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位老者歎息一聲:“戰火之地水深火熱,真想不明白,當今皇上為什麽不反抗一下,偏偏要讓帝師做出這種決定幹什麽!”
“就是啊!我親家就在吐蕃那邊,現在好了,長安長安出不去,一點事情都聽不到,這不是讓人急死了?!”
“岐王他們什麽時候來啊,我可聽說現在帝師不在朝中,好像是...是去什麽地方來著?”
“倭國。”
“哦對!他要去倭國,要我說,他就是小心眼,一件事記一輩子,不就是在他霄樓鬧過事麽。”
“就是說呢,走就算了,聽說還帶走了所有在職的校尉不良人,那可都是精英,遠非現在守在長安四周的不良人可比。”
嗚嗚嗚————
就在此時,長安外響起進攻的號角聲。
“怎麽回事!?”
“不會是人傀打過來了吧!?”
“怎麽可能呢,不是說血染鄰邦了嗎,是不是岐王跟節度使他們回來了?!”
原本還聚集在一起的百姓全都轟散而開,躲進屋子。
而城牆外,數千不良人手持兵刃,看著四方而來黑壓壓一片大軍,手掌緩緩握緊。
出戰的那些人,回來了!
以李茂貞,李克用,朱友珪,耶律阿保機等人為首,其身後跟隨著渾身髒亂的百名護衛前行。
幾人來到長安門前,相視一眼,並沒有說過多的話,隻是一個眼神,便同時邁步進入。
看守城門的都是不良人,麵對千軍萬馬包圍,他們沒有絲毫懼色,一臉淡然的放幾人通行。
李雲霄曾下詔帝師令,隻準進,不準出,相信他們也都知道。
幾人此行目的,自然是皇宮,每個人心裏,都有要救的人。
哪怕知道此行凶多吉少,但勝在人多,再加上李雲霄這一年多就讓大唐徹底變回了貞觀之前,許多人心中都有埋怨。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他們這群人征戰鄰邦,血染四方,現在大勝而歸,聲勢浩大,正是扳倒那個惡鬼的好時候!
無論是為了救人,還是為了他們自己,哪怕知道是陷阱,也要拚一拚了!
....
“報!!!”
“啟稟監國,節度使李克用與岐王李茂貞等人...回來了!現在正在趕往皇宮路上!!”
監國,原本應該是皇家子嗣,但現在,卻是在李存勖的頭上。
李存勖坐在龍椅上,低頭沉吟。
片刻後開口道:“無需阻攔,讓他們進來好了。”
“監國,他們此番前來,絕非善類啊...”
“嗬,本監國知道,安心做你的事,去吧。”
“是!監國!”
在此人離開之後,角落裏走出來一位麵色陰沉的青年,李星雲。
李存勖側過頭笑道:“皇子可是有話要說?”
“有,我想知道,我父皇的病,是不是他治好的。”
李存勖聽到這話,頓時一愣:“陛下的病好了?”
李曄自從癱瘓便臥床不起,生不如死,大帥什麽時候給他治療了?
李星雲歎息一聲,這一年多過去,他仿佛擁有了這個年紀不該擁有的成熟。
“看樣子,你也不知道,但我覺得,一定是他,國師不知去向,降臣也失蹤,除了接觸過幾次的帝師外,還能有誰呢?”
李存勖答非所問道:“我坐在這裏,你不氣麽?”
“氣?”李星雲輕哼一聲:“我為什麽要氣?”
“你覺得帝師放了我的血,我就會恨他?還是說,讓大唐民不聊生,我會恨他?”
“雖然我不理解帝師怎麽突然變了模樣,但在我看來,一定是遇到了不得不為的麻煩事。”
李存勖點了點頭:“不愧是大帥教出來的,你與我想法差不多,那麽既然沒事了,那便回去吧,免得一會兒傷到了你。”
李星雲突然開口道:“李暘他們被你轉移到哪兒了?”
李存勖嘴角翹起一抹弧度:“無可奉告。”
李星雲聽到這話後,默不吭聲的轉身要走。
身後的李存勖突然叫住了他:“皇子,別以為你是大帥的徒弟,便可以做一些不該做的事。”
“我勸你還是老實兒待著,孝敬孝敬陛下,與兄弟姐妹們聚一聚,其他的想法,可是很危險的。”
“我知道。”李星雲撂下一句話後,快速離開。
而外麵。
李茂貞看向朱友珪問道:“朱溫呢,這個時候躲起來,倒真像是他的作為。”
朱友珪聽到這話也不氣,反而冷哼一聲:“你傳訊的晚了,我父親未能守住人傀進攻。”
李茂貞腳步微頓:“死了?”
死了一人,並沒有讓其餘人感到驚訝,他李茂貞能活著過來,完全是因為自己實力跟智慧如此。
李克用與李嗣源也同樣。
耶律阿保機與述律平是因為多闊霍,他朱溫跟朱友珪,顯然是朱友珪更有存活下來的可能。
朱溫什麽模樣,他們也了解不少,當然,沒人會相信朱溫那麽容易死。
在他們看來,多半是棄戰而逃,說不定躲到什麽地方去了,什麽都不要了。
隨著幾人毫無阻攔的走入皇宮大門,李存勖已經早早來到大殿外等候。
他用內力包裹著聲音,微微頷首道:“諸位麵對近乎百萬的人傀,還能反製血染鄰邦,這真是我大唐記載的幾百年來,最讓人興奮的消息了。”
“幾位現在身份尊貴,若有事想說,何必親自前來,倒不如先回去,休息好了再來。”
“老實說,像你們這般大搖大擺的進來,本監國都有些惶恐不安了,嗬嗬嗬...”
李存勖麵容淡然,嘴角掛著笑意,仿佛絲毫沒把當朝最有實力的其中幾人,放在眼裏。
“存勖...”李克用叫了一聲,卻沒喚來李存勖正眼相看。
“李雲霄究竟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是我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