是首先給程咬金倒上了。
“盧國公，本王這酒和一般的酒有些區別，得品，得細品。”
然而程咬金卻是管不了那麽多，接果酒杯之後便是一飲而盡。
很快，程咬金就悲劇了。
“辣，好辣啊！”
“爽，好爽啊！”
“真的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過癮了！”
此刻的程咬金的便是鮮活地詮釋了那一句，痛並快樂著。
一方麵感受高度白酒帶來的快感，另一方麵卻是因為高度白酒而感到整個嗓子火辣辣的。
聽到程咬金的話，眾人也不再猶豫紛紛開始品嚐起杯中的酒來。
有了程咬金的前車之鑒，眾人都是按照李佑的說法慢慢細品。
當即，一扇酒類世界的新大門向他們緩緩展開了。
李世民小酌了一口，接著問道：“佑兒，你這酒當真是一個月前才開始釀製的麽？”
李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件事當初他已經給幾位姑丈說過，現在自然也不會隱瞞。
“回父皇，兒臣這酒坊雖然是剛剛建成一個月，但是卻有一批陳釀的原酒。”
“現在父皇喝的正是那陳釀原酒和新酒勾兌而成的。”
“所以父皇要說這酒是一個月前才開始釀製的沒有問題，說它曆史悠久也沒有錯。”
聽到這一次李佑說得如此老實，李世民立刻便是心情不錯。
兩人剛說了幾句，那邊程咬金已經把他麵前的酒喝光了。
他舔著唇，看向李佑道：“楚王，不知道這酒還有麽？”
李佑點了點頭，然後有些為難地說道：“盧國公，在酒有是有，但是卻貴得很。”
“如果還想要，就得給錢了。這樣免費下去，我這美食城可負擔不起。”
聽到再喝酒還要給錢，程咬金便是一臉委屈地看向李世民。
那眼神仿佛在說：“陛下，不是你讓我們來開懷暢飲的麽，怎麽還有自己掏腰包啊。”
不得不說，程咬金這一手幹得極為漂亮，而李世民剛好就吃這一套。
今天李世民原本就有些膨脹，各地的喜報、天花疫苗、李佑的好酒，都讓他非常的興奮。
李世民將手一揮，開口道：“佑兒，給齊國公再上一壇吧，這錢我出。”
李佑微微一笑，有人願意付款，他自然就可以無限量供應了。
隨即李佑對著外麵高聲喊到：“再去取一壇神霄醉來，二十貫錢記在黃家的賬上！”
“什麽，這個酒要二十貫一小壇，這價格是不是太高了一點啊。”
在聽到李佑的話之後，包間裏又是一陣的喧鬧。
以李世民為代表的眾人都不敢相信，李佑居然把酒賣出了這樣的天價。
不過李佑早就想到了會是這樣的問題，當即問向程咬金。
“盧國公，試問你在品嚐過一次這酒之後，還想喝其他的酒麽？”
聽到問題的程咬金端起空空的酒杯，放在鼻尖用力地嗅了嗅。
接著，仿佛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程咬金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那是自然，就算是要賣三十貫，發了薪水我也想去喝一喝的。”
“喝過楚王殿下釀造的白酒，其他的酒就像是垃圾！”
程咬金說完，便發現在座的人都在看他，不由得也有些慌了。
“你們這樣看我幹嘛，這酒是我的。”
說完，程咬金一把抱住了李佑手中剛剛拿進來的酒壇，迫不及待地品嚐了起來。
這一次輪到李佑開口了：“父皇你聽到了吧，這酒就是賣到三十貫，仍然還是會大賣的。”
李世民點了點頭，別說程咬金了，就算是他也願意付三十貫來換這一壇酒的。
接著李世民又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佑兒，要不我在神策府再建立一個禦酒監，專門釀酒啊？”
“朕記得你們陰家在姑臧還有幾個親戚的……”
李佑連忙拒絕，上一次食鹽監的風波還沒徹底消去，這個時候再設立禦酒監，那世家不得鬧翻天！
“陛下，如今大唐剛剛建立，外有強敵環視，內部也有許多地方不太平，戰事不斷，需要用糧食的地方太多，大規模釀酒實在不可提倡。”
這一次，不光是李佑自己反對，長孫無忌也站在了李佑一邊為他說話。
聽到李佑的釀酒坊無法大規模擴建，程咬金也是悶悶不樂。
他借著酒勁嚷嚷道：“天下缺糧，楚王無法釀酒給老程，這個老程認了。”
“可恨那些世家門閥，戰亂之時將糧食囤積起來，在開始推廣新作物之後，又擔心這些糧食將來掉價，紛紛拿來釀酒。”
“隻是他們的酒根本就沒法和楚王的比，真是浪費糧食啊。”
程咬金越說越是心痛，越說越氣憤。
說到後來，差點將桌子都掀翻了。
聽到這裏，李佑心中倒是有了些想法。
【自古最暴利的行業除了傳統三大行業，便是煙酒，如今這些世家自行釀酒銷售的確是個問題。】
【酒雖然不像食鹽一樣是民生必需品，但民間飲酒之人眾多，所以酒的利潤極大。】
【就這樣放任世家門閥自行釀造生產，這是多大一筆稅金的流失啊。】
【可惜現在政局仍然不穩定，等穩定了一定要收回來。】
李世民也是暗自點頭，不過在他的心中又升起了一絲的疑惑。
‘傳統三大行業究竟是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