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告白

這一提到瑤池公主,杜荷腦中無可避免的出現她那嬌美玲瓏的身軀,趕忙屏除了邪念,念了三聲“阿彌陀佛”定了定神,反身走了過去。

再度見到瑤池公主,杜荷發現她清瘦了許多,臉上有些憔悴,但難掩那秀麗的姿容,足以讓任何男子心動的容貌。

“公主請進……你怎麽來了?”杜荷以隱隱感受到對方的情意,隻是他已有了長樂跟李雪雁,心門已經關上,何況瑤池公主是他國公主,兩人能夠在一起的可能微乎其微。固然對於她的美有些動心,但杜荷至始至終都保持著一定的理姓。沒有打算接納這份情意,更加不要說是用情了。

瑤池公主不答,隻用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杜荷頓時一窒,他已知道,勇者角逐、大閱兵的結束,瑤池公主這些他國使節是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這裏了。走,是他們必然的選擇。

象雄國位於青藏高原,而他杜荷在關中長安,兩地相隔何止萬裏?

在古代這萬裏之遙,不亞於後世中地球的另一端。在後世起碼還有電話、視頻等可以交談會麵,但這古代隔這萬裏,隻怕這輩子再難相遇。便是有幸再遇,恐怕也要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了。

漫漫的十年,便是在見又有何意?

瑤池公主此來怕是心存再見自己一麵的意思吧!

沉默半響,瑤池公主並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到任何的留戀,暗歎了口氣幽幽道:“你就這麽不想再見我嗎?”說著往府裏走去。

杜荷無言以對,跟在身後。

瑤池公主並不熟悉府裏的情形,隻是胡亂走著,杜荷也是第一次來,隻能跟著她七繞八繞。

不知不覺來到走進了一個無人的院子。院內,隻見一個小湖展現眼前,湖心有種有水中竹,還有成片的荷花。此時,正是荷花盛開之即,河中爭起鬥豔,美不勝收。

遠處假山瀑布,飛濺而下,猶如山水畫卷。河心有個涼亭,一道長橋連接兩地,橋上玉亭高低錯落,造型古樸淡雅,精美別致,與湖中荷花相映成趣,有若仙人隱居的福地。

周遍房舍間均栽滿了奇花異草,更為巧妙的是園中並無大道,全是通幽的小徑,蜿蜒曲折,條條相連,令人神往。

隻是兩人都無心觀景,隻是漫無目的的走著。

瑤池公主來到湖中涼亭,忽的轉過了身,望著他。杜荷也滿腹心事,料想不到她說停就停,一步邁出,竟撞了上去。

瑤池公主腳步不穩,卻趁勢摟住了他。

杜荷勉強站定,但瑤池公主卻死死的抱住了他,將頭埋在了他的胸膛,那玲瓏的身軀貼在身上,讓他不由得一陣心猿意馬,腦中再度浮現她的嬌軀,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公……主……”杜荷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隻要是男子,隻要他不是心理變態,都會有一些憐香惜玉之心。杜荷在後世自幼有女人緣,這憐香惜玉之心,較之常人,更加嚴重。本想推開她,但見她臉上淚珠盈盈,臉上盡是依戀不舍,心中卻是不忍。

瑤池公主揚起了頭,雙手捧著他的臉,在他的唇上深深印了一吻,說道:“杜荷,我喜歡你,我舍不得離開,但我卻不得不離開!”

杜荷心弦也跟著顫動,他不知如何開口,他怕一開口就傷到了懷中的這位對自己用情已深的女子。

瑤池公主將臉貼在他的臉上,輕輕的摩擦著,淚水一滴滴的落下,沾濕了他的臉頰,淒然道:“我真的很羨慕長樂妹妹,能夠擁有你這樣的夫郎,英俊、睿智、武勇、風趣、貼心幾乎極了所有好男人的優點與一身,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讓你迷住了。”

她本是番邦女子,姓格開放大膽,在這分別之際,更加沒有了顧及,將心底的話通通說了出來。

杜荷終於長歎了口氣道:“公主,你這又是何必呢!”

“我才不管了!”瑤池公主又吻了吻他,道:“反正我是愛上你了,你不在的時候我會忍不住的想你,會忍不住的念你。我不求你喜歡我,但知道我自己喜歡你就足夠了。”

杜荷心中一顫,正欲開口,火辣辣的唇再一次印了上來,堵住了他的話,這一次更加的猛烈。

杜荷也讓她挑逗的情動,雙手抱著她熟練而靈動的舌頭,在對方的嘴裏上演了一處貓捉老鼠的遊戲。

這一次直到雙方都透不過氣來才分了開來。

瑤池公主雙手環繞上了他的脖子,拉開了他的衣領,將頭伸了過去用那嬌豔嘴唇以及動人的舌頭親吻著他的脖頸。

杜荷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激靈,受此挑逗,欲火漸漸燃起。

突然!

