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爆出多次緋聞。

比如張國公寶刀未老,齊仁巷養了一個胡姬。

比如安國侯盧涵德肆意杖斃下人。

至於有些私藏兵器,親兵超過管製的竟直接滿門抄斬。

一時間,各權貴人心惶惶。

知曉其中緣由的,開始自覺放棄朝中職位,不過,皇帝陛下仁愛,多次挽留。

朝中挽留,朝外卻又開始大舉選拔人才。

也不知哪裏得來的消息,據說今年朝中有大批空閑職位,稀缺人才。

擬定八月鄉試召開的消息正式頒布後,各州無數讀書人便踴躍參加。

最令人震驚的是,當朝天子,乃至各皇子及藩王世子與民同考。

此等舉措,朝中大臣更是叫苦連天。

陛下極力挽留,不過是怕辭官人數過多,朝中一應事務缺乏人手罷了。

當然了,其中也有秦天一部分原因。

因為秦天覺得教了這麽多天,應該出張試卷考驗一下這些學生的水平。

抱著同樣心態的李淵,禦筆一揮批準了中書門下提及的科舉考試案議。

有主動辭官的,自然也那些不明緣由,或不識時務的。

對於此類,都水監已不知殺了幾何。

有傳聞都水監監司前身乃千牛衛一百夫長。

至於真假不得而知。

反正膽敢反抗的,不日便有都水監重兵討伐。

“明明自身無品無職卻手握重兵,卻不許唐唐國公多招幾百親兵。

如此蠻不講理的舉措,偏偏被愚民拍手稱讚。

還傳什麽都水監護佑大唐打擊叛匪。

荒唐,荒唐。”

權貴們苦不堪言,卻也親身體會到一把什麽叫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除卻宮中大臣,不甚來往的世家也有了密切的聯係。

範陽盧氏,滎陽鄭氏,清河崔氏三族長老多次密謀想要聯合抵抗都水監。

殊不知,這一切早已被都水監上報給了李淵。

徐木原,唐獻陵之外。

“好了,這次的三角函數就講到這裏,大家還有什麽問題嗎?”

秦天喝了口茶,轉身一邊將演書擦去,一邊對下麵的學生說道。

說是擦黑板,其實這裏哪有黑板,不過是拿筆在鋪開的宣紙上書寫罷了。

至於每一節課的板書,李淵早已下令,讓唐儉專門收好。

哪怕是草稿紙,胡亂塗鴉,哪怕上課擦嘴隨意丟棄的,都要一並整理收納。

而這些,已經列為大唐一等機密,除少數人有權限查閱外,任何人膽敢靠近文庫半步,斬立決!

秦天不知道的是,除了大明宮,茅屋學院已經成了重兵把守的禁地。

“先生,什麽時候上曆史課啊,這些算術看的我頭都大了。”

李元吉看著桌子上,一道開跟號然後微分求導的數學題,抓著頭皮,苦兮兮的說道。

雖然這道題較之蓄水時幾已經直白許多,但是相比於令人抓狂的算數題,李元吉更喜歡秦天講那些曆史上的皇帝。

哪怕不是大唐。

“知道你們對曆史感興趣,但是其他學科也要學,”

“基礎數學都不會,以後下山照樣會和社會脫節。”

說完,秦天習慣性的拍了拍手,像是手上有粉筆末似的。

這些孩子,好學是好學,就是太喜歡些封建社會的東西,看來大唐曆史課也要暫時停停了。

“另外,下個月你們父親說了,要親自監督你們期末考試,下去好好準備吧。”

即便是在落後的山村,秦天也要讓這群“祖國的花朵”感受一下考試的魅力。

“什麽?!”

“不是吧,父皇……親,監考?”

“那我們不是完了嗎?”

一聽到下次考試由李淵監考,下麵頓時哀嚎一片。

聽著下方哀嚎慘叫聲,秦天哈哈一笑,心中更加痛快。

李元吉你小子,別以為我看不到就不知道你平時抄作業,作弊。

還有大德,別以為和二郎同桌就以為萬事大吉。

讓黃老爺子監考,那可相當於在校長麵前做題。

這種待遇我上學時都沒有。

小子們自求多福吧。

哈哈哈……

與民同考一事,李建成他們早就知道了。

眾人自恃認仙人之徒,拋去皇家身份,較之外麵的苦秀才也不知高了多少級別。

本次科舉考試,學生們已經商量好了,必須拿下前三甲。

爭取在搞個狀元,給先生長長臉。

放著皇子王孫不當,爭做狀元倒也稀奇。

隻是,當著李淵的麵考試,壓力倍增。

今年天暖,以至於雪也未下幾場。

薄雪消融,未壓實的土路變得泥濘不堪,不止是行人難走,拉車的牲畜們也賣力的發出哼哧哼哧聲音。

六盤山 、隴山一線 。

李靖的三十萬兵馬及讚普十萬大軍在吐蕃邊界兩側,雙方設柵立城,部署戍軍。

石堡城就是此時李靖駐紮之地的名字。

西北不比中原,這裏氣候之惡劣難以想象。

“媽媽的,這鬼天氣,打死老子也不會再來第二次。”

“聽說老馬耳朵都凍掉了。”

“那可真夠倒黴的,幸好老子隻凍掉了一隻腳趾。”

“老馬還不是最倒黴的,徐老頭的兒子鼻子都割了,活著回去估計婆娘都找不到,”

“哈哈哈,俺也聽說了,老徐都快氣炸了,說非要砍二十個喇嘛不可。”

營帳外,幾名值夜班的士兵圍著火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細數誰最倒黴,已經成了士兵們難得的娛樂。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陛下非要拿下這片貧寒之地,但眾將士們依舊鬥誌滿滿。

因為大唐軍功至上。

在這亂世中,能填飽肚子已實屬不易。

一顆人頭換一鬥米,一鬥米便能養活一個三口之家。

十顆人頭便可由吏部出官員委任證明。

畢竟是編製人員,哪怕是縣衙裏一名捕快,那也一輩子生活無憂了。

隻是,仗還未打,於嚴寒之地凍死者十之有餘。

“報~~”

就在幾人裹著棉服快要睡著之際,遠處城外一騎快馬邊喊邊奔馳而來。

城頭守兵看到一抹紅旗便知那是先鋒兵。

城門打開,先鋒兵直接衝進城內,直抵大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