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果然如此，朕早就料到了！”
“這個...陛下，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帝師本就繁忙，而今監國被照看，您若是回去，恐怕會...”
李治微微一怔，臉色溫怒道：“朕如何幹你屁事！滾蛋！”
“是，臣告退！”
跑開的李義府，出門後就給了自己一巴掌，嘴怎麽就那麽欠，非要說那麽一嘴。
還沒等他離開多久，一位騎馬風塵仆仆趕來的人，半路截到了他。
來人翻身下馬，笑道：“呦，地察星，真是巧了，正要找你呢，大帥有令！”
“地速星？大帥又有什麽命令，別耽誤我回去的時間，馬上講。”
“好！”
下一刻，二人距離不過二寸，相互對視。
李義府眼角抽搐。
“我特麽讓你馬上講，不是讓你到我馬上來講！你有病啊？”
“那你他媽怎麽不早說？你說清楚了我會上來？咋？你的馬香啊？”
“呃...你...”
“為什麽不早說？”
李義府懶得跟他多費口說：“別放屁，趕緊的。”
地速星拿出一封信遞了出去。
“大帥讓我轉交給你的，讓你給陛下。”
李義府點點頭：“行了，我知道了，你快給我上一邊去，看見你我煩。”
“呀？我看見你還煩呢，有點官職不知道咋嘚瑟，小心堤高於岸，浪必摧之！”
“我特麽就是浪死了，也不用你給我哀悼！”
地速星豎起大拇指：“那你牛，我走了。”
....
李義府再次返回，李治沒給他好臉色。
“又有什麽事？”
“帝師交給臣一份書信，臣方才忘了，這才給陛下送來。”
“拿過來。”
李治接過書信，拆開查看。
看到後，李治雙瞳震顫了一瞬。
李義府看到李治這副麵容十分好奇，不知道裏麵寫了什麽，為什麽會突然臉色這麽難看。
難道寫的是要教訓一下李治？
半晌後，李治深呼一口氣，對著李義府揮了揮手：“你且退下吧。”
“是，陛下。”
在他走後，李治從懷裏拿出火折子，點燃書信。
點燃之時，依稀可以看到一行鏗鏘有力的字。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除庶民外，包括戰俘，一個不留！】
....
此時，長安。
李淳風一臉焦急之色從外趕回，在宅院沒看到李雲霄的影子後，起身來到皇宮。
不過片刻，李雲霄讓李弘自己去一邊玩兒，他則是與李淳風對坐飲茶。
“雲霄兄，近日紅霞似血，猶如血染西北方向，你可知其原因？”
李雲霄淡笑道：“近日百濟與高麗想要脫離我大唐掌控，並對周邊施壓，那裏的百姓難以生存，戰爭已啟，有血光，不是正常？”
“不正常！”李淳風站起身道：“雲霄兄，前幾日星象還未顯示，為何偏偏李義府去過後就變了？”
李雲霄沉思片刻道：“可能是陛下突然做出了什麽決定也說不準。”
李淳風歎息上前把住李雲霄肩膀：“雲霄兄，別再騙我了，我知道是你在教陛下，你能不能聽我句勸，何苦要以微薄人力去逆天而行！”
“你難道不覺得這些禍亂乃是你引起的嗎？他們效仿的是誰？又是誰掐在他們的喉嚨？”
李雲霄淡笑道：“那他們倒是學的真快，可惜，終歸還是學。”
李淳風歎息一聲：“袁兄一心執著於正統，已經不知辛苦，不知疲倦，而你屢次逆天改命導致命數混亂不可預測，你二人難道不曾聆聽蒼生之音嗎？”
李雲霄收起了笑容，抬頭看向李淳風：“我音便是蒼生之音，我願，便是蒼生之願！”
“李兄，我問你，你可能算得到千年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麽？”
李淳風微微蹙眉：“怎麽可能呢？”
李雲霄點點頭：“那就是了，你算不到，但我能算得到。”
“你能算到？你在說什麽胡話？”
李淳風知道李雲霄學習能力很強，但占卜打卦天命星象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
“李兄，實話與你說吧，我想的事情可不是短短三百年就能結束的。”
“你...”