這在這時!

一陣劇痛傳來!

杜荷忍不住叫出了聲來,一把推開了瑤池公主。

原來瑤池公主竟稱他不注意的時候在他的肩上重重的咬了一口,鮮血迸流。

杜荷手摸傷口,怒道:“咬我作什麽?難道不痛的麽?”

瑤池公主嘴唇上滿是鮮血,像極了嬌豔的吸血女妖。她舔了舔舌頭,將血都吃了進去,帶淚笑道:“想在你身上留個印記,好叫你記得我!”

杜荷念她深情,也隻能暗歎。

瑤池公主淒慘笑道:“杜荷,我要走了,你多多的保重。我會記得你的,我也不知自己有多喜歡你,但隻要我沒有忘記你,我就不會嫁人。是一年,五年,還是十年……我自己也不清楚,告辭了……”她抹著淚跑了出去。

杜荷想拉著他,想叫住他,但終究沒有伸出手,叫出口,他知道瑤池公主非尋常女子,更非是那種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女子。

她是象雄國的公主,她有自己的身份使命。

見瑤池公主的身影漸漸遠去,杜荷不知為何心底也隱隱的有些難受。

*****長安郊外,一處並不起眼的莊院。

東方樹左右確認無人以後,有規律的敲響了房門,房門打開,從角落裏鑽出的人影將他請了進去。

莊院坐落在近郊深處,高大的門戶終年緊閉。附近屬於豪門大戶的避暑之地。現在正是初春,除了打理的下人外,少有行人。

穿門入院,院子裏打掃的很是整潔,顯是有人居住。

院子的麵前就是大堂,堂廳內爐火熊熊,八人分主次落座。坐在正堂中央的是一位非常俊秀的俊秀,年紀不大,大約在二十許間,氣派不小。

在他下方分別坐著七人,他們有的四五十歲,有的二三十歲,年紀不等,七人中有男有女,有僧有俗甚至還有農夫。有人腰懸長劍,有人斜佩革囊,這些人彼此間又似相識,又似陌生,像是來至天南地北,完全無法聯係在一起,但此刻卻同時聚集到了一處。

他們分賓主就坐,隻是最上首留有一個空位。

他們相對無言,默然不語,似乎都在等一個人。

東方樹走進了大堂,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東方樹已經換了一身行裝,也無人知道就在不久之前,他曾尿了褲子。他對最上首的一人行了一禮,口中恭敬的說了一聲:“拜見少主!”

俊秀青年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道:“東方先生回來了,請入座!”

東方樹直接坐在了最上首的位子上。

他這一坐下立刻有人迫不及待的問道:“東方先生怎麽樣了,那杜家的人可曾聽勸?”

說話的是一位如張飛一般的壯漢,身長八尺,虎背熊腰,一身肌肉如鋼似鐵,粗眉大眼,聲若巨雷一般響亮。

東方樹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那杜章氏並沒有讓鬼怪唬住,杜荷更是如此。看來鬼怪之說,一時嚇不住他們。”

巨漢不屑的咧了咧嘴道:“跟那裴家人一樣,都是嘴硬膽小的人物,隻要我們晚上在鬧他幾次,保證跑的比兔子還快!”

俊秀青年皺了皺眉頭道:“杜荷,就是杜賊的那個次子,在長安風頭最盛的杜家二郎?”

“不錯!”說起杜荷,東方樹表情變得尤為嚴肅,杜荷的那一劍給他了很深的感觸:“就是他,此子年紀雖輕,但卻是一個文武雙全的了得人物。他若搬入裴府,對於我們的行動定是莫大的阻礙,我甚至懷疑他看破了我們的意圖。”

此話一出,大堂所有人都為之震動,齊聲驚呼了出來:“什麽?”

俊秀青年神色更是大變,低呼道:“若被他發覺,先一步取得府中寶物,這十數年來的心血豈不是功虧一簣?”

巨漢更是站了起來,喝道:“我去殺了他,以免壞少主大計。”

“安靜!”東方樹一聲高喝,讓所有人都止住了聲音,隨即厲聲道:“欲成大事,不可莽撞。我隻是說懷疑,並不是確定,何況就算他真的起了疑心也不可能知道東西在哪。都等了十多年,不差這幾曰。我們現在正處於蟄伏期,將事情鬧大對我們的行動更為的不利!”

俊秀青年神色也安定了下來,問道:“那依照東方先生的意思我們應該怎麽辦?”

東方樹沉聲道:“先停幾天看看情況再說,反正東西怎麽樣也不會跑的,不必著急。到是杜荷要多加注意,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與之敵對。他給了我一種很可怕的感覺,他的所作所為絲毫不像是一個少年。”

(未完待續)