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轟隆隆的聲音,果真如悶雷一般。

秦陽正在往下走,頭頂就已是嘩啦啦地往下掉灰塵了。

程處默頓時緊張起來,催促道:“大王,快些往下走吧。”

“若隻是這樣的程度,碉堡應該不會有事。”秦陽卻站在原地,側耳傾聽著,淡淡說道。

說完,他就從善如流,跟著幾人繼續往下走。

地道深入到幾米之下,用的建造材料,都是能夠抗轟炸的,是秦陽利用係統當初獎勵的防空洞的建造圖紙跟材料。

程處默還是第一次進入這個地道區域,在進入之前,他以為這下麵大概就是一些簡單的彎彎曲曲的地下道路。

可能比較四通八達,但空間不會太大。

可當他真的跟著人往下走,進入到地道的範圍內後,地下的場景讓程處默很有些驚訝。

就見他的麵前雖然的確隻是出現了一條路,可這路的上下左右,卻都看著很是堅固。

“這是石頭?不,這是水泥?”程處默用手指觸摸了一下路旁邊的壁麵,了然道。

“都是用的好材料,別說隻是火藥轟炸,就算是紅衣大炮的炮彈連續轟炸,這些地下幾米的通道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損耗。”秦陽邊向前走,邊解釋道。

程處默聽得眼睛發亮,不過仍問道:“在這樣一大片地道,建造起來費時費力吧?”

“也還好?”秦陽摩挲著下巴,回憶了一下。

當初是先建造的地道工程,建好至少百分之八十之後,才開始迅速拔地而起了這座地麵上的軍事防禦小鎮。

而地道相關的剩下百分之二十,就是在地上的建築全部建好後,與地麵上的建築相輔相成建成的。

光是出入口,就上百個,分布在整個軍事小鎮的各個隱蔽地方。

就算是被地上的敵人發現了其中幾個出入口,也沒什麽,因為地下通道不僅如同迷宮一般,更有著一些隻有本地守軍才知道的機關!

而且就算是暫時俘虜了一些守軍,逼著守軍帶路,其實也不保證能夠取得勝利。

因為就算是持有人質,在這種詭秘的地方,基本上,隨時都可能消失在隊伍裏。

程處默一路走,一路看,對這個地道已是十分拜服了!

而秦陽則是簡單給他講解了一些事,對於這個地道裏的情況,他其實也隻是知道一個大概,因為在建造之後,每隔一段時間,這個地方都會進行一係列的整頓跟改變。

想要一口氣將這個地方的所有機關跟通道都記住,然後一勞永逸?那是不可能的。

“大王,前麵就是一號休息處了。”帶路的人突然開口說道。

被打斷了對話的秦陽跟程處默,就看到了一道門在他們的麵前被打開,隨後,在原本平坦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入口。

帶路的人先進入,秦陽跟程處默跟著進入。

進入之後,眼前頓時豁然開朗。

這裏竟然是一片很大的區域,看起來像是個可以容納數百人的大房間,靠裏麵似乎還有一些小房間。

秦陽不用講解就知道,那些小房間就是囤放一些物資的倉庫。

在這個地方,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倉庫。

這也是為了防備特殊情況,可以讓裏麵的人在敵人哪怕進入到了這個地下區域後,都能在某一段區域內進行長期的堅守。

秦陽掃了一眼待在這個休息處裏的人,這裏隻有著大概三百多人的樣子。

一部分是守軍,一部分是他跟程處默這次過來時帶的人。

因為一共二十幾個休息處,大大小小,分布在各個地方,所以人都是以著百人為限,打亂了休息的。

看到大王跟程處默走進來,能明顯感覺到有些焦慮的眾人情緒放鬆下來。

一直跟著秦陽的幾個侍衛,掃了一眼這些同僚,衝著他們做了個“你們放心吧,我們一直跟著大王呢,沒什麽事,一切正常!”的手勢。

程處默也看到了這些人靜默的交流,對這種特殊的手勢也挺感興趣。

他就直接問道:“大王,你這些侍衛,是按照特殊兵種的訓練方式訓練的吧?”

程處默到現在都記得,幽州王秦陽當初沒離開長安時,曾經剿匪剿出來了一個吐蕃蹲守在長安附近的長期勢力。

那時候,秦陽身邊的特殊兵種,也跟著進入到了大眾的視野之中。

作為一個將軍,不可能不對這種特殊兵種眼饞。

不過,他也就隻能問到這個程度了,這種訓練方法,想也知道,幽州王不太可能輕易傳授給其他人。

秦陽倒是沒想那麽多,他直接說道:“的確是,不過每個隊的暗號都不同,而且隨時會變,除了與我約定好的一些手勢,其他的,我都不會去管他們。”

幽州王居然對旗下的侍衛這麽放任嗎?

放權這麽多?

程處默聽到這裏,也是有些驚訝的。

要知道,在很多人眼裏,身邊的親衛,親近是真的很親近,但與這些親衛親近的同時,更多的人是將親衛當做是死士與忠仆的結合體。

說到底,這就是一群隨時可能為自己去死的忠奴而已!

誰會願意讓忠奴有自己的很大自主性呢?

可幽州王居然願意放權給這些侍衛?

看得出,幽州王對這些侍衛的訓練方式,並不是死士的訓練方式,也不是忠仆的訓練方式,更像是在練一支精兵!

一支與很多兵都不同的精兵!

這種情況下訓練出來的精兵,估計自主意識也是很強的吧?幽州王就不怕這些人不能在關鍵時刻為其赴死嗎?

還是說,幽州王並不打算要一群死士?

程處默再開明,再是程咬金的兒子,但畢竟也隻是這個時代的一個普通將領。

作為大唐土著,程處默被秦陽在細節處展現出來的這種豁達給驚住了。

但這樣的幽州王,卻又讓他覺得,很是與眾不同,與其他的異姓王的確是不同的!

甚至與那些皇親國戚也都不同!

可要說是怎麽個不同法,程處默又說不上來。

就在這時候,上麵在暫停了一小會兒後,又開始了下一輪的轟炸。

轟隆隆聲音,震得上麵的灰塵直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