李淳風想說什麽，被李雲霄開口打斷：“我知道，天道講究逆天而亡，但我不悟其道，便不受其製。”
“那你可知，你這番決定，會讓多少無辜的人喪命，他們難道沒有家人等待歸鄉嗎？”
“我現在做的！就是讓我大唐更多的人可以歸鄉！！”
一聲怒喝，讓二人愣在了當場。
“雲霄兄，你近日為何越來越暴躁？”李淳風沒在追問，反而有些擔心的詢問。
片刻後他不由想到了問題所在。
這幾年，大唐老臣離的離，走的走，他跟袁天罡還好，經常要在外麵行事，眼不見心不煩。
而留在朝中的李雲霄，親眼看著那些還算熟悉的人消失，心中難免會有難過。
“對不起雲霄兄。”
“對不起李兄。”
“方才。”
“剛才。”
“呃...”二人忽然怔住。
李淳風上前輕聲道：“雲霄兄，你現在可理解我了麽？長生，真的不是好事，但也還好，至少有袁兄陪著你，而袁兄，也有你陪著。”
李雲霄嘴角微動，牽扯出一抹淡笑道：“李兄，長生乃我追求，我開心的很，是你多慮了。”
“而我身上也沒有什麽擔子，孑然一身，一天不知道有多輕巧，總比你跟我袁兄跑裏跑外的好。”
李淳風不住歎息一聲：“真的如此嗎？你說謊隱藏的能力比袁兄強了不少，但還是破綻百出。”
李雲霄淡笑道：“行了，先討論戰事，依我所見，止戰停戈還宇內太平乾坤，不能單單靠著仁，必須要有讓人膽寒的武力。”
“李兄，你相信我，此戰過後，我大唐百姓定會傾心四方，仰陛下之武德受命於天，而今就算你去勸，恐怕也來不及了不是嗎？”
李淳風臉色閃過一抹不忍：“可若是屠生靈，逞暴是以為常，行不義，以殺而服懾四方，真如此，誰人還敢稱天道皇皇啊...”
李雲霄揮手道：“無礙，若有人抗議，那個行暴之人，便掛在我的名字上就好了，我大唐，依舊是以仁臣服四方，並非以暴取之。”
“再者說，若他們全都倒戈祈降我大唐，他們也不會生靈塗炭。”
見李淳風要說什麽，李雲霄繼續道：“李兄，你也知正道滄桑，道阻且長，隻要消滅了百濟囂張氣焰，拿他們開刀，便可安他國謀意。”
“可安他國？你這是讓他們在心裏記住恨！前不久覆滅吐穀渾如何了？還不是增加了百濟與他國團結？”
“不，這可不一樣，百濟要比吐穀渾囂張的多，況且對付吐穀渾，多數也都是被收入我大唐，並未有多少廝殺。”
“那你還是決定要血染百濟，以震懾他國了？要真是適得其反，你這位帝師...”
李雲霄淡淡道：“最差，唯死而已。”
“你...”
李雲霄不與其爭吵，而是為二人倒上一杯茶：“行啦，我知道李兄還是惦記我，怕我深陷其中，無路可退，但為兄我還是有句話要說。”
“你想說什麽？”
李雲霄淡淡道：“我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國山河崩碎，總好過我國崩碎的好！你說對麽？”
李淳風眼眸微凝：“你指的是百年後，卦象中的黃巢麽？”
李雲霄淡笑道：“呃...算是吧，行了，這件事，我會在飛書傳訊，讓陛下斟酌，你可放心了？”
見李淳風不出聲，李雲霄上前摟過其肩膀：“不必擔心我會被影響，咱們三個人的感情從始至終都不會變，行了，既然你回來了，不如想想晚上找個地方吃點好的，喝點小酒？”
李淳風此時已經知道改變不了什麽，他不是神，不是什麽事都能預料的到，更別說這李雲霄本就不被他測算。
“唉！行吧，你想帶我吃點什麽？”
“走，去霄樓，我給你做個鍋包肉，咋樣？”
李淳風點了點頭，李雲霄哈哈一笑，摟著他肩膀朝外走去。
可剛走一半，後麵傳來一道喊聲。
“帝師，您能不能帶著弘兒啊？”
“差點把這小家夥忘了，走吧。”
李雲霄招了招手，李弘笑著跑了過來。
方才他在後麵聽到二人吵架，嚇得不敢出來，見和好後才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