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的確是如此,在這件事被擺在了那些宗親、大臣麵前時,一開始的確有人有點想法,可或是在幽州王“和善”的談心下打消了這個想法,或是在幽州王的糖衣炮彈下打消了這個想法。

就連魏征,也因為幽州王對朝廷做出的種種貢獻,對幽州王的行為,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然又能怎麽樣呢?

幽州王可是一個對朝廷有功的大功臣!

一個這樣的大功臣,一個幾乎將大唐的軍備水平往上拔了無數年的人,這樣的人,眼下就隻能安撫,不能得罪!

魏征隻是性格耿直,以及願意做一個可以勸諫皇帝的直臣,並不代表他是傻子!

什麽人能聽他的,什麽人不能聽他的,其實魏征心裏明鏡似得!

若是前朝末帝那樣的性格,魏征必然不會做如今的魏征。

所以,如今麵對著幽州王,魏征也全然是另一副模樣。

連魏征都妥協了,其他人更不會非要在此事上斤斤計較了。

說句難聽的,長樂公主再尊貴,也隻是一位下嫁的公主,說是下嫁,但夫家可是幽州王!三年前的幽州王,的確是個不被很多人看在眼裏的新王。

可如今的幽州王,已是徹底在幽州王站穩了腳跟,隻要他不造反,不被皇帝抓住把柄,便是皇帝想要對付幽州王,都是難以下手。

所以,能安撫,自然是要安撫。

這一門婚事,被忠於李世民的人所看重,而看重的的重點,在於結兩姓之好。

這個消息傳到了世家耳朵裏,不少世家的人,都暗暗腹誹:“果然是個上不得台麵的人!張狂到沒邊了!”

可敢當眾說這話的,那是一個都沒有!

隴西李氏

大宅門正院裏,李家主正靠坐在床榻上,不斷地咳嗽著。

現在天氣早就暖了,可李家主這段時間突然一病,迅速地瘦了下來。他的年紀本就不小了,因為驚懼而病後,又不小心跌了一跤,還受了寒,這一下,就真的是病來如山倒。

才幾日不見,那兩個關係好的人來見他,就已是臉色大變,心裏驚疑起來。

這病,來得也忒快,忒嚴重了些!

幾日前的時候,李家主的身體雖然也病弱,但與他們說話時卻尚有些底氣,但現在,與他們說話時,卻已是有氣無力,明顯是顯出了重病之態!

這可是讓他們心裏著實害怕了。

“你……你這病,是心病,可不能再亂想了……”

想說點什麽,可話到嘴邊,看著這人的模樣,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能說什麽呢?

這眼神,他們看著都有些瘮得慌啊!

但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沒想過,幾日後,竟然就接到了李家主突然病逝的消息。

李家主突然病死了,這消息一傳開,在世家中很是震動!

哪怕是出過博陵崔氏這件事,在眾人的眼裏,五姓七望依舊是無可取代的大世家。

隴西李氏依舊是不可撼動的龐然大物,而執掌著這個龐然大物的家主,也絕對不是什麽普通人物。不說跺一腳整個大唐都顫抖顫抖吧,這幾個家族的掌事人,的確是讓李世民頭疼過很長一段時間。

手底下的能人也很多,掌握著許多的資源,這樣一個一流大世家的家主,居然就這麽病死了?

雖然這時候也講究一個“人到七十古來稀”,但有著無數好大夫跟好藥材,時刻保養著的世家家主,一般都能活到個七八十歲。

結果這位李家家主才六十歲,就直接一病不起,直接去了。

就算這與他受寒、跌跤有關,但源頭,卻的確就是參加了那一場宴會,被秦陽嚇病了。

秦陽聽說這件事後,不禁有些遺憾:“可惜了。”

他還真沒想過讓對方驚懼而亡,他巴不得對方苟延殘喘,等到他親手掀翻了隴西李氏,再讓這位隴西李氏的家主,變成前家主。

就像是博陵崔氏那樣,扶植起一支旁支,將現在的嫡支直接打壓下去。

那樣的結果,必然比直接殺了那位李家主還解恨!

因為對於世家的人來說,失去這一層身份,失去體麵,比讓他們死還要讓他們痛苦。

博陵崔氏原本的嫡支,死的也就死了,而活著的,都如同喪家之犬,四處遊**,那些與博陵崔氏原本嫡支有仇的人,光是想一想這種畫麵,就能十分解恨了。

“大王,可要李家送帛金?”

“不必了,我與五姓七望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外人都知道,就沒必要再多走一套手續了。人死如燈滅,現在清算其他人也沒到時候,送帛金過去,無非就是惡心他們。不必如此。”

秦陽倒是難得“好心”了一次,沒在李家辦喪事的時候去帛金過去。

世家那邊已是暗流湧動,秦陽卻在想著另一件事。

那就是他與李麗質的這場婚禮,該準備些什麽。

婚禮自然是這時代的婚禮,但煙花,這東西必不可少。到時候,一定要放半宿,火樹銀花一般的綻放,與民同樂。

唱大戲,這也是秦陽想搞的東西。

但這時代,後世的很多劇種都還沒出現,所以他打算直接搞出一個全城興致的大狂歡。

各種雜耍、歌舞,都選出來,起碼能在整個長安城上走一圈的規模,花錢請這麽多人表演起碼一天一夜,這必定是一個極大的花銷。

長安城內的商超,他會以個人的名義,進行大促銷,所謂老板有喜,大家同樂嘛。

另外,各種各樣的吃食、啤酒,也可以大量儲備一下了。

尤其是啤酒,當初在長安城內就舉辦過啤酒節,他這次娶親,是定在了五月下旬。

這時候再搞出一個請全城的人喝啤酒這個盛會,也是符合這個時節的,不冷,也不算很熱,啤酒也無需是冰鎮的,常溫就可以。

其他林林總總,都是大筆的花銷。

錢方麵不是問題,秦陽主要還要想著,怕到時候出現什麽紕漏,還要搞出備選方案……

“一輩子就這麽一次大婚,還是要認真一點才成啊,喜糖是不是也要多弄一些?”摩挲著下巴,秦陽盤算著。

他不敢保證自己一輩子都不納妾,雖然他不是什麽沉迷女色的人,但既然到了這時代,周圍環境都是這樣,他不敢保證自己一輩子就守著這麽一個女人。

但這種正式的大婚,估計就這麽一次了。

還要再想想,有沒有別的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